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跟我爸说:“你这情况和你说的不一样啊,那彩礼得另说一说。”
第一次谈彩礼的时候没谈成,奶牛似乎轻松了一点,那日的产奶量格外大。
结果没过三天,女人又来了,这回来的还有她家里的兄弟亲戚。
闹哄哄一堆人。
邻家嫂嫂给了我一块糖,让我别回去。
我还是偷偷跑回去。
在后院墙边,我看到一直没栓的奶牛鼻子上了新的鼻环。
新妈的兄弟有个是配种的兽医,想着能借配种,再挣点钱。
他手里牵着牛绳,奶牛死死站在那,前脚跪下,一直看着我爸,眼泪汪汪,眼神我看不懂,但是里面就好像好多话要说一样。
我爸给奶牛说话。
他说这些年辛苦奶牛了,但村里都知道它六年没配种还产奶,别人都不敢喝这奶了,现在家里没个女人不行,将它换了,还能给两个孩子一个妈,以后大妞二娃也有人照顾,你也不想他们就这么稀里糊涂活吧。
我知道我爸说谎,大家都说我家奶牛奶好,喝了骨头不痛,说里面很多钙。
我也在喝的,喝了不饿又不困,怎么会不好呢。
弟弟站在奶奶身旁,笑嘻嘻看着新妈,他捏着一个糖围着新妈叫:“谢谢妈妈。”
周围人都笑起来。
奶牛本来不动,听了这话忽然哞哞低声叫了一声。
这时新妈兄弟使劲一拉,奶牛沉默着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我见状心头一急,跳下院墙跑了过去。
“我不要奶妈妈走,不要奶妈妈走。”
我又哭又气,眼泪顺着眼眶流。
我爸起初劝我听话,后来生气,开始打我,一根根掰开我抱着牛腿的手指。
那时我不到七岁,哪里是他的对手,任凭我哭喊,还是断了两根指头,被扒拉开。
我爸很生气,觉得我在外人面前让他丢了脸。
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就在这时,奶牛挣脱了绳子,鼻子扯得血淋淋,将头挡在了我面前。
9那天闹了一通,最后商定等一周后牛鼻子好了再来带牛走。
那一周,奶牛胃口小了很多。
我知道它什么都知道。
我很可怜它,偷偷去给它割草,还把自己的玉米棒子给它吃。
它一口都不吃。
每天几乎没睡觉似的,一直看着我们的窗户。
每一次我只要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