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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薛思思杜柏 更新:2023-04-11 17: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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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了澡,我跟黄婶将杜柏抬上卧室去了,他该休息了。
我脑子却活跃得很,源于之前的多次「幻觉」。
杜柏可能真的有意识!
那些不是幻觉!
「黄婶,这里有手机支架吗?」我找黄婶要个东西。
她说有,直接去找给我了。
我不墨迹,在杜柏床前选了个位置,搬来凳子,再放上手机支架,最后把我的手机固定在支架上,打开录像功能。
调整好位置后,我的手机就对着杜柏录像了。
他只要有一点反应,手机都能录下来。
「阿杜啊,我觉得你能感知到我,你能不能笑一下?」我凑近杜柏耳边说话,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他没啥反应。
我又给他按摩,刺激一下人中穴之类的,他依然没有反应。
还真是海森堡测不准了。
我挠挠头,往门外走去,结果一不留神踹到床脚了,我小脚趾都踹歪了。
这把我疼得哭爹喊娘,嚎叫不停。
黄婶赶紧跑了上来,问我咋了。
我眼泪都出来了,说踹到了。
黄婶又跑去帮我找药,我扶着床坐下,眼角却见杜柏的手指动了一下。
虽然下一刻就没动静了,但我看得很准。
我大喜过望,忙取下手机看录像。
录像中,当我踹到床脚惨叫的时候,杜柏明显动了眼皮,似乎想睁开眼睛!
他果然有意识!
这次测准了!
我顾不得疼了,把录像发给杜柏的母亲。
这位靓姨没一会儿就给我打视频,激动得满脸通红:「思思,杜柏动了?」
「动了动了,我之前还看到他笑了,他绝对有意识!」我信誓旦旦,心里成就感满满。
靓姨激动了许久,擦着眼泪道:「也是奇了怪了,我每个月都会回去几天看他,他什么动静都没有,怎么找了你就有动静了,你真是我的福星。」
「可能是碰巧的。」我哈哈一笑,让靓姨回来亲自看看。
「我明天就赶回去,你多试试发出声音,看看杜柏的反应,录下来给我看,我两年没看到他笑了。」靓姨大哭了起来。
看见她哭得这么凶,我自然是一口答应。
挂了视频,我又开始录像。
刚才我是发出了惨叫杜柏才动的,这次我依样画葫芦,继续叫就是了。
「啊啊!好痛啊,老公,我脚趾断了,痛死我了!」我弯着腰叫,盯着杜柏看。
杜柏这次竟然没有反应了。
我挠挠头,继续叫了一会儿,惨叫、嚎叫、吼叫,甚至是浪叫都安排上了。
他还是一点动静没有。
我郁闷了,严重怀疑他知道我是装的。
一转头,黄婶在门口站了半天了,眼神怪怪地看我。
我疑惑地看她:「黄婶,怎么了?」
「薛小姐真是女中豪杰,这种刺激性的办法都能想到。」黄婶搁那儿笑。
我反应过来,老脸发热了。
我特么一直搁这儿叫老公好痛啊啊啊的,发什么神经?
猫叫春都没我会叫。
我赶紧跟黄婶解释了来龙去脉,我可不是发神经。
她也很激动:「少爷有意识?快快快,继续叫。」
我哪里还叫得出口?
而且杜柏根本没反应,我装的没法打动他。
不过我还是不死心,跟黄婶耳语了几句,她惊讶地看着我,接着快步下去了。
我继续录像,还坐在床边跟杜柏说话:「小杜啊,你得多动,不要偷懒,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
我话音未落,门被一脚踹开,黄婶抓着一把菜刀用力拍门,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尖叫起来:「啊!你是谁?你干什么!」
我吓得紧紧抓住杜柏的手,一边往后缩一边乱叫。
黄婶继续拍门,演得很逼真。
「我什么都给你,别杀我!」我痛哭流涕,那叫一个可怜。
猛地,我感觉杜柏的手指紧了起来,他在用力抓我的手。
虽然这个「用力」其实没有多少力度。
我喜出望外地看他的脸,看见他眼皮疯狂抖动,睫毛一直发颤,像是要睁开眼了!
「杜柏,救我!」我大喊。
杜柏手指越来越紧,我毫不怀疑他如果有力气绝对会一把将我拉入怀里。
我感受着他手指的微弱力度,还有奋力挣扎的眼皮,心里竟有股异样的感动。
杜先生,加油啊!
我盼着杜柏醒来,他的手指、眼皮都在动。
他在担心我!
黄婶铆足了劲儿,门都要拍烂了。
我俩都在等一个奇迹!
然而,杜柏的手指忽地又松开了,眼皮也不动了,当起了安安静静的睡美人。
我心里低落,叹了口气。
杜柏这次应该不是发现我演戏了,他是真没法醒来。
毕竟躺了两年了,能动手指和眼皮已经是极限了。
我让黄婶别拍了,黄婶也挺失望的,抓着菜刀杵着。
我俯身跟杜柏说话:「坏人跑了,没事了,我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杜柏放松了,虽然他动都没动一下。
黄婶开口:「薛小姐你真厉害,才来一天就让少爷动了,我看你跟少爷同床共枕吧,或许会有奇效。」
这黄婶每次的建议都容易让人害臊。
不过也有道理。
我可能是杜柏的福星。
我说行,反正杜柏洗得白白香香的,我不嫌弃。
黄婶笑了一声,去给我准备宵夜。
我则把刚才的录像发给靓姨。
她又一次失态了,哭得死去活来,巴不得立刻飞回来。
我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可能这就是助人为乐?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是来赚钱的啊,我是不婚主义,有个植物人老公美滋滋,每天花他钱就是了。
他要是醒了,我成什么了?
看看帅气的杜柏,我只能认了,当一回好人吧。
前段日子我进了一个相亲群,进去凑数的,有什么活动就去混吃混喝,增添人气,平时也会看看信息,了解一下当代大龄青年们的爱恨离合。
群里也有一些老阿姨,帮自家儿女找对象的,其中一个老阿姨语出惊人,直接炸群。
她说家里 53 套房子收租,3 栋别墅,5 辆车,其余资产另算,全都是留给独子的,并且以后会每个月给儿媳妇 10 万零花钱。
全群轰动,各路姐妹齐齐冒泡,确认是不是真的。
阿姨说是真的,但他儿子是植物人,希望儿媳妇不要嫌弃。
群里瞬间哑火了,我却乐了,这不是天降喜事吗?
我本人早就决定不婚了,反正一个人无牵无挂,干啥不怕,结啥婚呢?
就算多一个植物人老公也无伤大雅。
我薛思思就是爱钱!
我立刻发信息:「阿姨,你瞎说什么呢?你儿子哪里是植物人,他分明是我沉睡的王子」
全群卧槽、鼓掌,又炸群了。
阿姨很快跟我私聊:「小姑娘真幽默,你真愿意嫁给我儿子吗?不要逗阿姨哦。」
「嫁!」
「为什么?」
「为了钱。」我也不整虚伪的,我就是为了钱。
阿姨沉默了,我还以为她失望了,不想她没一会儿就给我转账 888 元,说是给我当车费,让我去碧桂苑星月湾 8 号别墅见她,她会好好招待我的。
碧桂苑星月湾是我们这城市最好的别墅区,均价得 6 万以上,阿姨果然是个有钱人啊。
我不客气地收了钱,出发!
到了星月湾,我找到了 8 号别墅,那富丽堂皇的贵气扑鼻而来,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我摁响了门铃。
一个四十多岁的靓姨来开门,笑容满面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四十多岁保养得跟三十出头一样,感觉皮肤比我还要好,打扮什么的也是一顶一的时髦。
我跟靓姨握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薛思思,本地人,985 大学毕业生,正在努力考公。
靓姨打量我,第一印象挺满意:「年轻又漂亮,还是名牌大学生,又是本地人,很好啊。」
我谦虚一番,跟她进屋子去。
她给我倒了茶,问了很多问题,无非就是家庭、工作之类的。
我父母早就离异了,谁也没要我,所以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至于工作,搞服装设计,年薪二十来万。
靓姨听后连连点头,也不问什么了,只是带我上楼去。
「这是要去看我沉睡的王子?」我问了一句。
靓姨回头一笑:「是啊,他也是我沉睡的小王子。」
我们上到了三楼,进了一间卧室。
其实我对她儿子不感兴趣,毕竟我薛思思只认钱,她儿子我会尽义务照料好的,别的就纯路人了。
结果看见她儿子的第一眼我就愣住了,荷尔蒙都开始涌动了。
我滴龟龟,这也太帅了吧?
紧闭的双眼透出的长睫毛、柔和的脸颊上点缀着的精致五官、细长脖颈上清晰可见的锁骨……
这……王子,我滴王子!
照料完了杜柏,我下去吃饭,保姆已经做好饭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帮我舀汤盛饭,一丝不苟的。
我道了一声谢,边吃边问:「阿婶,你们少爷躺了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大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我并不热情。
估计是伺候过的未来媳妇太多了,我只是新来的一个。
我就好奇:「以前来了多少个儿媳妇?」
「六个。」大婶继续平平淡淡的。
果然挺多的。
我也不在意,琢磨一下道:「杜柏躺了两年了,完全是活受罪,不能把他推出去放放风吗?」
大婶一怔:「推出去放风?」
「对啊,万一他还有意识呢?天天躺着比死了还难受。待会你把别墅的灯全打开,我推他散散步好了。」我给大婶一个任务。
大婶诧异地看我,点了点头。
我吃饱喝足,别墅院子也亮如白昼了。
我这才发现西边还有个露天泳池,东边有一小块草坡,后院有片小竹林,前院则是一个假山流水。
真漂亮啊!
「阿婶,推轮椅来,咱们把杜柏抬上轮椅推下去。」我招呼大婶。
她推着轮椅来了,特意穿了新鞋套才进杜柏的卧室。
我跟她合力,将杜柏搬上了轮椅,推到院子里去。
正是月朗星稀的好时候,晚风徐徐,安逸得不行。
我固定好杜柏,推着他走,同时给他介绍:「看你家的秋千,那些藤子太好看了……那边竟然还有个跳台,你以前喜欢跳水吧?」
我话挺多的,一路走一路说,最后到了泳池,我停下把脚伸下去,水并不凉。
「少爷以前挺喜欢夜泳的,他白天冷冷酷酷的,晚上在水里泡着就会笑。」大婶在一旁说道。
我哦哦点头,突发奇想道:「我们让他泡泡脚吧,让他坐泳池边。」
「不好吧,水冷。」大婶忧心忡忡。
我摆手:「植物人跟正常人的身体没啥差别啦,他只是脑子不动了,又不是身体不动了。」
这话自相矛盾,杜柏是哪儿都不动了。
但大婶被我说服了,帮着我把杜柏抬下来,坐在泳池边。
我坐在杜柏旁边,让他脑袋靠在我身上,用脚丫子去撩他的小腿,帮他来个大脚戏水。
「薛小姐,你叫我黄婶吧,我先去忙了。」黄婶不打扰我们,转身离去。
我继续跟杜柏戏水,同时看着月亮吟诗一首:「杜先生,今晚培养一下感情吧,我送你一句诗: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可怜的杜先生自然是一声不吭的,我去戳他的脸颊:「笑一个。」
我只是逗逗乐的,不是真盼着他笑,结果他嘴角似乎咧了一下,浅浅的酒窝很醉人。
我瞪大了眼,卧槽,真笑了?
但定睛一看,他没笑,我继续戳,他的脸颊随着我的手指凹陷,没有出现酒窝了。
不过这接二连三的「幻觉」让我迷糊了,不应该这么多幻觉啊。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杜柏或许不是第三类植物人?他是第二类甚至第一类?
他可以感知到我!
「杜柏,你有意识对不对?」我有点兴奋,逮住他使劲儿瞅,把他的脸都戳扁了。
但他依旧毫无反应。
这时黄婶喊我:「薛小姐,我放水给少爷泡个澡吧,你帮他洗哦。」
我噗了一声,我帮杜柏洗澡?
「为啥是我?保姆不行吗?」我可放不开。
「保姆回家了,现在只剩下我和管家王叔,我们给少爷洗澡的话,满手的老茧得把少爷的皮都搓下来。」黄婶打趣道。
我一想也是,我要是杜柏,也不想让黄婶和王叔来洗,那多尴尬啊。
「杜柏,我带你去泡澡啊,作为一个新时代女性,我只馋钱,不馋你身子啊。」
我正儿八经,绝对不馋他身子,什么锁骨、喉结、胸肌、腹肌……我是一个都不馋,看都不会看一眼!
对了,他躺了两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腹肌呢。
杜柏似乎又笑了,但我定睛一看,他又没笑。
我也是服了,你搁这儿海森堡测不准是吧——永远不可能同时精确确定一个男人的笑和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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