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吞噬小说网 > 美文同人 > 黄泉偷命人

黄泉偷命人

染墨春秋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我出生那天,我爸看了我一眼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还要离婚另娶白富美。我妈在雪地里跪着求了一晚上都没用,直到我在老屋看到一个绝美女人,才知道原因......

主角:李易   更新:2023-08-07 22:0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易的美文同人小说《黄泉偷命人》,由网络作家“染墨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出生那天,我爸看了我一眼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还要离婚另娶白富美。我妈在雪地里跪着求了一晚上都没用,直到我在老屋看到一个绝美女人,才知道原因......

《黄泉偷命人》精彩片段

    第一章难以启齿

    我出生当天,我爸做了一个让世人戳断脊梁骨的决定:他要跟我们母子断绝关系,另娶新妻。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四方城都轰动了。

    自那天起,来我们家的人开始络绎不绝了起来,各色各样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人开始往我家的小院子里挤:有来说媒的、有来看热闹的,甚至还有姑娘亲自跑过来让我爸过眼的。

    这些人南来的北往的都有,几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单独见他们一个的面都难如登天,可仅仅因为我爸放出去的一个消息,他们这些平时无比的人物们都纡尊降贵齐聚到了我们家的小院子里。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给我爸介绍新老婆。

    这些人身份不凡,给我爸介绍的、或者亲自让我爸相看的女人自然也都身份不凡、个个提起来都十分有名,但当时最为轰动的,要数四方城首富冯家的四姑娘,冯娇娇。

    冯娇娇前后一共来了三次,次次都是大手笔:

    第一次,她把一张上百万的银行卡拍在了我爸面前,许诺我爸说,只要我爸跟她结婚,她整个人包括她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是我爸的;

    第二次,她直接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团团将我家院子围住,并且堵住了我家的门,说我爸不同意娶她她就不走,其他来提亲的人也别想进来;

    第三次,她直接给我爸跪下了,跪着求我爸娶她。

    全院哗然。

    因为,冯娇娇是当着一院子的人给我爸下跪的。

    按理说,四姑娘冯娇娇出身不凡,长的更是美不胜收,当年是四方城赫赫有名的大美人儿,又是黄花大闺女,配我爸一个二婚的中年男人本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无论她怎么折腾,我爸都是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你走吧,我救不了你!

    冯娇娇大小姐脾气,三番两次求我爸已经是极限了。

    如今她厚着脸皮跪下求我爸,我爸居然也拒绝了,她脸上再也挂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身,扭头就走。

    谁料,冯娇娇还未离开我家院子,我爸就定了新老婆人选——是四方城秦家的姑娘,秦玉珍。

    秦家虽然也是富贵之家,却完全不能跟冯家相提并论。

    前脚拒,后脚迎。

    更何况,我爸还选了一个长相、家世都不如冯娇娇的女人。

    这等于把冯娇娇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一向高高在上的冯四姑娘哪儿受过这种屈辱,她又羞又怒,临走时扔下了一句狠话:李澹,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今日所受的屈辱百倍讨回来,让你跪着求我!

    “冯小姐慢走,不送!”面对冯四姑娘的威胁,我爸始终淡然如初。

    倒不是我爸托大嚣张,而是因为我爸这这一代方圆百里有名、享誉满城、赫赫有名的命师。

    这些尊贵的人,全是冲着我爸的名声来的。

    什么是命师?

    这得从人的命运说起。

    人一出生,就各自有了各自的命运——有的人生下来就是帝王将军,有的人生下来却是贩夫走卒;有人天生富贵衣食无忧、享尽人间尊荣;也有人天生贫贱无依,穷尽一生也赚不来立足的三寸之地。

    这就是命,也叫命格。

    运可改,命难换。

    命为定数,运为变数。

    但事无绝对,有一类人就可以打破常规,改变或者换掉一个人天生既定的命格,这类人被称为命师。

    比如我爸。

    我爸属于老天爷追着赏饭吃的。

    他七岁替人看命,十岁帮人改运,十五岁就可以狩命换命,二十岁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命师,被称为“鬼手命师”。

    在我出生时,我爸已经成了一代圣门宗师,任你是何方尊贵,见了我爸都得恭恭敬敬尊称一声“鬼圣。”

    有人断言:前后百年,无人能出我爸其右。

    所以,即便冯四姑娘羞愤异常、恼羞成怒,当时却也拿我爸无可奈何,只能恨恨扔下一句狠话后,带着她的人离开了。

    其他人见再无希望,也跟着离开了。

    之后,我爸跟我妈离了婚,留下了两样东西,娶了秦玉珍去城里住了,只留下我妈和襁褓中的我相依为命—从头到尾,都没再看我们母子一眼。

    我妈未出月子,不顾风寒抱着我去我爸的新家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三夜,哭着求我爸不要离开我们母子。

    可任我妈哭干了眼泪,几次差点冻死在寒风里,我爸愣是一面都不肯见我妈。

    最后我妈抱着我冻僵在风雪里,还是村里人把我妈用拖拉机拉回来,这才保住了我们母子两条命的。

    自此,我妈再也没有提过我爸一句,自己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了。

    而当年那些陈年旧事,都是我长大懂事后,听村子里的人东一嘴西一嘴拼凑起来的。

    有说我爸绝情心硬的。

    有叹我们母子可怜的。

    ......

    听着村子里人拼凑出来的往事,我心疼我妈,也恨毒了我爸,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至于我爸留下的两样东西,我妈没提,我也从未过问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我妈抱着我去求我爸时落下了病根,我自幼体弱多病,多灾多难,从小到大都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时不时就会发生意外,我妈神经时刻紧绷着,生怕我出事。

    一直到我十五岁那年,我妈才把我爸留下的两样东西给了我:

    一本泛黄的《阴符九术》;

    一句话。

    那句话是,我活不过二十二岁,但无论我死活,都生死由命,我和我妈都不能再去找他。

    我妈告诉我,我爸临走之前还有一个要求: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进我们家后院的老屋子。

    否则,后果自负。

    我恨我爸绝情。

    更恨他霸道。

    他都抛弃我们母子另娶其他女人了,这农村的老院子是我姥爷留给我妈的,他居然也要管。

    凭什么?

    他越不让我进,我就偏要进!

    一天,我趁我妈下地干活,偷偷的溜到了后院,想看看老屋里到底有什么猫腻。

    我刚走到后院,就听到一阵水声清晰从老屋传了出来。

    我一愣:我妈下地了,家里就我一个人,老屋里怎么会有水声?

    老屋里水声依旧。

    我愣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偷偷摸到了老屋窗边,透过窗户纸悄悄朝老屋里面看去。

    这一看,我惊呆了。

    老屋里间,居然有一个女人正在洗澡。

    女人此刻正背对着我,肌肤赛雪、黑发如瀑,一滴滴水珠从她身上滑落,将我晃的头脑一片空白,全身紧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仅仅持续了片刻,那女人仿佛意识到窗口有人偷看似的,缓缓转过头朝我看来。

    咚咚咚!

    我一颗心狂跳。

    完了!

    要被发现了!

    我当时明明紧张的要命,但一双腿却软弱无力,全身更是抖的厉害,脑海里有个声音拼命喊着让我赶紧躲起来,可身子却根本不听指挥,依旧僵在窗口,直愣愣盯着那个雪白美丽的身影。

    终于,女人转过头来了。

    她皮肤雪白,修长柳眉,一双美目脉脉含情,红唇娇艳欲滴,美的耀眼、勾魂摄魄。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魂魄齐齐飞了出去,什么都顾不上了,眼里只有这个美的让人窒息的女人。

    “你能看到我?”就在我直勾勾盯着美女看时,美女柳眉微蹙,目光惊疑问我。

    她虽目光略带了惊疑,但表情却十分淡然,完全没有洗澡时被男人看到该有的羞涩慌张反应。

    我愣了愣。

    这话说的。

    我又不瞎,她这么活色生香的一个大美女,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恩......”

    虽然不解,我却乖乖点了点头。

    “你是李澹的儿子?”女人又问。

    “是......”

    我又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想跟我爸扯上关系,可这个女人却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我在她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问我什么我答什么。

    “哦?很好!”听说我是我爸的儿子,女人美丽的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笑意,伸出莲藕一般雪白的手臂冲我招了招手,声音带着一股难以抗拒的蛊惑,“你进来,我有事要问你。”

    我一愣。

    进去?

    不知怎么的,我脑海里忽然蹦出了我爸留下的那一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进老屋!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下意识找了个借口,“我妈锁着门呢,我没有钥匙,打不开屋门......”

    吱呀。

    一阵轻响响起。

    好像故意跟我作对似的,一向大锁常落的老屋门,此刻竟然自己缓缓打开了。

    “你想不想知道,你爸为什么不要你跟你妈?”女人笑了笑,再次冲我招了招手,“你进来,我告诉你!”


: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老屋。

    这个答案对我诱惑太大了。

    我恨我爸,但我更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我爸如此冷血无情的抛弃我们母子。

    老屋很黑,气氛隐隐有些诡异。

    女人坐在木盆内,依旧用木勺不紧不慢的往身上浇着水,水珠顺着她白玉一样的身体缓缓淌下、滴落......

    我依着女人的指示,一步一步挪到了木盆前。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虽然大部分都被木盆挡住了,但我依旧激动的厉害。

    “你看这里!”

    走近后,女人指了指木盆里让我看。

    我先是一愣,继而不自觉咽了一下唾沫——她在木盆内洗澡,却让我往木盆里看,那我岂不是要把她看光光?

    我当时还小,但知道男女有别,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在女人的笑容中,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将脑袋一点一点凑近木盆,颤抖着身子,瞪大眼睛朝木盆里看去:

    荡漾的水纹。

    纤细嫩白的长腿......

    我看的口舌发干,呼吸急促了起来。

    砰!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忽然照着我的天灵盖重重拍了一下!

    我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情景忽然变了:不再是女人的长腿和身子,而是变成了一尊半人多高、紫金色的小人。小人双眼轻闭,容颜纯净,让我原本躁动的心瞬间安宁了下来,心中一派祥和宁静。

    “不错!”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微微有些激动,“天赋异禀,千年不遇的命师之材!”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个小人不见了,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衣服,纤腰不堪一握,美不胜收。

    “从今以后,我教你命理之术和修身功法。”女人一改刚才的笑靥如花,娇颜冷傲,语气不容置喙,“你每晚子时之后来老屋找我。”

    我问,“我爸为什么抛弃我和我妈?”

    “等你学成之后,我再告诉你!”

    女人挥了挥衣袖。

    呼。

    一阵风吹来。

    我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跌倒在了院子里。

    砰!

    我倒栽出去后,老屋的门砰然关上了。

    再从窗口朝里面看时,里面阴暗杂乱,到处都是家里堆放的杂物,哪儿还有女人的踪影?

    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女人来无影去无踪,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吓的连滚带爬逃离了后院,不敢告诉我妈我去了老屋,更不敢晚上去老屋找女人。

    所以,那天晚上我早早就爬上了床,早早就入睡了。

    可等我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李易!”

    “李易!”

    那声音轻轻的,细细的,很像是个小孩子。

    我蓦然睁开了眼,就见两只小黄皮子站在我床前,正一边冲我作揖,一边叫我的名字。

    月光下,两只小黄皮子模样黝黑而诡异。

    我吓的一个激灵,死死蒙上了被子,再也不敢多看。

    “李易!”

    “李易!”

    它们依旧轻轻叫着我。

    我躲在被窝里死死咬住牙,瑟瑟发抖,一声不敢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那两只小黄皮子叫的累了,居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我,后背被冷汗泅*一大片。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

    只不过,第二天晚上惊醒我的,是一条盘在我床头的黑色蟒蛇,吐着血红色的芯子叫我,“李易!李易!”

    第三天是几只黑色的野狐子......

    ......

    那些东西每晚都来我屋子,低低叫着我的名字,又时不时叽里咕噜发出一阵我听不懂的声音。

    我又惊又慌,隐隐带着后悔。

    难道,这就是我爸不让我去老屋的原因?

    一直到第五天,我终于听懂了那条黑色蟒蛇后面的话,“李易,去老屋,嘶嘶嘶!”

    我知道躲不过去,又怕连累我妈,只能硬着头皮去了老屋。

    女人果然在老屋内。

    “怕我?”

    她问我。

    “怕!”我瑟缩着点点头,生怕惹恼她。

    此刻我已经知道,女人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绝不能得罪。

    “那就每晚来老屋找我!”女人语气冰冷霸道,不容置喙,“一直到超越李澹为止!”

    我愣住。

    继而,心中忽然燃烧起一阵熊熊烈火。

    没错!

    我要超越我爸!

    我终有一天要站在他面前,让他后悔他曾经对我们母子做过的一切!

    “师父!”

    我跪在了女人面前。

    那时我还小,三言两语就被女人戳中了最致命的弱点,但却没有细想,为什么女人一定要让我超越我爸。

    之后,我开始跟着女人学命理之术和修身功法。

    命理之术分四种:看命,狩命,换命,请命。

    看命,就是观看一个人的天生命格,命格的颜色、形状,决定了一个人是下等命格、普通命格、中等命格或者上等命格等等;

    狩命,就是猎狩命格,通常是从阴人、阳人以及妖物身上猎狩命格;

    换命,就是将猎狩来的命格,换到另外一个承受体上,改变其原有的命格;

    请命,则是命师请来阴命护体。

    而修身功法,就是提升体力、功力,体力越强、功力越高,请来的阴命便会越强大,护体功能自然也更为强大。

    女人长的绝美,但却性格冷傲、寡言少语,而且生性冷硬,本应该传授的命理和功法,她都寥寥几句讲完,然后直接将我扔到村子里的阴地,一直到我无力应付时才会现身救我。

    日复一日。

    年复一年。

    在女人的影响下,我除了能力渐长之外,也渐渐变得寡言隐忍,性格冷硬、做事稳如老狗,做事能动手绝不废话。

    可只有我知道,在我跟年龄不匹配的沉稳下,依旧燃烧着一团熊熊火焰,等待着跟我爸见面的那一天。

    时间一晃而过。

    一转眼,我二十一岁了。

    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女人没有再教我东西,而是送给我一样礼物——一粒玉佛珠。

    她告诉我,让我动身前去四方城。

    我爸没有唬我,我真的只剩下一年时间可活了。

    “你去四方城找一个人,或许能救你的命。”女人道:“我将五分命格赋予这玉佛珠之内,你将这玉佛珠戴在身上,必要时可护你性命。”

    “什么人?”

    我听话的将玉佛珠戴在了身上,好奇问。

    “你爸。”

    女人道。

    我脱口拒绝,“我不去!”

    我恨他。

    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找他!

    “你一出生,你爸就把你的命格锁了。”女人叹气道:“我本想找到你短命的缘由,却看不清你的命格,只能先让你爸解了你的命格,才能对症*,改变你的命格。”

    我一愣。

    我爸居然锁了我的命格?

    命格天定,即便是命师也不能锁命,只有至亲血缘在一人刚出生时,用三滴心口血滴在这人命格额头和双眼处,才能锁了一个人的命格。

    若一人命格被锁,轻则痴呆愚钝,性格偏执;重则多灾多难,或夭折或易英年早逝,性命堪忧。

    更重要的是,命格被锁后,即便我从命师一行,学命理之术和修身功法,但因身体受限,除了修身炼体受限之外,每动用一次功法命术,都会给身体增加几分负担,削减不同等的寿命。

    无论哪一种,都是无妄之灾。

    难怪我从小就体弱多病,多灾多难,原来是我爸把我的命格给锁了。

    念及此,我心中一寒:我爸到底有多恨我,竟然会在我一出生就把我的命格锁了?

    甚至,不给我活下去的机会?

    我正心寒我爸的所作所为时,女人向我提出了两个要求:

    第一,在我爸解开我被锁的命格之前,我不许暴露自己的实力和身份;

    第二,改命之前,不许对任何女人动~情;

    第三,慎用命术和功法。

    我一口答应了,随即又生出几分好奇,“师父,您说命师分五等,那我现在属于什么级别?”

    “跟李澹命术同等级,你弱的是身体。”女人淡然道:“你命格被锁,我无法替你看命,但你的灵智和身体根基大打折扣,修身也受到了极大限制,但已经能达到如此等级。等你命格解开,那就......”

    我一震。

    命师分为四到一级(顶级命师)四等,最上等(五等)是造命师,每一等又分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

    我爸是顶级命师(一级)后期,能超出他的命师凤毛麟角。

    而我的命术居然也到了这个等级?只不过身体要比我爸的弱?

    “就会怎么样?”

    我心中一热,紧紧追问。

    女人望向远方,“无可估量!”

    我心中一震——跟着女人学了六年,她性格冷傲,眼高于顶,能让她说出这四个字难如登天。

    念及此,我心中的烈火再次熊熊燃烧了起来。

    几天后,我说服了我妈,动身去往四方城。

    临行之前,我问女人,“师父,您还没告诉我,当年我爸为什么抛弃我们母子?”


:    跟着女人学命理之术时,她曾承诺会告诉我的。

    整整六年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好奇我爸抛弃我们的真相。

    如今,她也该兑现承诺了。

    “六年了,是该告诉你了。”女人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的心蓦然一紧,下意识点了点头。

    女人的表情,让我意识到这个答案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我屏气凝神,紧紧盯着女人,生怕错过她说的一个字。

    “这件事,要从二......”

    女人微微叹息一声,终于开口了。

    她语气沉缓,我的心咚咚狂跳,好像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我炸成碎末一样。

    “从二十几......”

    就在我全身紧绷等待答案时,女人的语速忽然慢了下来,声音好像忽然被什么梗住了一样。

    “嗯......”紧接着,她嘴里发出了一阵闷哼,脸色一变,身子骤然一僵,蓦然捂住了胸口,小脸也在一瞬间变的惨白如纸。

    噗!

    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女人嘴里喷了出来。

    “师父!”事发突然,我吓了一跳,扑了过去,紧张问,“这,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微微喘着气,洁白的额头上渗出了一丝丝黑气。

    等注意到女人额头上渗出的黑气时,我如坠冰窖,颤抖着开口,“刑煞命格?师父,是,是我爸在您身上动了手脚?”

    “没错!”

    女人苦笑,“是我当年大意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愤怒,全身止不住颤抖着,心底更是一片寒意。

    刑煞命格,是阴符九术中最阴鸷、最致命的一术——就是将命格加以刑拘,就好比人的肉身要害扎满了毒针,四周又满藏致命机关,只要稍稍有异动,就会疼痛刺骨、如坠深渊。

    更甚者,被刑煞命格的人会灰飞烟灭,万世不得轮回!

    而在我之前,唯一能用这阴符九术的人,就是我爸!

    我全身冰冷。

    难怪他又娶新妻、春风得意时还不忘严禁我进入后院老屋,原来是怕我碰到女人,更怕女人告知我真相!

    为了防止女人开口,他居然用了如此阴鸷狠毒的手段!

    “师父,您别说了......”我声音颤抖,却带了一丝冷硬,“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也好......”女人虚弱苦笑,“不过,在去找你爸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师父,您说。”

    我沉重点头。

    几分钟后,我离开了后院,脑海中还回响着女人的话:现在是困局,若莽撞找你爸,势必会成死局。所以,在找你爸之前,务必先找到一个身上有七星标志的女人,才可破局。

    至于如何破局,女人没有说。

    天命可堪不可泄,这是规矩也是死律。

    能指点我关键的一二,已经是女人的极限了。

    更何况,女人的情况很不妙,若不是她再三赶我走,我是不放心离开她回前院的。

    回到前院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了。

    我妈屋里黑黢黢的,她应该已经睡着了,我这么想着。

    可等我蹑手蹑脚经过我妈屋子时,却听到屋里传来我妈的叹息声,我才知道我妈根本就睡不着。

    我脚步顿了顿,狠心回了自己屋。

    之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次日。

    天刚亮,我妈就叫醒了我。

    匆匆吃过早饭,我妈用自己那辆破三轮载着我,送到了车站。

    “小易,换洗衣服和常用的东西妈都替你准备好了,你上车检查一遍。”上车前,我妈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我,满眼不舍,“你大了,妈知道有些事拦不住你,但大城市不比村里,你要照顾好自己。”

    当年生产完就冒着风雪去找我爸,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又独自抚养我长大,二十多年的艰辛,让刚刚四十出头的我妈满脸皱纹和沧桑,看起来就像是个小老太太。

    “我知道了妈。”

    看着我妈,我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

    我妈又不放心的叮嘱了我很多,大到衣食住行,小到穿衣盖被,生怕我在外面受了委屈。

    眼看着就要发车了,我终于恋恋不舍告别了我妈往车前走。

    “小易!”

    我妈又叫我。

    我以为我妈忘记了什么事,赶紧擦了一把眼泪,回头看向我妈。

    “小易。”我妈匆匆走近我,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低声叮嘱我,“人心难测,在外头要多防着点人,尤其是......你爸!”

    我一愣,一颗心咚咚狂跳了起来。

    防着我爸?

    我妈这是......

    不等我明白我妈什么意思,大巴司机催着我赶紧上车了,因为身后的乘客都在等着我上车。

    我上了车,大巴车很快开动了。

    “小易!”

    “小易!”

    车子刚开动,就见刚刚还直愣站在原地的我妈忽然回过神来,开始追着车子跑着,嘴里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映在车窗上的身影,嘴里还不停的叮嘱着什么。

    一个不留神,我妈脚一崴,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

    “妈!”

    看到我妈瘦弱的身子倒在地上,我一惊,蹭的站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喊司机停车。

    什么真相、什么锁命,什么仇恨,那一刻我统统都不想管了,只想奔下车,奔到我妈跟前,跟她说我不去找我爸了,我要守着她在家,不让她担惊受怕,也不让她受伤了。

    可就在我蹭的站起那一刻,我只剩下一年寿命这个念头跃入了脑海。

    片刻之后,我又无力的瘫坐回了座位上——如果我活不过二十二岁,又用什么来守护我妈?

    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我妈年少失夫,年老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再次承受一次致命打击?

    不!

    我不能!

    我只能目送我妈瘦小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终于,我回过头愣愣坐了许久,脑海里全是我妈最后一句话。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我又打开了我妈给我准备的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等看到夹层里用布裹着的一沓厚厚的钱时,我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那些钱有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都是零票,分明是我妈从牙缝里一点一点省下来的,她却偷偷都塞给了我!

    整整三千块!

    这是我们娘儿两的全部家当!

    “妈,我一定要找到我爸所作所为的真相,一定要让我爸偿还他本该给的一切。”我暗暗在心里发誓,“我要让我爸跪下来向您道歉,弥补您这二十多年受的委屈和辛苦!”

    四个小时车程后,我到了四方城。

    为了省钱,我在都市村庄租了个标间落了脚。

    然后,我迫不及待的焚香沐浴,静心半晌之后,以一分命格、三炷香、六枚五帝铜钱郑重其事占了一卦——这叫命卦,是命师占卜的一种方式,以被占卜人命格为柱,算出来的卦更为精准。

    等开了卦象,我愣了。

    异卦相叠,阴阳交感。

    竟然是罕见的双变卦!

    我盯着那副命卦看了半天,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细细卜了一遍卦象。

    还好!

    这卦虽然变化莫测,却指明了方向:若想找到身上有七星标志的女人,最好去我所在位置的东南、藏风藏气处。

    而且,我寻找的目标半月内可现身。

    东南方,还藏风藏气,那正好就是四方城有名的八方街,这条街三教九流,鱼龙混珠,什么样的人都有,被称为四方城的“黑市”一条街,确实是寻人的绝佳去处。

    我立刻在八方街找了个位置,以算命卦为由头,开始等待七星女出现。

    一晃,十天过去了。

    第十一天傍晚,就在我饥肠辘辘,打算买点东西垫垫肚子时,赫然看到马路正对面站着一个红衣女人。

    女人身材修长,一袭红衣,黑发如瀑,更衬的她肤白赛雪。

    明明没雨,她却打着一把黑伞,看起来十分惹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

    我蹭的站了起来,一颗心激动的砰砰狂跳。

    女人说过,但凡身上有七星者,大都容颜出类拔萃、慧根不凡,但自小多灾多难,气质独特,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而且,她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对!

    她就是七星女!

    七星女出现了!

    我等了这么久,事情终于有进展了!

    我强行按捺住狂跳的心,紧紧盯着对面的红衣女人,挤开街上的人群,快步朝对面走去,打算拦住红衣女人。

    谁料,我才刚走了几步,迎面忽然走来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露肚脐装的漂亮女孩子,冷不丁的伸出手,一把将我拽近她跟前。

    一股独特的香味,扑面而来。

    叭、叭!

    不等我反应,女孩子踮起脚尖,用雪白手臂搂住我的脖子,照着我的脸狠狠亲了两口。

    事发突然。

    我一下子懵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