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烟一愣,没料到顾轶云竟对自己有情。
可下一刻,心在顾时渊的话里化为齑粉。
“沈知烟一个军妓,不配进顾家的门!”
沈知烟脸色霎时苍白。
众目睽睽之下,顾时渊扯掉了她最后的遮羞布!
这一刻,沈知烟竟有些庆幸,还好如今的京中无人记得她!
顾轶云脸倏然一僵,沉声道:“她沦落这般境地,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你明知道她对你的情意,怎能这般欺她,辱她?!”
沈知烟眼眶发涩,连顾轶云都为她鸣不平。
可顾时渊,估计只会觉得她的感情是一种侮辱吧!
果然,顾时渊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戾气:“她是自作自受。”
顾轶云眼里满是愤懑:“我不管你怎么说,你不是已命她归京,待她回来,我便娶她过门!”
顾时渊眼神一凛:“你敢?!”
兄弟之间,剑拔弩张。
这时,宁姒儿从门内走出来:“时渊……”
顾时渊立刻收敛了情绪:“怎么出来了?”
宁姒儿瞄了一眼顾轶云:“时渊,既然轶云喜欢沈姑娘,我们何不如就成人之美?”
顾时渊猛地双手攥紧,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顾轶云目光凌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的名字?”
宁姒儿眼眶一红。
顾时渊皱眉怒斥:“顾轶云出言不逊!去军营里禁闭十日!”
顾轶云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一旁,管家看着府门前的箱子,迟疑问:“将军,这些箱子……”
“送回库房。”
顾时渊吩咐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带着宁姒儿往府内走去。
路上,宁姒儿挽着顾时渊的手臂,有些担忧:“时渊,轶云这般脾性,若知道你我要重新大婚,再次来闹,该怎么办啊?”
“哪怕不是他?若是有别人……或者沈小姐她来破坏……”
听到沈知烟的名字,顾时渊眼神一凛:“她敢?!”
沈知烟跟在后面听着,苦涩溢满心间。
她不敢,也……永远不会了。
送宁姒儿回房后,顾时渊一个人去了书房。
沈知烟被迫跟在顾时渊身边。
书房内。
顾时渊翻着兵书,良久后,他不舒服地按了按额头,招来外面的士兵。
他指着香炉:“这香何时换的?用原来那一个。”
士兵有点束手无措。
“怎么了?”顾时渊不虞地看过去。
士兵连忙解释:“将军,以前的香是沈军师私制的,如今存量已经用完了。”
顾时渊一愣,视线落在香炉之上,竟恍惚想起军营深夜里,沈知烟入帐换香的场景。
旋即,他漠然收回手:“撤下去,以后这东西不准出现在府里。”
“是。”士兵撤下香炉。
沈知烟目光随着香炉被移走,苦涩蔓延。
顾时渊看了一会儿兵书,不知何时目光又落回了放香炉的位置。
那里如今一片空旷。
顾时渊微微皱眉,他倒是不知道沈知烟居然还有这本领,不过香炉用了这么久,衣服上也必定沾了不少。
想到这儿,顾时渊顿时感觉身上被蚂蚁爬过。
他连忙站起身:“来人,把沾上薰香的衣服都给我烧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燃起了大火。
火光灼热,好似要将沈知烟彻底燃尽。
她没想到顾时渊居然这么厌恶她,连这些沾了点味道的衣服都不愿留下。
既如此,当初又为何一夜夜的要她?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慌张闯入院中:“顾将军!边关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