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要不要我出去教训一下这小子”
郑仁泰没想到长孙冲竟然把黑锅甩给了太爷爷,心里大为恼怒,身为荥阳郑家人怎么可以让外人欺负自己的太爷爷呢。
“没事,小场面,看我的”
他可是一点都不慌,抬脚出了包厢门,他一登场雨凤楼中嘲弄的声音变得更加嘈杂。
“唉~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郑家的田舍翁啊!”
“可不是,一个种地的怎么会写诗”
在场中有人嘲笑他,因为郑仁景出名之处在于他一个供应长安粮食蔬菜,其种地的能力大家伙认可,但是舞文弄墨却从没有听过。
而且郑仁景并不是荥阳郑家本家出身,其胸中文墨大家懂的都懂,所以一些平日里对他眼红或者其他世家看他不顺眼的人,也就趁机嘲笑他。
要不然就荥阳郑家小叔公这辈分,在场的见了他一个个都得鞠躬行礼,小辈还得磕两个以示尊敬。
“谁说我这诗写的不好?”
他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评价,好像这些嘲笑都只是一群不懂文采的人放屁而已。
“小郎君,你还是回去种地的好,这诗写的狗屁不通,也敢拿出来献丑”
“是啊,小郎君,听我一句劝,回去种地吧”
这话正是卢家叔侄二人说的,卢元程早就憋着坏心思要给郑仁景难堪,没想到他竟然送到自己手上了。
这时候卢元程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要狠狠地羞辱一顿他。
“这俩货是谁啊?”
郑仁景不认得卢家叔侄,但郑仁泰却认得,这叔侄二人在朝堂之上对于郑家颇有意见,还有长孙冲上次夜里袭击田庄也是卢元程的手笔。
“太爷爷,这两个是范阳卢家人,卢元程与其叔叔卢昕正,卢家最近与我们不对付”
说完郑仁泰眼神瞟向长孙冲,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卢家跟长孙冲那件事有关系。
郑仁景一听又看了眼长孙冲,再看看卢家人,明白了,就是这两货挑唆长孙冲跟房遗直冲撞他的吧,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上了。
“范阳卢家,一群没见识的小人而已,竟然连诗文好坏都认不出,真是贻笑大方”
郑仁景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正大光明的辱骂范阳卢家子弟,这可让卢元程与卢昕正气的半死。
“郑仁景,黄口小儿竟敢辱我卢家”
“想我卢家诗书传家,藏书过万,如汗牛充栋、不计其数,我等学识比你高过百倍”
“卢家也是你配辱骂的!”
卢元程跳着脚的骂街,那飞溅的唾沫星子差点飞过来,还好他们离得还有些距离。
“学识高我百倍?”
郑仁景看看郑仁泰,再看看周遭,哑然失笑。
“黄口小儿,竟然对太爷爷不敬,卢家人什么都不会,就学会嘴硬了是吗?”
“这只不过是我太爷爷随手写的一些小作,若是我太爷爷认真起来,你们连听都不配”
郑仁泰刷地一下挡在他前面,犹如战斗中的公鸡一般,脸红脖子粗的。
“是你们郑家人丢人才对,毫无才学才能做出这等歪诗”
卢元程撇嘴轻蔑一笑,现在郑仁景这边不管说什么也洗刷不掉歪诗的影响。
“ 歪诗,看来是你们品鉴能力不够吧。”
“这诗只是有些玩耍句式在里面而已”
郑仁景轻蔑一笑,那首诗可是诗圣杜甫的《绝句》,放在今天就算是小学生都会背诵,可是越是简单的诗词,越是不凡。
“你们将这自挂东南枝的句子抛出再读一读,我这诗好与不好?”
郑仁景自信无比,这让在场众人也是一惊醒,是啊,除去那些自挂东南枝的笑柄,这诗到底如何呢?
廖美人赶忙将手中的纸张展开,用毛笔将自挂东南枝的句子勾除。
随后此诗就完全呈现出来了。
“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
“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当真是一首写景的诗词,此诗初读之下,朗朗上口,易于传唱。
再细细研读之后,一股生机盎然的自然景象扑面而来,清新轻松的氛围萦绕在诗句之间。
“此诗甚妙”
廖美人忍不住夸赞,卢元程与卢昕正也是一惊,没想到这诗前面几句竟然真的是一首上佳诗作。
“廖美人说的不错,刚才都是我等小觑了郑家郎君,这诗佳品,真乃佳品”
廖美人在向众人解释
“此诗前两句,两和一,一纵一横,短短十字,就勾勒两幅美景,而且后面两句,也是一句一景。”
“此诗之以赋法所写,浑然天成恰到好处又不露痕迹,当真难得”
若说此诗是一位年过古稀之人,在场众人也能心服口服,可是这诗是一位十六岁的少年郎所作,还是他们口中的田舍翁。
这可就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们一巴掌,刚才笑的最欢的人,一时间想要找个地缝。
他们笑的厉害,不就跟卢元程一样,是没有品鉴能力的白丁了。
“卢家小子,这回知道错了吗?”
“还歪诗,你怕是到死都作不出这样的诗文吧”
卢元程面上如同火烧,刚刚明明是他占据上风,没想到这就会变了过来。
刚刚嘲笑郑仁景歪诗的人,一下子又调转方向嘲笑起卢元程没有鉴赏能力,害得他们失了方寸。
“哼~不过偶然间做的一首诗而已,我卢元程日后所作诗词定能超过他”
郑仁景噗嗤一乐,这卢家小子不认输还挺倔强,关键说日后不说现在,真有他的。
“今天来是看美人,可没时间跟你们这群白丁文盲起争执”
郑仁景看向廖美人
“廖美女,这诗已经得到大家认可,你说话算话,该卸下面纱了吧”
他一句话又把众人的焦点引了回来,对啊,他们来雨凤楼不就是冲着花魁美人来的,怎么能三心二意呢。
“郑郎君,莫急”
廖美人却不想就此摘下面纱,原本计划着这面纱摘下起码要等到最后一环,没想到长孙冲乱入,竟然引出了一首好诗。
这下可让她为难了。
“刚刚小女子是与长孙郎君定下约定,可作诗的乃是郑家郎君”
“这是不是有些欺负小女子了?”
廖美人眼含秋水,目挑心招,眼睛一眨一眨还有几分晶莹的泪珠,就好似他真欺负人一般。
“狐媚子,乱甩什么春情,真想把这眼睛抠出来”
长乐坐在包厢里指着廖美人恨声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