男女主角分别是魏怀川孟允棠的现代都市小说《云台春畅销巨作》,由网络作家“孟玉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云台春》震撼来袭,此文是作者“孟玉沙”的精编之作,故事中的主要人物有魏怀川孟允棠,小说中具体讲述了:“是。”然后才反应过来,未来主母……所以魏怀川是订婚了,要成亲了?一丝浅浅的酸涩,悄无声息从心头蔓延开来。孟允棠垂眸,很快就把这一丝丝不该有的情愫压了下去。她的所有反应,都落在魏怀川眼底。见她毫无反应,魏怀川的眼底更加幽深几分。......
《云台春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魏怀川沐浴完毕后,孟允棠膝行奉上洁净的帕子。
看着孟允棠这样,魏怀川扬眉。
孟允棠轻声解释:“王爷未吩咐,奴婢不敢擅自起来。”
魏怀川意味不明笑了一声,竟是淡淡夸了一句:“看来杨嬷嬷很会调教人。”
他取过帕子擦水后,随手扔在孟允棠身上,“正好,明日我要出门,你便同去罢。”
孟允棠琢磨,或许魏怀川是想在更多的人面前羞辱她。
如果没猜错,明日或许还能遇到些“故人”。
但……她根本不在意。反倒觉得,这或许是个打探外界消息的绝佳机会。
这么多年过去,外头时局如何,她一概不知。
这后宅里,连个肯跟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想要打探消息,只怕不可能,反而还会立刻传入魏怀川耳里。
魏怀川很聪明,他会猜到她的想法。
到时候,反而就更难达成目的。
孟允棠轻应一声,却婉拒了:“奴婢陋容,恐给王爷丢人……”
魏怀川却未曾理会。换过干净衣裳后,便回去睡下。
孟允棠本以为自己可以回去了,但是却没想到,那几个丫鬟只是板着脸塞给她一床薄被,就冷着脸离开了。竟让她单独守夜。
最后,孟允棠只能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守着。
魏怀川很安静,呼吸绵长。
数了数魏怀川的呼吸,确定他已睡熟了之后,孟允棠也抵不过困倦合上眼睛。
她本来病就没好,这会好似又烧起来,最后抵不过,昏昏沉沉真睡了过去。
殊不知,她刚睡熟,魏怀川就睁开了眼睛。还悄然坐起身来。
屋内并未熄灯,留着两盏灯火,因此也不妨碍视物。
孟允棠整个人蜷缩在薄被里,看上去并没有多大一团。
魏怀川静静看着,忽然无声哂笑:没想到,现在的孟允棠,竟然都分不出来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在装睡。有过那一刀之后,孟允棠竟还以为自己会毫无防备与她同处一室?
倒是孟允棠,竟能如此毫无防备的在他跟前睡过去。
可笑。
魏怀川看着孟允棠,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女子,和记忆里那个人,根本对不上号。
他甚至怀疑,就她现在孱弱的样子,还提得起她的银光吗?
银光,是她惯用的兵器,是特制的一杆枪。枪头银光闪闪,挥舞起来如同一道银光闪过,故叫银光。
昔日赫赫威名的女将军,如今这幅模样……
魏怀川冷冷地想:或许,这便是报应,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故而才如此惩罚她。
最终,魏怀川重新躺下,闭目而眠。但并未深睡,只是钱眠。
当孟允棠一动,他就醒了。
只不曾睁开眼睛。
孟允棠睁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不在天牢里了,这里是靖王府,这里是魏怀川的寝室。
她扭头看床上的魏怀川。
这一瞧,却忍不住瞧入神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似并无什么变化。又好似已变成另外一个人。
五官未变,但性情却大变。
从前的魏怀川,虽不算是温润君子,但却如同一柄利刃,锋芒外露,性情张扬,是魏氏皇族最头疼的小王爷。是先皇最疼爱的亲弟弟。是贪官污吏最害怕的靖王殿下。
但现在的魏怀川,锋芒尽收,沉稳内敛,却像一口渊,看不见底,往下望的时候,只有一片看不透的深沉和让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这些年,不知他经历了什么。
孟允棠收回深思,悄声收拾了自己的被褥,而后退到外室去候着。
她出去那一瞬间,魏怀川就睁开了眼睛。
刚才,她一直盯着他看的时候,他怀疑过,孟允棠会不会拿起墙上挂着的宝剑,再来一次当年的事情,而后以他做要挟,带着她阿娘和弟弟逃之夭夭。
可孟允棠并未如此做,魏怀川微微眯眼:看来,五年的牢狱,终归还是吓破了女神将的胆——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孟允棠或许是因为别的,才没动手。
魏怀川扬声:“水。”
孟允棠便随大家进去,服侍魏怀川梳洗。
魏怀川梳洗后,吩咐一句:“一个时辰后,大门口候着。”
其他人都未应,孟允棠便知这是吩咐自己,当即应一声,悄悄退了出去。
回了下人房,双喜便冷着脸端来药汤和薄粥:“喝了粥,把药吃了。”
孟允棠低声道了句谢。
双喜反而甩了脸子:“谁是为着你了?若不是上头有吩咐,你以为我想管你?”
孟允棠喝过粥,一口饮了汤药,抓紧时间又洗漱了,看着还有时间,就眯了一会——昨夜到底还是没睡好。
临出门时候,双喜捧着细布衣裳进来,扔给孟允棠:“杨嬷嬷吩咐了,既要出门,便要记得自己身份,莫要丢了王府的脸面。”
孟允棠应一声,换上衣裳,又请双喜替自己梳头。
现在她的头发,只不过是拿木簪随便一绾,出门就有些寒酸。
双喜不大乐意:“你自己没长手?”
孟允棠歉然解释:“在牢里,常年戴着木枷,手已是僵了,举不起太长时间。手上骨头也被砸碎过,做不得精细动作了。”
所以自己绾发就不成了。
双喜一愣,将信将疑:“怎么可能?”
孟允棠就举起双手试了试。果然一过了肩膀,她的双手就开始不自觉的轻轻颤抖,而且每往上一些,就更艰难些,好似有看不见的坠子,往下拽着她的手。
双喜看着那双手,以及那些肌肤上细碎的疤痕,终归没说什么,板着脸替孟允棠将头发梳了。
收拾妥当,孟允棠便去大门口候着。
按理说,魏怀川的马车,孟允棠是不该进的。他的马车后头,有专门给下人坐的车。
但魏怀川似是故意,并不给她落单的机会,直接就让她跟上自己,带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孟允棠有些小小遗憾:本以为借着这个机会,是可以看看现在京都的变化的。
魏怀川上车后,便吩咐孟允棠打扇,自己则是看东西。
孟允棠只看一眼,就知道,那些都是各地送来的奏折。
她一愣:为何现在是魏怀川看这些奏折?他谋反了不成?可谋反了,哪有还是只当王爷的道理?
孟允棠思索地时候,魏怀川忽然吩咐一句:“一会儿,你捧着礼物,替我去一趟内宅,给你未来主母送去。”
听闻此言,孟允棠忙应一声:“是。”
然后才反应过来,未来主母……所以魏怀川是订婚了,要成亲了?
一丝浅浅的酸涩,悄无声息从心头蔓延开来。
孟允棠垂眸,很快就把这一丝丝不该有的情愫压了下去。
她的所有反应,都落在魏怀川眼底。
见她毫无反应,魏怀川的眼底更加幽深几分。
床铺铺好之后,魏怀川是亲自抱着苏烟烟过来的。
眼睁睁看着魏怀川如珠如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将苏烟烟放在了床榻上,孟允棠只觉得的心口上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憋闷得好似喘不过气来。
苏烟烟深情温柔,媚眼如丝,怯怯地抓着魏怀川的衣衫:“王爷,奴家怕。”
魏怀川离去的动作停顿片刻,最终道:“莫怕,本王在这里陪你。”
他直起身,握住苏烟烟的手,放进被褥中,转头在床榻边上坐下。
而后看一眼孟允棠:“茶。”
孟允棠便去泡茶。
上好的太平猴魁,沏入滚烫的水,也不知是水汽熏了眼睛,还是眼睛本来就酸涩,那一刹,竟让孟允棠险些流下眼泪来。
孟允棠端着茶回来,奉给魏怀川。
魏怀川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孟允棠有些泛红的眼睛,微一扬眉,他嘴角就噙了一丝笑意,只一转头,却将茶凑到了苏烟烟唇边,语气诱哄而温柔:“来,喝一口。”
苏烟烟低头喝了一口,下一刻却皱眉:“好好地太平猴魁,怎用滚水沏了?清香全失,苦味全都出来了。”
孟允棠还真是不会泡茶——她对茶,没什么研究。只能勉强喝出个好坏来。
毕竟,前面活的这些年,幼时一半时光在读书,一半时光在习武,长大些,就开始组建长林军。和父亲讨论时政。倒在女子堆里混得少,对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也接触得少。
即便喝茶,也是他人泡了送到手里来,如何能会?
而现在,更不会有人教她了。
孟允棠低头认错:“奴婢下次一定用合适的水温。”
苏烟烟嫌恶看了一眼:“做丫鬟,连个茶都不会泡,也不知你会些什么,如何能伺候好王爷?”
她转头柔声跟魏怀川道:“王爷,不若将她赐给我吧。我好好调教调教,教教她。”
这一刻,不仅是苏烟烟、孟允棠,就是屋里其他人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悄悄看魏怀川。
魏怀川笑容玩味:“为何想要她?”
苏烟烟笑得娇媚:“她这样笨手笨脚,留在王爷身边服侍,如何能服侍得好——”
魏怀川却按住了苏烟烟,“你身体也不好,不必操心这些,只管养着。”
说完,又扫了一眼孟允棠:“即日起,你与杨嬷嬷身边去学学,怎么做丫鬟。”
孟允棠应下。
苏烟烟虽然还笑着,笑容却勉强了许多。
魏怀川接下来也没有再久留,让杨嬷嬷点个丫鬟伺候苏烟烟。
魏怀川走了,孟允棠自然也紧紧跟着魏怀川走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孟允棠回头看了一眼苏烟烟,看着苏烟烟也朝着这边看过来,她微微一笑:苏烟烟这个算盘,却落空了。果然,空有其表的人,就是空有其表的人,这般沉不住气。
毕竟,从前的孟允棠,才不会这样心思婉转地去做什么,更不会自称奴家。
怪不得,即便魏怀川因了从前种种对苏烟烟有些不同,但总是不会真正对苏烟烟如何看重。
而且,苏烟烟这般过河拆桥,也不是聪明人会做出来的事情。
出了院子,魏怀川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直接回书房,反而去了后院闲逛。
孟允棠跟在他身后,心情也一点点沉淀下来。
魏怀川忽然问了句:“苏烟烟进府,给个什么位份最合适?”
孟允棠一愣,左右四顾,见并无别人,才确定这是问自己,当即轻声答道:“王爷的私事,奴婢不敢议论。”
魏怀川又问:“当今陛下六岁。你入狱五载,也就是说,先皇与你在一起时,便已经和太后生了陛下。”
好端端提起这个事情,孟允棠多少有些迷惑:“这件事情,奴婢并不知情。”
不说这个,她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陆云婷不是奉旨进宫,那么就是她和先皇早就有了情谊?可从未曾听她说起过。
眼看孟允棠神色恍惚,甚至微微蹙眉,魏怀川便嗤笑一声:“被人摘了桃子,心情如何?”
孟允棠看魏怀川,不明白他为何要嘲讽这件事情,只凭心道:“他们情投意合,与我何干?”
魏怀川定定看住孟允棠。
孟允棠坦坦荡荡。
魏怀川也不知想了什么,忽笑了:“你倒是大度想得开。”
孟允棠低声道:“本就与我无关的事情,为何要想不开。”
陆云婷也好,先皇也好,他们自己想要在一起,管她什么事?若真要说想不开的——
孟允棠偷看一眼魏怀川,又垂下眼眸:经历了这么多,甚至早就明白他的心意打算,又过去了这么些年,却仍旧是看不开,放不下。再见他,心里情愫依旧会被他牵动,甚至还会心中酸涩吃醋……
她不想再被魏怀川牵着鼻子走,于是干脆主动开口:“王爷,玉玺的事情,我若一辈子想不起,又如何?”
魏怀川瞥了孟允棠一眼:“那便永远留在王府,做个丫鬟。”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怀川神色很是舒朗。
那一瞬间,甚至眉眼都带了一丝笑。
也让孟允棠一下就回想起记忆里那个令人怦然心动的少年。
孟允棠垂下眼眸,暗自唾弃:为何就是忘不掉?为何就是这般……忘不掉!
至于魏怀川为何没有把她给苏烟烟,孟允棠没打算问,因为这个事情再明了不过——很简单,魏怀川哪怕是为了玉玺,也不会将她放离他的身边。
魏怀川去了外书房,没让孟允棠跟着。
孟允棠思忖片刻,去找了杨嬷嬷:算算,杨嬷嬷可能还没想好派谁去吧?那么正好,自己就有一个想要推荐。
杨嬷嬷看见孟允棠,就没好脸色:“若不是王爷让你跟着我学,我却不愿教你。”
“是。”孟允棠半点不恼,直接言道:“王爷不放心苏姑娘,让我告诉嬷嬷一声,好生照顾着。”
杨嬷嬷说起这件事情,心情就更烂了:“眼看婚事在即,这个时候出这么个事情,陆家该怎么想?王妃又该怎么想——”
孟允棠轻声道:“王妃自是不愿的。王爷现在身边婢女也是极美貌,府里又多了个苏姑娘……以我对王妃的了解,她虽未必会说什么,但心情必定是郁闷。到时候恐影响夫妻感情。”
她叹:“王爷到底比王妃大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应该多疼惜些王妃。”
杨嬷嬷听着这话,虽不喜孟允棠,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于是,杨嬷嬷就陷入了沉思:如何平衡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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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棠从恍惚里回过神来。
她问陆云凤:“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对抗魏怀川,我现在并无那个实力。广林军已经被解散,我背后也再无父亲支撑——”
有一点,孟允棠很清楚。
如果她没有整个孟家做靠山,没有广林军,她什么都不是。
甚至能掌控广林军,也离不开自己父亲暗中的扶持。
现在,她一个阶下囚,想要对抗摄政王……
这不是痴人说梦是什么?
所以,她想看看,陆云凤打算提供什么。能不能利用!
陆云凤表情更加为难了:“棠棠,你知道的,我处在这个位置上,魏怀川看管我看管得极严。我每日做什么,都要被约束,就跟坐牢也无异——”
也就是说,陆云凤不打算提供帮助。
孟允棠明白了。
她看着陆云凤的眼睛,平静提醒:“太后娘娘,我总不能平地变出人和钱。没有这些,我什么也做不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难道不是再浅显不过的道理吗?
陆云凤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最后轻叹:“不是我想为难你,而是我实在是自身难保,手里一些依仗,都被魏怀川夺走。棠棠,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你是魏怀川的丫鬟,你如果下毒……”
孟允棠看住陆云凤:“你要我下毒?”
陆云凤慌忙按住孟允棠:“棠棠,你别这么大声,魏怀川肯定留有耳目!”
说完之后,她忽然一撩凤袍,就这么跪下了:“棠棠,我求求你了。这个世上,能帮我的只有你了。你若不肯帮我,我们孤儿寡母又能活多久?”
孟允棠看着陆云凤,随后伸手把她扶起来,轻叹一声:“你别这样,我心中难受,我……帮你就是。可是毒药从哪里来呢?我并无机会去买毒药。而且寻常毒药……”
陆云凤紧紧抓着孟允棠的手,眼睛里光明亮至极,她嘴角还带着笑意:“棠棠,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就是所有人都不肯帮我时候,你也一定会帮我的!”
她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簪子:“这个簪头是空心的,按一下珍珠后,你旋三圈,就能打开,里头有一颗药丸,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只要魏怀川服下,哪怕只一丁点,他也必死无疑!”
陆云凤笑容晏晏:“等魏怀川死了,我就帮你平反,到时候你来辅佐我儿,共创太平盛世!”
共创太平盛世——这个事情,还真让人心动啊。
毕竟不管是孟允棠,还是她的父亲,其实所图的,就是一个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而已。
孟允棠点点头,接过簪子,却问了一个问题:“假如我不想魏怀川死呢?有解药吗?”
陆云凤一愣:“你还喜欢他?”
“留着他,做我身边一条狗,不是很能报仇雪恨吗?”孟允棠笑笑,再问了一遍:“有解药吗?”
陆云凤点点头:“有的。到时候,我给你解药!”
“好。”孟允棠点点头,“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去找魏怀川了。不然到时候不好交代。”
陆云凤拉着孟允棠依依不舍:“棠棠,很可能之后我们就没机会见了。你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暴露自己。还有,谢谢你——”
孟允棠伸手,从陆云凤头上拔下来一根赤金簪子:“这个给我,我没钱。需要打点。另外,我当初用的鞭子和匕首,是被天牢收走了,替我要回来吧,让陆云婷送过来就行。”
孟允棠嫣然一笑:“我到时候,肯定要逃跑的。没有趁手的东西防身可不行。”
陆云凤答应了。
随后,就让宫女送孟允棠离开,去寻魏怀川。
孟允棠擦得很认真。
那样的姿态,魏怀川曾见过的。
孟允棠每次用过自己的银枪,都会这样拿着软布,轻轻地擦拭干净,再打上一层油。
可现在,她擦拭的是地上的石砖。
露天的石砖,如何擦得干净?这就是无用功罢了。
魏怀川扫了一眼旁边的丫鬟如画。
如画立刻躬身回答:“回禀王爷,孟允棠偷懒,杨嬷嬷这是在罚她。”
听见声音,孟允棠也立刻要爬起来,结果刚起到了一半,眼前就是一黑。
随后她就感觉到膝盖疼痛。
再缓过来,就已是趴在地上。
魏怀川站在原地看着她又一次艰难往起爬,收回了已准备迈出去的脚步,冷冷道:“废物。送回去,请个大夫,别叫她死了。本王留着她,还有用。”
随后他便径直进屋去,整个过程,未再多看孟允棠一眼。
可孟允棠抬头看着魏怀川的背影,却勾起了一丝浅浅的笑意:确定了。他果然是不会让自己真出事的。国玺未曾找到,他心有顾虑。
既然如此……
孟允棠回头,看向站在走廊边上神色复杂的如画和如霜,微微一笑。
虽隔得老远,如画和如霜其实看不清孟允棠的神色,但不知为何,感觉到被孟允棠看这一眼,却感觉有点后脖子一凉。
孟允棠回了自己的床铺,小丫鬟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大夫过来:“还是给她看。”
那大夫姓周,年纪有些大了,胡须头发都花白。
孟允棠不认识,但感觉的出来,对方医术很好。
周大夫询问过后,又诊了脉,便道:“不碍事,只是气血双亏的缘故。行走坐卧时注意些小心些,便不至于如此。等我开点药,吃上一个月,慢慢就能缓起来。”
孟允棠道谢,随后却问了周大夫一句:“请问周大夫,若是手筋脚筋被挑断过后再续上,还能恢复到没受伤以前吗?”
周大夫看着孟允棠手腕上那伤疤,微微惊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能恢复成这样,已是十分不容易了。至于恢复到受伤以前,那绝无可能。”
“而且你湿寒入骨,恐遇到阴雨天,骨头也会疼痛难忍。年岁大了之后,不仅容易骨节变形,对寿数也有影响。”
“若不好好保养,只恐……”
周大夫叹了一口气,似有些不忍。
孟允棠却没什么神色变化。
这一切早就在她猜测当中,此时得到印证,也不是难以接受。
“那我身上这些疮疖,还能好吗?”孟允棠又问。
周大夫点点头:“这个还是能好的。连续用药半个月,就该全部结痂,等这些结痂掉落,再用去疤药——中间切忌不可停药,否则容易复发。你身体太弱,极容易反复。”
孟允棠点点头。
周大夫临走时候,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好好活着,好好养着。”
孟允棠笑着道谢。
而周大夫出了孟允棠屋子,转头就去了魏怀川那里。
魏怀川正要用饭。
见周大夫来,神色缓和许多:“周叔,一起用饭吧。”
周大夫摆摆手:“王爷是不知,我那小孙儿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吃呢!我一会儿还得去给他买桂花糕,不然他可不肯乖乖吃药。”
魏怀川露出一丝笑:“小毛头想吃桂花糕啊。陈斗!”
在外候命的小厮陈斗应一声,立刻就去买了。
周大夫笑呵呵坐下:“那就多谢王爷了。倒省得我去排队。”
魏怀川和周大夫寒暄两句后,就问起了孟允棠。
周大夫仍旧笑呵呵看着魏怀川,却忽然问了句:“那姑娘究竟是谁?值得你这样在意?她受过那么大的罪,你把她放在下人房,还让她干活,这不是想要她的命么?”
魏怀川一愣:“她怎么了?”
周大夫就叹了一口气:“双手双脚的筋都被挑断过,你说她怎么了?还有那双手,你看过吗,那是骨头一节节都被敲碎过,重新长好的。所以有些变形。”
“还有,她身上的疥疮有些都快烂到骨头那儿了,也不知多疼多痒。”
“她脸上的皮,你也没仔细看过吧,那是用小刀子,一刀刀划过的。刀口不深,不至于毁容,但肯定破皮流血——那些疤痕层层叠叠,她肯定不只一次熬过这种事。也不知是谁那么心狠。女子本就在意容貌……”
“还有那湿寒气,那么深。我也就在下过水牢里的人身上看到过。”
“这样,只恐怕将来不仅影响子嗣,更会影响寿数。”
魏怀川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周大夫絮叨够了,一抬头,看见魏怀川那脸色,一下就住了口。
魏怀川却还要追问:“还有呢?”
周大夫摇头:“别的,就看不出来什么了。但她现在身体,比你当初遇到我时候还要弱些。你好歹只是一刀,但并未曾伤及肺腑,只是气血亏损厉害,又不肯好好配合治疗,才搞成那样子。”
“她现在,不仅是气血双亏,还有那么多陈年老伤。不是我嘴巴毒,这个冬天,她恐怕都不好熬得过。”
现在已经是秋日了。
冬天很快就会来。
这样的身子,怎么熬?
魏怀川放下了筷子:“你的意思是,她可能会死?”
周大夫点点头:“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油尽灯枯知道吧?再不续上灯油,她只能油尽灯枯。”
魏怀川沉默良久,“周叔,我把人交给你。”
周大夫无奈:“交给我有啥用?我上次来看,就交代过,让她好好休养,结果你呢?她休养了?那膝盖都肿了,罚跪都不能这样吧?”
魏怀川垂眸,也不解释:“知道了。”
一看魏怀川这样,周大夫也没再多嘴,只摇摇头叹了口气,起身告辞了。
周大夫出去后,魏怀川唤道:“金刀,你去查一查。”
一个浑身黑衣,如同影子一般的人从门外进来,低声领命:“是。”
魏怀川知道天牢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武帝为了国玺,不会动用太要命的刑罚才对。
那周大夫说的这些……是谁让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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