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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

匪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悬疑惊悚《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曹雪蓉林寿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匪夷”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了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就往外跑,我看着不对劲,也就跟着出来了。”我随口组织了一下语言。“这刘家太吓人了,您赶紧出来是对的!”铁头连声赞同。张师傅也点头说是,又叹了口气,“就是秀玉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提到秀玉,三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唉哟,那里是不是刘家?”这时坐在前面的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主角:曹雪蓉林寿   更新:2024-08-11 19: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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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曹雪蓉林寿的现代都市小说《优质全文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由网络作家“匪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悬疑惊悚《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目前已经全面完结,曹雪蓉林寿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匪夷”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了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就往外跑,我看着不对劲,也就跟着出来了。”我随口组织了一下语言。“这刘家太吓人了,您赶紧出来是对的!”铁头连声赞同。张师傅也点头说是,又叹了口气,“就是秀玉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提到秀玉,三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唉哟,那里是不是刘家?”这时坐在前面的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优质全文开局被活埋,我直接原地复生》精彩片段


我说是鬼。

铁头哆嗦了一下,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小林老板真会开玩笑。”张师傅哈哈大笑。

被张师傅这么一笑,铁头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这人太老实,总爱把别人的玩笑话当真。”

把我和张师傅都给听乐了。

要真有人以为这铁头老实,那绝对会被他坑里面去。

说话间,我们三人上了车。

张师傅要开车的,自然是坐驾驶位,铁头却是跑去了副驾,说是让我一个人在后排坐得舒服点,实际上我看他是对那只旅行箱还有点犯嘀咕,时不时地还透过后视镜瞄几眼。

“对了小林老板,刘家那边怎么样了?”张师傅问。

“你们走后不久,刘家突然炸了锅,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就往外跑,我看着不对劲,也就跟着出来了。”我随口组织了一下语言。

“这刘家太吓人了,您赶紧出来是对的!”铁头连声赞同。

张师傅也点头说是,又叹了口气,“就是秀玉那孩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提到秀玉,三个人都是一阵沉默。

“唉哟,那里是不是刘家?”

这时坐在前面的铁头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火光冲天!

起火了?

我让张师傅调转方向,朝着刘家驶去。

到了附近一看,还真是刘家宅子起火了,黑烟滚滚。

虽然有不少附近的居民赶过来救火,但风趁火势,转眼间就把整个刘家宅给吞没了进去。

“什么情况,怎么就起火了?”张师傅和铁头都是大吃了一惊。

我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一连闪过好几个念头。

这场大火肯定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掩盖这刘家宅子里的秘密。

是那谷芝华师徒三人?

还是另有其人?

“这不是那个卫东亭吗?”张师傅突然指着人群道。

我看了一眼,见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哗啦一声把一桶水浇到身上。

“对对对,就是那个姓卫的,这鳖孙怎么成这样了?”铁头诧异地叫道。

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那卫东亭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转身往火场里冲。

边上救火的众人都是吃了一惊,纷纷大叫,“危险,你进去干什么?”

卫东亭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头就扎了进去。

过不多时,他又呼地从大火中冲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瓦缸,头发和衣服上都是火星点点。

其他人见了,急忙把一盆盆水冲着他泼了过去,把火苗浇灭。

“这鳖孙不要命的冲进去,就为了抢这玩意儿?”铁头满脸疑惑,挠了挠头肯定地道,“这缸里八成是装了什么金银财宝!”

我却认得那口瓦缸的样式,正是那寒牢七十二口瓦缸中的一口。

没想到这卫东亭这么不管不顾地冲回去,竟是要抢出一口缸来。

“你怎么样,没事吧?”众人见卫东亭的模样狼狈不堪,纷纷上前关心。

卫东亭却是冷着个脸,让众人不要靠近他,找了块布把瓦缸罩了一下,抱着就走了。

“现在我敢肯定了,这缸里绝对有宝贝,你看这鳖孙跑得多块!”铁头一拍大腿,可惜地道。

我说,“要不你也去里面抢一个?”

“那算了,我还要命。”铁头看了一眼那火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说着又有些疑惑,“那里面还有缸么?”

“怎么没有,挺多的。”我随口应了一句,让张师傅开车回去。

张师傅答应一声,发动车子,又笑道,“小林老板说得对,里面还有酒缸子,菜缸子,你要喜欢尽管去拿。”


刚跑出不久,只见铁头急吼吼地从另外一个方向追了过来。

我问他事情怎么样。

“都搞定了!”铁头搓了搓手指,表示钱已经到位了,“有六个人愿意出去送人,那姓刘的小子起初还不同意,被我挤兑了一下,总算答应了!”

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奔到了东边围墙处。

“停!”我叫了一声。

众人立即站在原地,不敢稍动。

等了大概有一分多钟的样子,突然一阵风从西南方吹来,冰冷刺骨。

“走!”

铁头和小杆子立即翻身上墙,其他人在下面接应,先把张师傅和杨大叔给送了上去,之后把其他几个兄弟也拉了上去。

“带着他们赶紧跑!”我冲铁头道。

“啊?我不是还要跟着您……”铁头一愣。

“那你下来?”我笑。

铁头表情挣扎,最后咬了咬牙,准备跳下来,结果被我在脚上一带,咕咚一声栽下了墙头。

“赶紧去吧。”

我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此时这宅子里的阴风越刮越大,呜呜作响,如同万鬼齐哭。

本来寂静一片的刘宅,顿时响起了惊恐的嘈杂声。

我来到灵堂,正好撞到几个人冲了出来,那刘浩气急败坏地大叫,“有卫先生在,你们慌什么,钱不要了是不是?”

“不要了,太吓人了,我们要命!”那几人大叫着,一路朝大门方向冲了过去。

不过还是有一部分人被刘浩给安抚了下来,留在了宅子里。

“刘老板,这宅子有点不祥啊,怕是还得闹鬼,要不你还是带着人出去吧,等白天再说。”我上前给了建议。

“不行!”刘浩想也没想,断然拒绝。

“为什么不行?”我好奇地问,又看了看四周,“难不成这宅子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刘浩怒道,“那是因为……因为这是曹家的宅子,我答应过曹老板要好好照看这宅子的!”

“你这脑袋是木头疙瘩吧,人命重要还是宅子重要?”我反问。

刘浩咬了咬牙,“人命固然重要,但现在又不到那个时候,再说了有卫先生在,有什么可怕的?”

那卫东亭听了,昂首沉着个脸。

“说不定卫先生心里也慌着呢,你就不能替他想想?”我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卫东亭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不慌就行。”我轻飘飘地转了话题,“这风头不太对啊,你准备怎么办?”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要是怕,现在就可以走了。”卫东亭冷声道。

“作为同行,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摇摇头,“这宅子古怪的很,作祟的可不一定就是棺材里这位。”

卫东亭冷哼了一声,转向刘浩,“把人聚齐了,听我指挥!”

“这就对了,应该掘地三尺。”我说。

刘浩急忙道,“不行!”

“怎么?”卫东亭黑着脸问。

“这……”刘浩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曹老板把这个宅子交给我的时候,曾经反复交代我,这宅子十分重要,绝对不能乱动。”

“叫人,听我号令!”卫东亭喝道。

那刘浩欲言又止,却也不敢违背卫东亭的意思,去把人给叫了过来。

灵堂四周顿时一阵鸡飞狗跳,宅子里的人手纷纷向着这边聚拢了过来。

在棺材前的香炉上插着三炷香,我经过的时候吸了一口烟气,趁乱走到那周响身后,在他肩膀上一拍。

那周响吃了一惊,在他回头的瞬间,我把一口烟喷了过去。

白色的烟气如同活物一般,从他口鼻中钻了进去。

周响浑身一哆嗦,顿时眼睛翻白,直愣愣地站在那里。


“对对对,有可能,有可能……”杨大叔激动得连连点头。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但此时对于杨大叔来说,无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再小的希望,那会被无限放大。

“大叔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我们再过去。”我笑着说道。

“我喝,我喝。”杨大叔颤颤巍巍地接过碗。

等杨大叔养好精神,我和铁头、张师傅三个人又陪着他过去了一趟。

此时在后院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灵堂,地上摆了四张条凳,一口红色的棺材就架在这四张条凳上,悬在半空。

棺材侧边一个大大的“寿”字,在夜色中很是刺眼。

卫东亭双手负在背后,阴沉着个脸,正在指挥刘@浩等人开始封棺。

“急什么?”我远远地喊了一声,带着杨大叔等人赶了过去。

“你又干什么?”卫东亭转过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冷地道。

“亲爹都没点头,封什么棺?”我反问。

卫东亭冷哼了一声,“我是看在同行的份上,才对你再三容忍,你别挑战我的底线!”

“什么就挑战你的底线了?你这底线是不是有点低?”

我诧异地说了一句,就没再理他,上前把那些个准备敲棺材钉的人叫住,“让你们停手没听见啊,停停停!”

那几人无奈只好停手,拿眼神去看刘@浩。

“你又想干什么?”刘@浩眉头紧皱。

我没接话,冲杨大叔招了一下手,“大叔,你来看吧。”

“好。”杨大叔一到这里,眼泪就忍不住地流,哽咽着上前,双手颤抖地去拨开女尸面上纠缠的头发。

面对这样一具恐怖的女尸,别人连靠近都浑身哆嗦,更别说是用手去触碰了,但对于一个老父亲来说,无论女儿变成什么样,都是老父亲的心肝。

杨大叔久久看着女尸的脸,忍着眼泪,又去拉起女尸左边的裤腿,一直拉到膝盖上,仔细看了一眼,猛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和张师傅、铁头三人慌忙上前,杨大叔拉着我哭道,“是秀玉……是秀玉,腿上的伤疤是她六岁的时候……六岁不小心留的……对上了,对上了……”

我看向女尸的膝盖个,刚才杨大叔掀起来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了,的确是有个伤疤。

张师傅和铁头二人都是脸露哀容,铁头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大叔,你给秀玉上三炷香。”

我上前安慰了杨大叔几句,又把三支香递给他。

杨大叔忍着悲痛,麻木地把三支香接在手中。

“这香……”张师傅轻咦了一声,诧异地冲我看了一眼。

我问张师傅借个火,给杨大叔点上。

“好。”张师傅点头,从身上摸出个打火机。

杨大叔在铁头的搀扶下,捧着三炷香,站到棺材面前。

张师傅打着了火,将火苗凑过去,点燃了三炷香。

这三炷香,跟平常所见的线香截然不同,乍一看,就像是用黄纸卷成的。

不过实际上,就是我用黄纸卷的。

“大叔,捧香跪下来给棺材磕三个头。”我轻声说道。

张师傅和铁头都很是诧异地看向我。

“你又在瞎搞什么?”那卫东亭又忍不住呵斥道。

不过杨大叔浑浑噩噩的,却没有任何犹豫,扑通就跪倒在棺材前。

地面突然起了一阵旋风,他手中三柱黄纸香以极快的速度向下燃烧。

等他三个头磕完,三炷香也燃到了尽头,烫到了杨大叔的手。

他却像是没有任何痛觉一般,呆呆地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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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眼前黑漆漆一片。

空气沉闷,隐隐夹杂着一股子土腥味。

这种感觉我熟悉,这是在棺材里面,而且已经被埋在了地下。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敷了药,止住了血,但手脚软绵绵的,使不上半分力气。

可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我手筋脚筋没有被挑断,也是毫无办法。

我躺在黑暗中,求生的愿望却是越来越强烈。

爷爷临走前说过的,我们祖孙俩还有见面的日子。

我不相信爷爷就这么死了,我也绝不能就这么死了!

别人要是被活埋在棺材里,或许早就已经惊慌失措,甚至吓都得被吓死,但对于我来说,却已经是习惯的很了。

我把在曹家发生的事,反反复复地回忆了数遍,终于让我找到了一线渺茫的生机。

当即调整好状态,开始闭息。

棺中无日月。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夺”的一声惊醒了过来。

接着又是“夺夺”几声。

我猛地意识到,那应该是棺材钉被起出来的声音。

“你说小姐让咱们把人埋了,又突然让咱们把人挖出来,这是要干嘛?”隐隐有人声从外面传来。

“你管那么多,小姐的心思是咱们能揣摩的吗?”另一个声音道。

“那也是,不过咱们这位小姐还真是……真是吓人!”之前那人声音发颤。

“你要死啊!胡说八道什么?”另一人急忙喝止道。

“行行行,不说了。”

两人继续干活,把棺材钉一根根起出,随后开始合力推动棺盖。

“可真他娘沉啊!”一人抱怨道。

“你说里面那小孩会不会……”另一人颤声道。

“说什么屁话?都埋了七天了,你不会觉得人还活着吧?”对方骂道。

“不是,我不是怕人活着,我是怕……怕会不会那个什么,我听说这坟头岭很邪门的,再加上今晚又是七月十五……”

“你给我闭嘴吧,晦气!”

只听到轰隆一声,想来是棺盖被二人给推开了。

当初那曹雪蓉曾赌咒发誓,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

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可能让我一直埋在地里,始终是要把我挖出来的。

这也就是我赌的一线生机!

如今看来,我是赌对了,但要不是我从小的特殊经历,也不可能在棺材里支撑七天之久。

这就像冥冥中注定了似的。

“这小孩的尸体看着有点不对啊,怎么连个尸斑都没有?”

我被抬上去的时候,一人惊呼了一声。

“尸斑个屁,背上赶紧走!”

“为啥子是我背?”

“瞧你这点出息,轮流背行了吧?”

二人骂骂咧咧的,背起我往山下走。

走不多时,天空滚过一阵隆隆的闷雷声。

“这他娘的什么鬼天气,怎么突然要下雨了?”一人骂道。

“浩哥,我刚才不是说这坟头岭很邪门吗?据说每逢七月十五,这山上必打雷,从无例外。”

“你哪来的这么多屁话!小姐让咱们用九十九根钉子,把这小孩钉在桑树上,而且必须赶在今晚之前完成,时间紧得很,快走快走!”那浩哥连声催促。

“我的哥哟!你能不能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万一人家一激动,诈尸了怎么办?”

“诈尸个屁……”那浩哥回头骂道。

我缓缓地翻出一对眼白,冲着那浩哥咧开嘴。

天空轰隆一声,闪过一道电光。

“诈……诈啦!”那浩哥大叫一声,扭头就跑。

我张嘴一口咬住背我那人的耳朵,在那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被对方给抛了下来。

两人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山去。

我在地上躺了一阵,见边上长着几株草,凑过去吃进嘴里,嚼吧嚼吧,把一股苦涩的草汁咽了下去。

直到吃不下为止,这才向着山岭深处爬去。

对方只是暂时被我给吓住了,万一反应过来,肯定会找回来的。

山路崎岖,连走路都难,更何况是爬行,稍一不慎,我就骨碌碌地滚了下去,差点一头栽进了悬崖深处。

我用牙齿咬住树根,这才借力爬了上来。

空中时不时滚过一道闷雷。

我本身就虚弱到了极点,万一开始下暴雨,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暗之中,也不知爬了多久,体力消耗殆尽,神智也已经开始逐渐迷糊。

“我还得寿比南山呢……”

我嘀咕了一句,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再爬一阵,天空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只见倏忽而来的光亮之中,前方骤然出现了一座小庙。

我又惊又喜,就像是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奋力向前爬去,但我实在筋疲力尽,那小庙虽然看着不远,却像是远在天边。

忽然间,我朦朦胧胧地看到在那小庙前面,似乎站着一个人,正看着我这边。

我张嘴喊了一声,但被雷声给掩盖了。

等我终于爬到庙门前的时候,借着庙里透出的光亮,这才看清那是个头发花白的黑衣老婆婆。

她明明是看到我了,却是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庙里。

我吃力地爬到庙门口,但那门槛却是始终翻不过去,用力之下,一阵头晕目眩,随即感觉脖子一紧。

那老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面前,将我一把拎进了庙里。


我以前听爷爷说过有一种很邪门的医术,叫做“五鬼接脉”。

没想到第一次亲眼见识,居然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我在瓦缸里被封了整整三天三夜,这过程绝对是像噩梦一般!

不过噩梦醒来后,结果却是好的。

我被曹雪蓉毁得一塌糊涂的筋脉,竟真的奇迹般地被完美接续了起来。

“你天生阎王命,就算治好了伤也活不了多久,高兴什么?”哑婆婆在地上写道。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这位婆婆居然也有堪比我爷爷的眼光,苦笑道,“能活多久算多久吧。”

“你要是不想死,那也简单的很,只要学成阎王的本事就好了。”哑婆婆写道。

这话爷爷也跟我说过。

我正想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无意间看到哑婆婆平静的表情,突然心中怦怦乱跳,颤声问道,“婆婆,您知道怎么……怎么学成阎王的本事吗?”

哑婆婆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我正要再问,就见她左手食指看似无意地斜了斜,向着庙里那尊娘娘像点了一下。

我福至心灵,立即跪倒在娘娘像前,咚咚磕头。

一直磕了有上百下,哑婆婆在我肩上拍了拍,又在地上写道,“娘娘答应收你为徒了。”

我呆了一呆,本以为是哑婆婆要收我为徒,让我跪拜娘娘像是在考验我的诚心,可谁知她说的会是“娘娘收我为徒”。

哑婆婆给我递过来一杯茶,让我敬茶。

我接在手中,抬头看去,只见那娘娘被笼罩在香火的烟气中,栩栩如生。

忽地又想起来,当时我爬到庙里的时候,哑婆婆曾经说过,“你能爬到庙里,算是跟我们有缘。”

当时我还以为哑婆婆是口误,现在看来,难不成这庙里除了哑婆婆以外,还有其他人,只是不愿意露面?

“师父请喝茶。”

我也顾不上细想,恭恭敬敬地跪下敬茶。

哑婆婆让我把茶杯放到香案上,又对着娘娘像磕了三个头,就算是师徒礼成了。

“以后我就是你师姐了。”哑婆婆在地上写道。

我又懵了一下,哑婆婆是我师姐的话,那我师父的年纪得多大?

“咱们这一支传承,自古人丁单薄,到现在也就只剩下了咱们,我天赋太差,传承不了本门,以后就靠你了。”哑婆婆又道。

我十分好奇,“那咱们这一支传承是属于什么?”

“雾山灵门,咱们是灵门传人。”

我一愣。

所谓三教九流,玄门百道,从古至今出现过无数古老的流派和传承,又逐渐消失在岁月的长河里。

尤其是到了近代,老一派的东西日渐没落,很多都已经断了香火。

如今还算比较活跃的,也就是风水师以及算命这两个行当。

我在爷爷的言传身教之下,从小就开始接触这类东西,但从未听说过雾山灵门。

不过千百年来,出现过的流派何其之多,或许这灵门不太出名吧,没听过也正常。

“不是没名气,而是咱们灵门向来隐秘,不为外人所知,这点你得分清楚。”哑婆婆像是知道我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道,“那咱们灵门是属于什么流派?”

僧不可能,道家么,有点可能,但不太像。

“那你说说,阎王应该是属于什么流派?”哑婆婆问。

我心头一震。

阎王还能属于什么流派?

想到那诡异的“五鬼接脉术”,不禁脱口而出,“是属于……鬼派么?”

“世间万物有灵,你说咱们灵门是干什么的?”哑婆婆写道,“一入灵门深似海,注定了一辈子跟妖魔鬼怪打交道,苦海无边,你可想好了?”

“师姐,我刚敬过茶,还能回头是岸吗?”我问。

哑婆婆瞥了我一眼,“不能。”

我只好岔开话题,“那雾山是咱们灵门的祖地么,在哪啊?”

“你没发现咱们这儿三天两头起雾么?”

我看向庙外,还真起雾了。

从这天开始,我就在娘娘庙里住了下来。

哑婆婆住在庙边上的一座小屋,平时在那烧饭睡觉。

我一心惦记着爷爷,等伤养得差不多了,就想着下山去打听一下,哑婆婆也没说什么,还给我准备了一些吃的。

谁知我刚走到半路,连山都还没下去,就晕死了过去,最后是被悄悄跟在我后面的哑婆婆给捡了回去。

“在庙里有娘娘庇佑,还能暂时压制住你的阎王命,你要想出去送死,也随便你。”

醒过来后,就吃了哑婆婆一顿训。

经过这件事后,我就沉下心来,留在庙中跟着哑婆婆日夜苦学。

山中的日子很平静。

唯有每年七月十五准时到来的天雷,着实让人头疼,而且这天雷一年比一年来得惊心动魄。

转眼十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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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老板,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先走,您还要留下来?”张师傅问。
我点了下头,“我留在这边还有点事。”
“啥事?”铁头下意识地问。
我笑了一下说,“你忘了,我来看戏的。”
“对哦。”铁头愣了一下,挠挠头,“可这看戏……要不,要不我也留下来跟着您一起看戏?”
“行啊。”我痛快答应了,“趁着香还没烧到中间,你赶紧去找刘z浩,把昏迷的人给救了,再让刘z浩把该给的给了。”
“是啊,我差点忘了这个茬了!”铁头一拍脑袋,“好家伙,我得赶紧去!”
“救完人之后,你再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负责把那些昏迷的送出去,有的话,就带着他们一起出去。要是刘z浩阻拦,你就说这地方阴气太重,这些人被鬼气冲过,继续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又补了一句。
“有人愿意送,就把他们也带出去……”铁头咂摸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您这是要给这些人一个机会啊。”
“随缘吧。”我点了下头,沉声道,“等会这刘家宅子里说不好得死很多人。”
“啊?”屋内齐刷刷一阵抽气声。
“您……您是说会死很多人?”铁头颤声问。
我说,“是啊,不然我为什么让你们赶紧走?”
铁头张了张嘴正要说话,我拍了他肩膀一下道,“还是你好样的,肯留下来陪我。”
“那个,我……”铁头脸色煞白,额头直冒冷汗,眼看着都要哭了。
我打断他道,“先不说了,快去吧。”
铁头哭丧着脸,咬咬牙一跺脚,往外冲去。
结果刚到门外,就跟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同时惊呼了一声。
“他娘的谁啊,你想吓死老子啊?”铁头大骂。
又听到刘z浩的声音压抑着怒气道,“是你撞了我!林老板在哪?”
我出去问道,“有事?”
刘z浩拿了一个文件袋过来,递给我,低声道,“你看看,里面是房产转让合同。”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还真是转让合同,这爽快得让我有些意外。
“另外救人的事也麻烦林老板了,说好的报酬我可以马上打到林老板账户。”刘z浩咳嗽了一声,正色道。
“铁头跟你过去救人,钱你也打到他那里。”我指了一下铁头。
“什么?”刘z浩万分诧异地问,怒声道,“林老板,我是带着百分百的诚意来的,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救人就得他。”我平静地道。
刘z浩不敢相信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铁头,被铁头给瞪了一眼,“看什么看?到底救不救?”
“那你跟我去!”刘z浩沉思片刻,皱着眉头道。
铁头冲我看了一眼,“那个……”
“去吧,赶紧。”我挥挥手。
铁头只好苦着脸跟着刘z浩去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见那炷黄纸卷香依旧烧得十分平稳,对众人道,“坐下来休息休息,该吃吃,该喝喝,养足精神。”
张师傅扶着杨大叔坐到床头,又给他拿了吃的过来,小杆子等人也坐下来吃喝。
“外面怎么连一丝风也没有?”小杆子嚼着糕点,走到窗口看了一会儿,突然疑惑地问了一句。
张师傅皱眉道,“也太安静了。”
屋内其他人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被张师傅这一提醒,气氛顿时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众人的呼吸声,也粗重了几分,人人神色紧张。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哔剥一声响。
回头看去,就见那黄纸卷香突然很快地开始燃烧,那一点红光,飞快地向下移动。
众人一阵惊呼。
“走!”
我一声令下,小杆子赶紧打开房门,众人鱼贯而出,向着东边奔去!
“我的娘嘞,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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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把他搀了起来,低声道,“大叔,我们先回去。”

张师傅和铁头赶紧上来,一起搀扶着。

等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回头叫道,“棺材别封啊,封了找你们算账!”

“封!”

很快就听到卫东亭冷飕飕地下了命令。

我们一路没停地回到了住处。

“那棺材里的可能不是秀玉。”我进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杨大叔本来已经神志迷糊,站都站不动了,一听这话突然间双目圆睁,猛地一把拽住了我,“您……您说什么?”

我倒了一碗水递给他,说道,“刚才我让父亲跪女儿,是不是很奇怪?”

“对对对,我刚才都好奇死了!”铁头猛点头。

张师傅目光一闪,道,“您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讲究?”

“是刚才那三支香有讲究,如果是父跪女,这三根香必然崩断。”我解释道。

“刚才那香没断,还烧完了,那就是说棺材里的女人,不是秀玉?”张师傅最快反应过来,激动地道。

“不错。”我点了一下头。

刚才那三支黄纸卷香,看似普通,其实是我们灵门的一种秘术。

接阴桥。

所谓接阴桥,就是以黄纸卷香为媒介,接通阴阳。

如果棺中是具普通女尸,这个还没法用,但恰巧这棺中女尸阴气深重,怨气冲天,正好满z足了接阴桥的条件。

我故意让杨大叔手捧三炷黄纸卷香去跪棺材,就是要看了看这棺中女尸和杨大叔究竟有没有父女血脉关系。

如果接阴桥失败,那么杨大叔手中的黄纸卷香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但是刚才平地起了一阵旋风,黄纸卷香以极快的速度燃尽,就说明接阴桥成功了,但杨大叔和对方并没有父女关系。

这个法子不能说百分百准确,但准确率极高。

“老哥,你再仔细想想,刚才有没有发觉什么异常?”张师傅拍了一下杨大叔道,“就现在这年头,别说脸能造假了,伤疤也能造啊!”

“对啊,还真有这个可能!”铁头叫道。

杨大叔听得又惊又喜,颤声道,“我想想……我想想……对了,我刚才看我闺女……不是,棺材里那姑娘的脚趾头,好像不太对,我闺女小的时候都是我替她洗脚的,我肯定认得。”

“老哥你确定?”张师傅激动地问。

“我……我之前看到那伤疤都对上了,以为这肯定是我秀玉,就没仔细想……现在是觉得有点不对。”杨大叔紧张地道,双手微微发抖。

“不好,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那姓卫的小子已经封棺了!”铁头突然唉哟了一声,“要不咱们去把棺材给开了,再仔细看看?”

杨大叔和张师傅冲我看了过来,显然是等我拿主意。

“这事先再说吧,你们的铜钱都还在吧?”我话锋一转问。

众人愣了一下,纷纷表示还在。

我刚才一共做了四根黄纸卷香,还剩下一根,插在桌上点燃了。

“你们准备一下,等这柱香烧到半截的时候,就一路向东跑,从东边翻墙逃出去,能离多远离多远,别回来。”

“这是为什么?”众人大吃了一惊。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黄纸卷香,顶端一点红光,以很慢的速度向下移动,“这刘家接下来还会出事。”

“啊?”众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铁头看了一眼窗外,有些不解地问,“现在好像挺风平浪静的啊?”

自从荷花池中那具女尸被卫东亭镇压后,这宅子里就一下子太平了,原本不停呼号的阴风,也早已平息了,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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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了什么闲事?”我没理会他的言外之意,冷冷地问。
刘z浩迟疑了一下,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告诉你也没事,就当咱们交个朋友,当年有个很厉害的风水师,带着他孙子上曹家来提亲。”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我和爷爷。
“这个风水师,那可比那蒋大川还要牛逼得多,当年他们爷孙俩上门的时候,那可是让曹家所有人都出动迎接的,就连三小姐都被许给了对方的孙子。”
刘z浩说到这里,呵呵冷笑了一声,“只不过这对爷孙俩也着实不知好歹,我们三小姐那是天命贵女,又哪是凡夫俗子能配得上的?”
“这对爷孙俩偏偏要贪得无厌,想要染指三小姐,结果惹恼了曹家,最后那爷孙俩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那位风水师后来怎么样了?”
我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让这句话说得平平稳稳。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那风水师再也没出现过,估计也是尸骨无存了,至于那个孙子,也是个丧门星,都是因为这小子,我才不得已去拐了杨天宝,所以这不怪我,都怪那祖孙俩……”刘z浩大叫道。
被我一脚踩在大腿上,顿时就又是一阵惨叫。
“那位蒋大师为什么惹上曹家?”
“他……他多管闲事,不知从哪打听到那对祖孙的事情,跑到曹家来,询问对方的下落!”刘z浩疼得龇牙咧嘴,“曹家不想理会,他还私底下到处调查,那不是找死么?”
我心头一震。
原来那位蒋大师果然跟我爷爷有交情,他是为了调查我和爷爷失踪之谜,这才找上了曹家,没想到竟遭了毒手!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是那祖孙俩出事后几个月后吧。”刘z浩说着,嘿了一声道,“你也可以自己掂量掂量,你比起那蒋大川又如何?曹家根本就不是你能惹的!”
“听你说起来,这曹家还挺可怕的。”我啧了一声。
“你想明白就好,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刘z浩脸上露出笑容。
我叹了口气,“只可惜啊,是曹家先惹了我。”
“你……你当真要多管闲事?”刘z浩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你们两个当年把我从坟头岭挖出来,还怪我多管闲事?”
“你……你是谁?”刘z浩脸色剧变,声音直发颤。
身后突地传来周响状若疯癫的大叫声,“林寿,原来你是林寿!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刘z浩脸色苍白如纸,大叫了几声,突然神色一狞,从身上摸出一把枪,就朝我扣动了扳机。
砰!
刘z浩的手被我射出的一枚铜钱击中,子弹射偏,枪也掉在了地上。
身边突然传来“哈哈哈哈”的大笑。
周响抢过那根镇尸钉,势若疯虎地朝着刘z浩冲了过去,在刘z浩捡起手枪的同时,一钉子扎了过去。
砰!
又是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周响的胸口,镇尸钉却是偏了偏,只刺进了刘z浩的肩膀。
周响扑在刘z浩身上,张嘴死死地咬住刘z浩的脖子。
“滚开!滚开!”刘z浩拼命地推搡。
我站在旁边默然地看着这一幕,眼看着周响圆睁着眼睛断了气息,但嘴巴却是依旧死咬住刘z浩的脖子不放。
等到刘z浩终于把周响一脚踹开,门口人影一晃,杨天宝闪了进来。
刘z浩吓得魂飞魄散,抓起枪就疯狂扣动扳机。
只不过子弹射在杨天宝身上,只发出一阵噗噗噗的闷响,随即就丁零当啷地落在了地上,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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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先吃点饼垫垫肚子,咱们等会找个地方吃饭。”

我去路边超市买了两瓶汽水和一大袋旺旺雪饼,回到车里。

“原来您喜欢吃这饼啊,我也爱吃。”张师傅笑道。

“小时候经常吃,今天吃着比较应景。”我笑着把汽水开了递过去。

“应景么?”张师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是是是,谁不喜欢兴旺发达呢!”

我也没解释。

两人在车里吃了一点,张师傅就继续开着车上路,大概在半个钟头以后,车子进入了梅城。

“变化挺大的。”

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不由得想起我和爷爷第一次坐面包车来到梅城时的情景,一时眼眶有些湿润。

“您什么时候来的梅城?”张师傅问。

“十年前了吧。”

“那就难怪了,这十年时间,梅城的变化可大了,就说那曹家老宅好了,您现在去一看,保管吓您一大跳!”张师傅笑道。

“曹家老宅怎么了?”我问。

“咱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张师傅加了一脚油门,朝着梅城西南角驶去。

我记得曹家祖宅的确是在梅城西南,不过等张师傅把车开到地方,指着前面跟我说,那就是曹家祖宅的时候,还是让我吃惊不小。

只见眼前好大一处庄园,灯火辉煌,气象万千,其规模之大之气派,比起记忆中的曹家祖宅,胜过十倍有余!

“要说这是座宫殿都有人信!”张师傅感叹道,“不过也活该人家享福,就说曹家的子孙好了,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曹松应该有四个子女吧?”我问。

“是,曹老板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三个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张师傅很是艳羡,“对了,曹家的二少爷跟您还是同行呢。”

“同行?风水么?”我有些意外。

“对对对,听说这曹家二少爷不喜欢经商,反而喜欢风水这个行当,梅城鼎鼎大名的谷大师,就是曹家二少爷的师父。”张师傅道。

“张师傅你还知道不少啊。”我笑。

“嗐!”张师傅摆摆手笑道,“我有个老表,他女婿就是在曹家做事的,而且是很得力的那种,我老表经常让我顺路去看看他闺女,所以知道不少事。”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笑道。

“曹家虽说是人才辈出,不过要跟曹家那位四小姐比起来,曹家所有人就又都被比下去了!”张师傅感叹道。

“怎么说?”我知道他说的是曹雪蓉。

“这位曹三小姐,不仅模样长得好,而且从小聪明伶俐,温柔善良。”张师傅道。

我心想,模样好、聪明伶俐也就罢了,至于这温柔善良么,要是张师傅看到当日的曹雪蓉,只怕是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大家伙都在传,说是曹家九代行善积福,终于出了个曹三小姐这样的天命贵女,命格贵不可言,是九天上的凤凰,不是凡人!”

“嗯,挺厉害。”我点头。

大概是看我有些不以为然,张师傅又道,“这事说起来还真挺神奇的,那位曹三小姐九岁那年,曹家来了一位仙人,收了曹三小姐做弟子。”

“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人?”我笑。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是真是假就不清楚了。”张师傅呵呵笑道,“不过当时曹三小姐拜师时候的神奇情景,很多人都看到了。”

“怎么个神奇法?”我来了兴趣。

“当时很多人看到,曹三小姐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跟个小仙女似的,手里拎着一盏雕着青色莲花的白玉灯拜师。”

张师傅说到这里,怕我不太清楚,又解释道,“那盏白玉灯啊,据说是曹家的传家之宝,是曹三小姐专门挑选的拜师礼。”

我听得一阵好笑。

雕着青色莲花的白玉灯,那分明就是我爷爷送给曹雪蓉的聘礼,居然被他们说成了自家的传家宝,还真是没脸没皮!

“曹三小姐那一拜,可不得了咯!”张师傅激动地道,“当时不知从哪里忽然间飞出了一大片的萤火虫,在曹家祖宅上空漫天飞舞,更让人吃惊的是,曹家的所有树都突然间开了花!”

“大家都在传,说这是星河倒挂,枯木逢春,是大吉之兆!”

“果然,从这天以后曹家就更加兴旺发达,节节高升,您说这事玄乎吧?”

“挺玄乎。”我点了下头,又问道,“那这曹雪蓉后来怎么样了?”

“那曹三小姐拜师后,就跟着她师父走了,至于去了哪里,那咱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据说每年曹三小姐也会回梅城一趟,所以曹家老宅外经常有不少人驻足,就是想着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有幸目睹曹三小姐的芳容,沾沾福运。”张师傅笑道。

“就是这些人?”我指了指曹家大宅外面排队的人群。

“那倒不是,这些人是来领曹家福金的。”张师傅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福金?”

“那是曹家立的规矩,只要是真正遇到困难的,都可以去曹家领取一笔钱,就叫做曹家福金,每天有十八个名额。”张师傅解释道。

我俩正说着,突然听到曹家大宅那边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一人冲出人群,跪倒在大门口咚咚咚地磕头。

“怎么回事?”张师傅诧异地瞅了一眼。

突然“唉哟”了一声,叫道,“好像是我那个老表,您在这里,我去看看!”

说着就慌慌张张地开门下车,跑了过去。

我见那磕头的人,是个穿着朴素的老汉,张师傅跑过去想拉他起来,对方却是执意不肯。

在围观众人的议论声中,从曹家大宅里走出一个中年男子,慌忙跑过去把那老汉给拉了起来。

等看清这人的样貌,我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不是当年把我从坟头岭挖出来的那个浩哥么?


相比那个时候,此时这浩哥唇上蓄了胡须,人也发福了一些,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穿着也是十分考究,颇有派头。

之前我还想着,曹家目前气运太强,就像一棵参天大树,如日中天,得先把他们的根底给挖一挖,逐渐动摇根基。

这不就来了么?

只见那刘@浩把老汉拉到一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转身回了曹家大宅。

紧接着,就见张师傅带着老汉往这边走了过来。

“小林老板,实在抱歉啊,这是我老表,家里出了点事。”张师傅不好意思地给我介绍。

“大叔先上车说话。”我笑着招呼道。

“对不住,打扰您了。”老汉满脸歉意,一直冲着我点头。

等二人回到车上,听张师傅一说,才知道这位老汉姓杨,看着满脸皱纹,十分苍老,但其实比张师傅也大不了多少。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了一句。

“唉,刚才我不是跟您提过,有个老表的女婿是在曹家做事的,就是杨老哥。”张师傅叹了一口气道。

“大叔的女婿就是刚才那人?”我还真是挺意外。

“对,那人叫刘@浩,在曹家很受重用,我每次到梅城来,杨老哥都要拜托我去刘家看一看秀玉。”张师傅点头道,又补了一句,“秀玉就是杨老哥的闺女。”

“那杨大叔这次到梅城,是来见闺女么?”我恍然问。

“是啊,可惜一直没见到。”

张师傅说着,在杨大叔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老哥,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跟小林老板说说吧,他是很有本事的人,说不定能给你拿个主意。”

“好好好。”杨大叔连连点头,抹了抹老泪道,“大概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我闺女秀玉突然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要结婚了。”

“我和我老伴都吃惊不小,当时我闺女还在读书,大学都没毕业,怎么突然间就要结婚了?而且之前也从没听她透过半点风声。”

“我在电话里就劝我闺女,说婚姻大事要慎重,千万别操之过急,再怎么样也得把人带回家看看才行。”

“不过秀玉说,男方的家庭和人品都很好,而且是在梅城的曹家做事,等过几天把我们接过去看看。”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曹家大名鼎鼎,不仅有钱有势,而且还是梅城首善,我俩就在想,我们那女婿既然能在曹家做事,而且还很受器重,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等几天后,刘家派了人过来,把我和老伴接了过去,这一看,我们这女婿虽然年纪稍微大点,但品性还有家庭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再加上秀玉乐意,我们老两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接下来很快就办了婚礼,婚礼很仓促,就在家里请了三桌人,我和老伴当时就有点犯嘀咕,别说是刘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我们农村里面,也不至于这样啊。”

“唉,不过那会儿我们也没有太多想,等婚礼结束后,也就返回了老家。”

“这之后我们和秀玉也经常通电话,听说她婆婆对她跟女儿一样,女婿也体贴,我们也就放心了。”

“不过慢慢的,两边的电话就少了,我打秀玉的手机,经常都是打不通,有时候难得接通了,也是草草说了几句,就说有事挂了。”

“我就觉得很奇怪,问秀玉是不是有什么事,但一直也问不出什么,我就跟我闺女说,你都嫁过去那么久了,什么时候跟女婿一起回来看看。”

“秀玉还是说忙,走不开,说等有空了一起过来,我跟老伴商量了一下,既然闺女没空,那就我去看看他们。”

“结果这一去,只见着了我女婿,说是秀玉正好有事出远门了,我只好给秀玉打电话,秀玉倒是接了,说的话也跟女婿说的一样,在外办事情,暂时回不来。”

“我在刘家等了几天,一直没见秀玉回来,实在是等不住,就只好回去了。”

“后来我就拜托老张,到梅城的时候就去刘家看看秀玉。”

“是,这几年我去过刘家差不多也有几十趟,见到秀玉的次数不多,加起来大概五六回吧,每次也说不上几句话,秀玉就说有事,得先去忙了,我只好把杨老哥他们捎的东西放下就告辞了。”张师傅点头道。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秀玉这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很好的一个孩子,但自从嫁人之后,总感觉……感觉有些生分了。”

我问张师傅,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感觉异常的。

张师傅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没有。

“老张说得没错,不单单是你这样想,我和我老伴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秀玉自从嫁进刘家后,就不一样了,跟我们说话的时候,也很是冷淡。”杨大叔忧心忡忡地道。

“我老伴说,可能是玉秀嫁进了大户人家,说话做事就得讲规矩,不好跟以前一样,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玉秀是我的闺女,这孩子是什么样的品性我最清楚。”

“所以我经常叫老张顺道去看看秀玉,就是怕这孩子出什么事。”

“自从秀玉的弟弟出事以后,我老伴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再加上想念女儿,在半个月前突然间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秀玉还有个弟弟么?”我问。

张师傅叹了口气,给我解释道,“杨老哥家里本来有两个孩子,可惜小儿子走丢了,这都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

我点了下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这对于任何家庭来说,都是一道永远无法痊愈的伤疤。

“我老伴病得迷迷糊糊,什么都吃不下,就惦记着秀玉,想着见闺女一面,我赶紧就给秀玉去了个电话,想着这回闺女总该要回来了吧?”杨大叔说到这里,红着眼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结果你们知道秀玉说什么,她让我们去医院,医药费什么的,她都给我们打过来,但是她现在太忙了,实在回不来。”

“我当时气往上冲,实在没忍住,就把她给骂了一顿!”

“秀玉可能也是气着了,就挂了电话,之后我再打过去,她就再也不接了。”

“我实在没办法,就亲自跑来梅城,想着去刘家找秀玉道歉,再让她陪我回去看看她妈。”

“可我连着去了刘家好几趟,都没见到秀玉,一问就是出去办事了,我找女婿,女婿也不在。”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就跑到曹家大宅这边来,想着把女婿给堵住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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