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苏轻雪蹲下穿着短裙的曼妙身材,对躺在地上,手里握着一块瓷片的秦琅焦急道。
听到呼唤,秦琅迷茫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拥有修长双腿,相貌精致,具有万众风情、眉眼尽是担忧的女子。
她......是谁?
这是哪里?
突然,两股记忆在他脑海里纠缠交融,一幕幕往事宛如幻灯片般快速闪过。
上一世,他是民国年间一眼断真假、一字值万金,受万人敬仰的古董行老五门的掌门。
可是,他最喜爱的关门弟子邵峰,却为了金钱权势甘愿给外族当狗,更将他暗中谋害,以求将华夏国宝“九州玉鼎”送往国外。
可没想,死去的灵魂却在百年后与他同名同姓,大学刚毕业一年,靠修复古董赚取微薄利润的学徒工融合到了一起!
“你说话呀,我真不是故意的。”
苏轻雪见他神色恍惚,急的都快哭了。
但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另有一番美感。
“没事!”
秦琅冷然开口,有些茫然起身,就要回到工作台。
因为那里,有他此刻最需要完成的事情。
“母亲......妹妹!”
记忆融合,原身的身份里,还有一个母亲和一个妹妹,这是原主生命中最大的牵绊。
“秦琅,你还在这干什么!滚出去,别站在这里脏了苏小姐的眼!”
忽然,善宝斋的大师兄赵宝风捧着一个长条锦盒,与一名老者走进屋内,对秦琅厉声呵斥。
前些日子,因为秦琅无意中坏了他一桩“做局”的买卖,让对方少赚一大笔钱。
让赵宝风异常愤怒。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所以赵宝风在善宝斋内,异常针对秦琅,无时无刻的都想把他踢走。
秦琅扫了一眼卫对方,并未搭理。
他母亲有着严重的心脏病,医院不久前刚下达了手术通知,现在急需二十万的救命钱。
只要他把手中的“嘉庆官窑青花盘”修复好,换取到约定的报酬,那母亲还能有一线生机。
“苏小姐,你最好离这个秦琅远一点,他就是个卑鄙的小人,肮脏的垃圾。”赵宝风阴冷哼道。
说着,他狠狠瞪了一眼秦琅,随即又看向苏轻雪,却好像变天般换做满面笑容,将长锦盒送上。
“苏小姐,这是你要的青铜剑,我托了很多关系才搞到,非常不易。”
“你看这剑身有铭文,剑格满是鸟虫篆,绝对属于王级佩剑,珍贵无比。”
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把长满红斑绿锈的青铜古剑。
剑格上雕刻着莫名的花纹,似乎是字,却又似画,似鸟似虫,极为怪异。
剑身上刻着八个大篆字体,若不是有极深研究之人根本无法辩识。
“小姐,这东西我仔细看过了,确是真品无疑!”
老者跟着低声说道:“而且,极有可能是越王州句的王剑,上面的八个篆体大字乃是:越王州句,自作用剑!”
“此物,根据记载应有九把,皆被楚人破越后所夺!曾经在楚国一个墓葬群中,两名小武官墓中各出土过一把与此剑相差无几!”
“民间藏家里,了解到的只有四把!而这,正是第七把越王州句剑!”
“五百万的价格已然是非常便宜了!”
苏轻雪十分高兴,欢喜之色浮现。
可她并未急着讨论青铜剑,而是看向秦琅。
“刚才我见你摔到了头,还是去医院瞧一瞧吧。”
苏轻雪担心说道:“医药费我会全部承担,只要你......”
“不用!”
秦琅淡漠打断,将收拾好瓷片的盒子拿起,打算离开。
“你居然对苏小姐这么说话?以为自己是谁!”赵宝风喝道,“挡住苏小姐去路,这就是你的错,还敢要赔偿?”
“马上跪下给苏小姐道歉!”
这让不愿争执耽搁的秦琅,彻底沉下脸来。
若是前主,或许会因为担心工作而真的道歉。
但现在的秦琅,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唯诺新人。
“不用,我只......”
苏轻雪被这话吓到,赶忙摆手。
可没等说完,却被秦琅再次打断。
“苏小姐,这青铜剑,是你委托赵宝风找的?”秦琅冷冷开口,“你确定,没有问题?”
秦琅的话,让赵宝风以及老者,脸色大变。
“秦琅,你什么意思!”
赵宝风好像发狂的野狗,破口大骂:“凭你也敢臆断我找来的物件?”
“不要以为你师父人在翰州,我就拿你没办法!要是再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把你赶出去!”
“到时候你重病的妈,还有辍学的妹妹,可就都没指望了!”
“心里最好有点数!”
他,竟用秦琅重病的母亲,没钱而辍学在家的妹妹,作为筹码,威胁秦琅。
然而,他却不知道,现在的秦琅早已不将其放在眼里。
可是,威胁秦琅家人,却是触碰到了底线,绝不能饶。
“怎么?心中有鬼吗?”秦琅冰冷反问。
“你胡说八道!”赵宝风额头见汗,“连杨老都鉴定过没有问题的物件,你也敢质疑?”
秦琅冷笑,眼中轻蔑,清晰可见。
“这位小兄弟,你说这剑有问题?”杨鹿山问道。
“是!”秦琅承认。
杨鹿山气笑,道:“老朽师从邵门之主邵峰,至今从未打过眼!你今天的话,便是在毁我名节,你可知道后果。”
“邵峰,他还活着?”秦琅目露森然。
当年将他谋害以及将华夏众多宝物,偷往国外的人正是孽徒邵峰!
“好大胆子,敢直呼先师名讳!”杨鹿山怒不可遏,厉声大喝。
“称呼又如何?”秦琅冷眼望去。
“你你......”杨鹿山气的全身哆嗦,恨不得活劈了他。
赵宝风站在一旁冷笑,杨鹿山是海城鉴定协会的元老,既是顶尖鉴定专家,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秦琅敢得罪他,简直是自寻死路!
“杨老,不如你先听听他的理由,怎么样?”
一旁的苏轻雪见秦琅如此笃定,心思异动,出言道。
“好好,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能说出什么!”杨鹿山咬牙切齿说道,“倘若只是信口胡说,那就别怪我以大欺小,教训这狂悖之徒!”
赵宝风更露出狰狞之色,这次就算是师父想留他,也没有用了。
“看来,邵峰并没教给你什么真本事。”
秦琅冷笑拿起那把青铜剑,微一掂量:“否则,又怎么会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