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心里似乎并没有那么强烈的亏欠感。
也不像面对严邵诚这样,恨不能将所有细碎的事,都算的清清楚楚。
即便她嘴上不说,可她心里清楚,因为五年前的那一夜也好,因为孩子也好,顾战骁在她这,大约是不一样的。
想着那男人的样,佟婳不免失笑。
也不知道,顾战骁是怎么把一个大将军,做的那么有土匪气质的?
“婳婳,想什么呢?”
“没什么,”佟婳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她把银票递给严邵诚,“严大哥,多谢你了,要不是你考虑周全,我倒是要忽略轩轩了。你说的对,一碗水应该端平了,这一点以后我一定记在心上。”
严邵诚没接银票,也没回应什么。
佟婳把银票放在桌上。
严邵诚知道佟婳的性子,也知道,这就是她的态度。
没再纠缠,严邵诚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婳婳,我借用严家的关系打听到,在京城的济世坊,还有一株九心莲。我觉得,咱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京城一趟?我跟济世坊的掌柜的,也有几分交情,或许能想办法让他把药材卖给咱们。”
九心莲的事,严邵诚不提,佟婳都要忘记跟他说了。
“严大哥不用了,九心莲我昨日就拿到了,已经送去药王山了。若是不出岔子的话,今儿晌午之前应该已经送到了。”
听着这话,严邵诚的脸色煞时暗了暗,“是顾战骁给你的?”
“是。”
“婳婳,你可别犯糊涂。”
声音里带着一抹冷意,严邵诚站起身,声调都高了几分。
“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辰辰、轩轩跟他有关。我不清楚你们因何分开,但我知道,他领兵打仗统战一方,连上头那位都忌惮他三分,他绝非善类。你若跟他有感情,也就罢了,可若是因为一株九心莲,你就把自己的后半辈子搭进去,我会为你不值,我更心疼。”
“严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不同于严邵诚的疾言厉色,佟婳回应的平静,她的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起伏波澜。
严邵诚听着,心里像是燃了一团火,隐隐泛着怒意。
“婳婳,你根本不了解顾战骁。
顾战骁是个手掌大权的人,他手握重兵,这些年南征北战,手上也沾了无数人的血。
他强势霸道,容不得别人反抗,更容不得别人忤逆他。他开心的时候,你是他的心尖好,可若是他不开心了呢?指不定须臾间就能要了你的命。
他给不了你贴心,也给不了你温柔。跟他这样的人谈感情,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
你可别犯傻。
更何况,你也该想想顾战骁的身份的。
顾战骁是战神,又是侯府世子,他手掌镇北将军府和靖安侯府两大豪门,这样的门第,也不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站在他身边,你得听多少冷言冷语?听多少讥讽嘲弄?
而且我听人说过,靖安侯府里养了一个女人,已经住了三四年了,虽然顾家和顾战骁都没有承认过,可许多人都说,那就是靖安侯夫人为顾战骁选的女人。
婳婳,你贸然掺和进去,根本讨不到好。”
说到激动处,严邵诚的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这话,佟婳都听到了,她垂眸笑笑。
她承认,严邵诚是挺关心她的,可是,她更明白,严邵诚的关心里,夹杂了私心,他的话字字玑珠,却并非全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