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就是一片白皙的风景。
墨宸渊只当是自己昏迷了太长时间出现幻觉,抬手下意识想将人推开,可手掌刚接触到柔嫩的肌肤,整个人就愣住。
男人定睛望过去,就对上一张粉嫩的小脸。
女人同样惊讶的瞪大眼睛,睫毛却卷翘纤长,鼻子挺直,小巧红唇带着一丝慵懒诱人。
墨宸渊下意识滚动喉咙,只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可是阮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
这丫头不是从小最害怕他吗?
每次见到他都跟兔子遇到大灰狼似的,准第一时间跑到没踪影。
视线越发往下,瞥到了胸前。
男人冷峻的脸瞬间浮上了一层粉色,竟然像是未经人事的少年一般。
他快速伸手拉过被子想要遮住她的胸口,指腹不可避免触碰到了阮宁的肌肤。
一瞬间,就如同干枯的沙漠遇到了水源,从本能上的想要索取更多。
墨宸渊不满足只碰那么一下,他想要将阮宁拥入怀中揉进身体里。
男人深邃的眼睛变得狰狞,他硬生生忍着克制住心底最深处的欲念。
不!不能这样!
阮宁是纯净美好的,而他就像是生活在淤泥中的野兽,要是靠得太近会伤害到她的,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墨宸渊眼里的欲望压抑着,又带着隐忍的痛楚。
他有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对于心爱的女人,只要碰到皮肤就控制不住想要奢求更多,妄想着更近一步。
所以他不敢靠近阮宁,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只敢远远的看着她。
阮宁也没想到他会比记忆中提前醒来,现在他们都还没发生关系呢。
两秒钟的迟疑之后,阮宁欢呼出声,一把抱住了墨宸渊。
“渊哥,你终于醒啦!”
墨宸渊似乎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又感受到手臂似乎抵着什么柔软的东西,更是浑身僵硬。
从耳朵开始泛红,瞬间蔓延到了脸上脖子,再到全身。
阮宁见他不说话也感受到了异样,“渊哥,你脸怎么这么红?还有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发烧了?”
阮宁说话的同时小手不断在男人身上移动,慌张又着急。
“住手!”墨宸渊哑着嗓子开口,他放在被子里的双手用力握拳才不让自己被渴望支配。
“不要碰我!”
阮宁眼里委屈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上辈子刚结婚那会,墨宸渊也很讨厌她的碰触。
或者说他厌恶任何人碰到自己。
后来是因为那件事情,他们才会发生亲密关系……
阮宁赶紧从他身上下来,还往边上移了一点位置。
墨宸渊这才感觉自己能够重新呼吸,刚才已经紧张僵硬到快要窒息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还……”还是现在这副情况……
剩下的半句话,墨宸渊说不出口。
能够重新见到他,见到才二十几岁鲜活的墨宸渊。
阮宁比谁都要开心,她咧着嘴大笑:“因为我已经嫁给你了,从昨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妻子。”
“你就是我的丈夫,我老公!”
老公两个字,彻底将墨宸渊给镇住。
记忆中他被车给撞了,怎么醒来阮宁就躺在身边,还说是他的妻子。
难道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到底怎么回事?”
阮宁赶紧解释:“渊哥,你车祸昏迷成了植物人已经两年了。用了各种医疗手段你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所以墨爷爷想到了结婚冲喜的办法。”
“他找到了我父亲,所以我嫁进了墨家,昨天是我们婚礼的第一天。”
墨宸渊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着的红色喜服,“所以,我们结婚了,你成了我的妻子?”
在一瞬间的狂喜之后,就被痛苦的隐忍给压制住。
墨宸渊比谁都了解自己的情况,他的内心住着一只猛兽,会将他自己甚至所有在意的人都给撕碎。
从回到墨家开始,他表现出来的冰冷禁欲都是假象,他对喜欢的人有极尽偏执的渴望。
谁都不知道从很久以前他就注意到阮宁了。
就像是一头落单的野狼,伺机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一方面想要对她好疼爱她,另一方面又想她绑在自己身边。
可阮宁会受伤的,一旦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行动,她甚至会死。
所以,墨宸渊不敢靠近她。
“你为什么会答应?”墨宸渊沉声反问。
阮宁垂下眸子,并不打算说实话。
自从父母离婚之后,父亲想要隐瞒她的存在,一直将阮宁养在偏远的农村老家。
这次墨家想要冲喜的人是阮念念,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可是阮念念不愿意嫁给一个病态的植物人,利用外婆的病情逼她替嫁进了墨家。
不过,这并不是阮宁第一次见到墨宸渊。
豪门错综复杂,墨宸渊五岁那年走失,最终在偏远的福利院过了十年。
而那家福利院跟阮宁的家只有一墙之隔。
从小阮宁就知道福利院有个眼神会吃人的小男孩,打架不仅凶还不要命,为了一口吃的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所有人都怕他,包括年幼的阮宁。
可就是这样如同狼狗一般的墨宸渊,却在北方冰冷刺骨的冬日,拼命救下落水的她。
当时年少的阮宁不懂,只是一昧的听信传言,害怕他不敢接近他。
殊不知,在很多年以前,墨宸渊就开始护着她了。
大灰狼不一定都会吃了小白兔,他也许会爱上小白兔,会默默在身后守护她。
可小白兔却如同遇到天敌一般,只知道躲。
阮宁躲了一辈子,最后亲眼看着墨宸渊死在自己的怀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才追悔莫及。
这辈子她不会再躲了!
“因为我喜欢你,我就想嫁给你!”
阮宁直勾勾盯着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我也想要保护你,也想宠着你!”
墨宸渊怔了两秒,双眼猛地变得阴翳通红,就像是一只守候猎物的嗜血野狼。
他一把捏住阮宁的下巴,“不要撒谎。”
来自于记忆深处的恐惧浮现,阮宁无数次的对上这副状态的墨宸渊。
可这次,她却挺直了后背,倔强的抬起下巴。
“我没有骗你!”
“阮宁。”男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带着隐忍的压抑:“骗我的代价,怕你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