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茹元煦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宋茹元煦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欢抓着她小伙伴的手,小声讨论道:“你觉不觉得贵妃娘娘眼熟?”方晓白了她一眼,道:“你看条狗都觉得眼熟,你上个月还觉得街上卖花的小娘子长得像主子呢,上上个月冲着卖身葬父的孤女喊主子,上上上个月……”“停,闭嘴。”叶欢反驳道,“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你不觉得贵妃娘娘身上的那种气质,就是那种处事不惊的感觉,和咱们主子特别像吗?”方晓无语道:“没觉得,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娘娘金尊玉贵,哪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贵妃身娇体弱的,她们主子才不这样。叶欢道:“我们主子也不是一般人,主子随手拿出的东西都是外面千金难求的,就拿这把寒月匕来说,我只在拍卖场见过,你说咱们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对主子的真实身份猜测良多,有说主子是富商的,只有富商能拿出这么多...
《穿成贵妃,和皇帝绑定了气运宋茹元煦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叶欢抓着她小伙伴的手,小声讨论道:“你觉不觉得贵妃娘娘眼熟?”
方晓白了她一眼,道:“你看条狗都觉得眼熟,你上个月还觉得街上卖花的小娘子长得像主子呢,上上个月冲着卖身葬父的孤女喊主子,上上上个月……”
“停,闭嘴。”叶欢反驳道,“这次和之前不一样,你不觉得贵妃娘娘身上的那种气质,就是那种处事不惊的感觉,和咱们主子特别像吗?”
方晓无语道:“没觉得,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娘娘金尊玉贵,哪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贵妃身娇体弱的,她们主子才不这样。
叶欢道:“我们主子也不是一般人,主子随手拿出的东西都是外面千金难求的,就拿这把寒月匕来说,我只在拍卖场见过,你说咱们主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对主子的真实身份猜测良多,有说主子是富商的,只有富商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养他们,也有说主子是世家千金的,只有世家才有胆子在外豢养私兵……
可除了荣叔和江寰外,谁也不知道主子的真实来历,这二人嘴也紧的很,不管他们怎么打探,都不会透露分毫。
“别猜了,既主子没有向我们表明身份,便说明她不想暴露,我们只需知道她是我们的主子,是我们的恩人就行了。”
“是啊,若没有主子……我们早就被饿死了吧……说不定都坚持不到上京。”叶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她抬头,朝鼓楼上看去,离的远,那贵妃娘娘只安静的站在那里。
不知为何,叶欢总是将她与主子的身影重叠。
叶欢喃喃开口:“贵妃娘娘给我的感觉,和旁人当真不一样。”
方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准备吧,一会要轮到我们上场了,你该不会忘了,今日我们若是表现不好,可是会被驱除出镇北军的,难道你还想过以前那种风餐露宿的生活吗?这是主子为我们安排的路,可要把握好机会。”
叶欢握紧了拳,道:“我不会让主子失望的,我会赢过这群男儿郎,叫陛下和贵妃娘娘看看,南楚的女儿家也可上阵杀敌。”
叶欢扬起下巴,眼中带着势在必得。
鼓楼二楼。
元煦站在宋茹身边,见她专注的盯着下面瞧,元煦便问:“在看谁呢?莫不是里面有爱妃认识的人?”
男人语气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带着试探。
宋茹淡淡开口:“我只是觉得镇北军里的这些女儿家们活的很是潇洒自在,你看她。”
她向元煦指了指欢娘的方向。
宋茹温言道:“她笑的多开心呀。”
元煦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发出一声冷嗤,道:“小矮子一个。”
“爱妃羡慕她?爱妃是觉得在宫里不够潇洒自在么?你瞧那些女人们,为了生计甚至来这些男人扎堆的军营,而爱妃你,只一个眼神便能让宫里无数人为你赴汤蹈火。”
宋茹却笑了,“陛下说的是,臣妾在宫里的时候也很自在,陛下也没有拘着臣妾。”
元煦轻哼一声:“以后就不自在了,等选秀过后,后宫女人就要多起来了,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可有的你烦了,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吃?”
说到最后,又开始怪她逼他选秀。
宋茹不答。
元煦便继续道:“别怪朕没提醒你,有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以后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莫要掉入别人设下的陷阱里,你若当真被人陷害,朕可不会救你。”
他睨了她一眼。
宋茹便道:“臣妾知道,待选秀结束后,臣妾会和众姐妹和睦相处,陛下不必担心。”
“这就姐妹相称了?也不怕外面那些歪瓜裂枣朕一个都看不上。”
“选秀开始前,长得不好的会被层层筛下去,歪瓜裂枣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陛下尽可放心,陛下,看比试吧。”
轮到叶欢上场了。
元煦目光落到点将台上,啧,是宋茹看好的小矮子上场了。
然而下一刻,元煦便眯起双眸。
叶欢身形娇小玲珑,可娇小却有娇小的优势,她身手敏捷至极,一时之间竟和对面的尉迟野打的有来有回。
尉迟野身为镇北将军,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出手间势大而力沉。
那娇滴滴的小娘子,竟一次又一次接住了尉迟野的拳。
元煦不由得啧了一声,认真看了起来。
见此,宋茹唇角缓缓勾起,她道:“陛下以后还以身高取人吗?”
元煦道:“她的确有两把刷子,只是可惜,体力和尉迟野相差过大,迟早会败。”
元煦这话刚落,叶欢双腿已然绞住了尉迟野的脖子。
打脸来的太快,
裁判当即宣布:“此局叶欢胜!”
元煦摸着拇指上的扳指,一阵若有所思。
“陛下,比试而已,虽尉迟将军未动真格,可输了就是输了,尉迟将军输得起,陛下应当也输得起吧?”她眼底带着笑意,朝元煦看去。
元煦却道:“卿卿觉得那名叫叶欢的女子如何?”
宋茹道:“有勇有谋,也敢拼搏。”
元煦嗤笑一声,道:“卿卿,你不是让朕选秀纳妃吗?朕看那小娘子就不错,不若将她带回宫里去。”
元煦口中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纳那女人为妃,他对那女人一点意思也没有,只是看宋茹对她的评价这样高,元煦心里不痛快,想看宋茹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来,倘若那女人做了错误的选择,她还会如此欣赏她吗?
宋茹听此,面上依旧温和纯良,只眼中带上了几分警惕,“陛下喜欢她这样的?”生怕欢娘被他给糟蹋了。
元煦道:“她和大多数女子都不一样,卿卿觉得呢?”
宋茹看了叶欢两眼,确实,叶欢活泼元气,这样一想,还真是暴君喜欢的类型,性格和红缨有八分相似,元煦若是对叶欢动了心思,也不是不能理解。
果然是个老色批,这么快就相中了其他女人,只可惜注定要让元煦失望了,叶欢可不是那种愿意依附男人存活的女人。
元煦道:“她是叫叶欢吧?让她过来。”
“是。”
叶欢刚从点将台下来,便有太监道:“姑娘,陛下召见您呢。”
“见我?”叶欢一脸懵。
“可不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能被陛下看中,姑娘以后只怕要飞黄腾达了。”
叶欢沉默的跟着小太监上了鼓楼。
叶欢跪在地上,向二人行了礼。
“民女叶欢,拜见陛下,拜见贵妃娘娘!”
元煦闻到她身上的汗味,目露明显的嫌弃。
男人居高临下的打量她,道:“你今日的表现很不错,你这样的妙人留在军营可惜了,不若留在朕身边,你可愿随朕入宫?”
他这话说的极妙,只说是入宫,并没有给其位份,入宫后做什么,便十分引人遐想了。
若是个贪心的,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自然不会拒绝他。
到时他也可让宋茹看看,女人一旦贪心起来,什么理想什么抱负,全都成了浮云,再烈的女人也经不住权势的诱惑。
元煦说完,偷偷瞥向宋茹,他本以为宋茹至少会吃醋,会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
可她竟然还在笑!
她在笑什么?他看上别的女人她高兴坏了?她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否则怎么能笑得出来!
想到这里,元煦脸黑了。
宝珠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陛下!小喜子一直在娘娘宫里伺候着,是娘娘用惯了的,换了其他人娘娘恐会不习惯!”
元煦看着那太监,冷哼一声,对魏士忠道:“给朕掌嘴一百,魏士忠你数着。”
“是,陛下。”
宝珠松了口气,小喜子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元煦问:“宋茹她到底怎么回事?”
他当然不信宋茹突然就不行了,前几日还能与他行房呢,虽气色不好但精神头可不差。
宝珠红着眼眶,道:“太医、太医说娘娘她伤了心脉,加之这几日又郁结在心,恐怕……恐怕……”
元煦连忙朝寝殿走去,他问:“她何时伤了心脉?朕怎么不知道?”
宝珠哽咽道:“那日从玲珑塔摔下来后,娘娘就一直在吐血,娘娘知道自己身体不顶用了,一直不敢告诉您,那夜侍寝,娘娘也是忍着心绞痛伺候的您……”
“娘娘说您日理万机,本就已经够操劳,怎能再因为她的身子一直烦心?这才封锁了消息,不让人告诉您,娘娘劝您选秀也是,她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
宝珠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往下落。
虽说宋茹利用过她,可这番话里,也多少掺杂着真心实意。
“您让娘娘罚抄楚经,娘娘是半句怨言也没有的,她恼自己那夜惹了您生气,便整日自罚一般的抄着楚经,奴婢们劝也劝不住,每日都要抄到深夜,眼睛都快熬瞎了,娘娘说她想早点抄完给您看。”
“您昨日罚娘娘加抄十遍,娘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当夜就抄完了,可娘娘的精气神也彻底耗尽了……”
入了屋,床上的人形销骨立。
只是几日未见,宋茹却已憔悴的不成人形。
往日里她便已经很瘦,她那细腰他一把就能握住,可今日,看到她彻底失了生气躺在那里,元煦的心忽的就乱了起来。
他眼神扫到桌上的宣纸,那是她刚抄完的楚经,字迹是标准的小篆,抄的很是漂亮,上面那猩红的血刺痛着元煦的眼。
元煦看着床上的人儿,像是压着无边的怒火与痛楚,他道:“她身子已成这样了……怎能不告诉朕……怎能不告诉朕?”
宝珠跪在地上,道:“奴婢说句实话,娘娘心系陛下,所思所想皆是陛下,娘娘怕陛下知道了后会难过,她怎么敢告诉您?”
元煦冲着她挥了挥手,道:“你出去。”
“是。”
太医收回针,叹了口气,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娘娘心脉受损严重,已经到了难以治愈的地步,恐……恐……”
他不敢说完,恐也就是这两日的事了。
“其他太医呢,让其他太医过来!”元煦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是。”
不多会,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便都过来了。
元煦让他们上前为宋茹诊治,一个个把完脉后,皆是唉声叹气。
其中一个胆子略大的说道:“回陛下,娘娘一连吐了几日的血,如今气血耗尽,加之心脉损伤严重,已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元煦为天下之主,富有四海,然他此刻只是想留下他爱妃的命而已,却显得如此艰难,他面前狰狞道:“朕让你们救她!朕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
太医们伏在地上,不再言语。
“一群废物!朕养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却连区区心疾也治不了,朕要你们有何用?今日你们若治不好贵妃,朕便将你们通通斩了!”
宋茹缓缓睁开双眼,她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元煦听到她虚弱的声音,赶忙上前。
元煦坐在床边上,将她拢入怀中,他语气里带着自己也不曾发觉到急切,说道:“别怕,宋茹,你别怕,朕会治好你的。”
宋茹却轻轻摇了摇头,她蒙着水色的眼眸里带着悲痛,她伸手摸向元煦的脸,很轻的抚了抚,说道:“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陛下、陛下莫要为难太医了……”
她一句话还未说完,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出的血染红了元煦的衣襟。
元煦拿帕子,细细为她擦了擦唇角。
他点头应道:“好,好,朕都答应你,你莫要再说话了。”
宋茹摸他的脸,道:“臣妾怕臣妾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知不觉,元煦早已双目通红,他道:“不会的,朕不会让你有事的。”
“臣妾的身子臣妾自个知道,陛下……臣妾一直不敢让您知道,您是帝王,是天下共主,臣妾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女人,不值得陛下您为臣妾忧心。”
元煦轻抚着她的小脸,他摇了摇头,道:“不是的。”
她怎会是普通女人?
宋茹能吸引他,不止因为她美丽的外貌,她温厚的性情、她出众的才学,无一不叫他喜欢。
宋茹如若不好,他是半点都不会碰的,房事于他而言是肮脏的见不得光的,是宋茹让他破了例,尝了这鱼水之欢的滋味。
她太好,她一颦一笑皆勾动他的心弦,让他觉得房事其实也不是那般的肮脏恶心。
“陛下,臣妾、臣妾怕自己陪不了您太久了,劝您选秀……也是无奈之举……臣妾、臣妾……”
说到这里,泪水蓦的顺着宋茹眼角滑落,她脸上带着深深的爱慕与不舍,她道:“臣妾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臣妾早将您看做自己的夫君,哪有妻子愿意自己的夫君纳别的女人的?”
“可与臣妾的这点私心比起来,臣妾更怕……怕臣妾走后……没有人能再陪着您……怕漫漫长夜,陛下要一个人独自度过……”
宋茹说着说着,便情不自禁的哽咽了起来。
“您是臣妾心尖上的人,只要是为了陛下,臣妾虽九死其尤未悔,臣妾要陛下好好的,要陛下江山永固,更要陛下……每日都开开心心的……”
“陛下,答应臣妾,纳妃好不好?待臣妾不在了,也能有其他人陪伴着陛下……这是臣妾、臣妾最后的心愿了。”
元煦低下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
“啪嗒”一声,温热的泪落到了宋茹脸上。
自打元煦记事后,从未哭过,唯有母亲过世时流过一次泪。
元煦是帝王,帝王就得心肠冷硬。
他本觉得宋茹不过是一味供他解性瘾的药,纵然宠爱她,在他心里也不占分毫地位,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宋茹实在太渺小了。
可这温柔娇弱的人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走到了元煦的心里,元煦从未发现过,许是发现了也不想承认。
此刻面对宋茹这张憔悴的脸,元煦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宋茹不过是一味药,一个暖床的玩意儿。
“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宋茹。”元煦眨了眨眼,方才落下的那滴泪就仿若是她的错觉。
宋茹微微喘着气,侧过头,忍不住呕出了一口血。
这次是真真切切气的。
到了这地步,元煦这个犟种竟然还不愿让步。
“对不起,弄脏了、弄脏了陛下的衣裳。”
宋茹也跟着落了泪。
在元煦印象里,宋茹除了在床上时,极少会哭,她是个坚韧的女人。
“臣妾好怕,臣妾真的好怕,臣妾怕死,怕以后再也陪不了您了,若是臣妾死了,陛下您该怎么办?臣妾不想死,臣妾真的不想死。”
元煦抱着她轻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喉间酸涩无比,他道:“你不会死的,宋茹,朕不会让你死的,你信朕……”
“臣妾抄的楚经陛下看见了吗?三十遍、三十遍臣妾都抄完了,陛下有没有、有没有开心一点?”
提到楚经,元煦便想到了那幅沾着他血的字。
他竟让宋茹拖着重伤的身体,抄下了那三十遍的楚经。
而宋茹居然当真忍着病痛的折磨抄完了,她的毅力当真无人能及,他之前还嘲笑她,不过是三十遍楚经,算不得什么大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三十遍楚经,要的竟然是宋茹的命。
“对不起……今日、今日臣妾本想炖完汤,带着楚经一起去看望陛下……希望陛下您能、您能消消气……可臣妾到底是没能来得及。”
“陛下,您不知道……那夜看着您生气的离开,臣妾心好痛,恨自己惹恼了您,恨自己不够体恤您,臣妾、臣妾也想陪您一辈子,可是造化弄人……”
“陛下,选秀一事,您应了臣妾,应了臣妾……好不好?许陛下接触了旁人后,会发现……这世上比臣妾好的女人有很多很多……臣妾惹陛下不开心,臣妾才是这世上最不值得陛下留恋的人……”
宋茹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睛,虚弱的与元煦对视。
这一刻,元煦彻底拒绝不了,面对将死之人,元煦也希望宋茹能够高兴圆满。
相处半年,她早已不是简单的泄欲工具。
“好,朕答应你。”
“你想朕去选秀,朕就去选,宋茹,你要快点好起来,到时候你陪朕一起去,你看谁顺眼,朕就选谁,好不好?”
她望着宋茹身上穿的戴的,满眼都是嫉妒,这些本该都是属于她的。
元煦气的脑瓜子疼。
怎么还这么软这么好欺负?
元煦此刻当真恨铁不成钢!
不过她方才这般维护他,让元煦心底一阵窃喜,以至于被说庶出时的不悦,都因此消散了些。
元煦平生,最厌恶别人拿他身世说事,宋蔷口中的嫡庶理论让他恶心的紧。
元煦冷着脸走进去。
紧接着储秀宫外传来魏士忠的一道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脸色一变,齐齐跪下身来。
宋茹福了福身子,道:“臣妾参见陛下。”
元煦上前扶着她起身。
男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宋蔷以及她身周的这群秀女身上。
于是宋茹便知道,刚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这小心眼的狗皇帝听了个正着。
元煦不悦道:“不是让你在瑶华宫等朕?怎来这儿了?”
宋茹温声道:“大姐进了宫,想要见臣妾一面。”
元煦当即冷哼一声:“她比朕还重要?”
“自然不是,只是若是大姐见不到臣妾,恐会不高兴。”宋茹轻轻蹙了蹙眉。
元煦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宋蔷,心头火气顿时就起来了。
宋茹以前在宋家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以至于到现在都还如此忌惮她长姐!
这不免让元煦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曾经他的兄长,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也是如此,分明胸无点墨,却生来就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谁也不放在眼里,让他吃尽了苦头。
“卿卿的大姐,便是这位么。”男人带着威势的目光落在宋蔷身上。
宋蔷忙道:“臣女督查院御史之女,宋蔷。”
话落,宋蔷娇怯怯的抬起头,冲着元煦露出一抹浅笑来。
“便是你说朕是庶出,到底不如先太子这嫡长子尊贵。”
宋蔷小脸一白。
她忙道:“臣女没有那个意思,臣女只是想说自古嫡子嫡女都有着先天优势,而如陛下这般后来居上者更为难能可贵,值得我辈之人学习。”
“你一个嫡女,占尽好处,还要学习什么?学习怎么把庶女妹妹踩在脚下?”
元煦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他性子暴躁,除了宋茹外,没有人值得他好声好气说话。
宋蔷咬着唇,露出一副泫泫欲泣的样儿。
“陛下误会臣女了。”
这表情若是在宋茹脸上,当是极为动人的,可在这女人脸上,元煦只觉得做作至极。
“呵,当初朕第一次见到爱妃时,爱妃瘦的只剩皮包骨了,当时朕就觉得,宋明修这个三品大员,每年俸禄也不少,竟连个女儿都养不起,后头还是入了宫,才慢慢被朕养的这般白嫩。”
“方才宋大娘子说爱妃在宫里过的不容易,吃不饱饭?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刻,比起宋蔷说他庶出,更令元煦生气的竟是她颠倒黑白。
他把宋茹养的可好了,宋家这群人怎么好意思说。
“来人。”元煦冷着脸开口。
于是魏士忠便知道,陛下这是又想杀人了,他默默走过去。
元煦道:“宋家宋蔷,藐视皇威在先,不敬贵妃在后,就地格杀。”
“是,奴才遵命。”
魏士忠拔出腰间的长刀,朝宋蔷走去。
宋蔷满脸骇然,似是没想到,皇帝当真说杀就杀!竟完全不顾她父亲和宋家。
宋茹默默看了眼天,嗯,天气很好,没有雷云,也没有闪电。
她又摸了摸心脏处,心口也不疼,更不想吐血。
能杀。
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她欲言又止的朝元煦望去,唤了一声:“陛下……臣妾的姐姐她……她只是不懂宫里的规矩……”
进了店,元煦熟稔道:“一间雅间。”
“好嘞,客官,请跟小的来。”
元煦举手投足间,贵气自成,加之他本就生的风流俊美,冷白的肤色像极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家少爷,倒是惹的店里人频频侧目。
宋茹跟在元煦身边,她问:“陛下……”
元煦食指蓦的抵在她唇上,男人道:“卿卿,在外唤我二郎。”他眼底带着笑。
元煦在众皇子中排名老二。
宋茹依言道:“二郎,这家的糕点好吃吗?比宫里头还要好吃吗?”
入了雅间,元煦坐在宋茹对面,他一只手懒洋洋的撑着下巴盯着宋茹看,笑道:“是朕吃过最好吃的。”
宋茹发现他在宫外时要比宫里自在许多。
她理了理裙摆,规矩的坐在他对面,为他倒了一盏茶,问:“那二郎为何不将这糕点师傅请进宫里?”
“入了宫,就做不出这味了,入了宫后人都会变,糕点亦然。”
宋茹闻言,一阵沉默。
元煦却追问道:“宋茹,你会变吗?”
宋茹答道:“臣妾不会。”
元煦问:“真的么?你会一直都这样喜欢我,爱我么……”
宋茹答道:“臣妾会的。”
不会变的,从来没爱过,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前世宋茹虽身患绝症,但因着家世好,长得也美,追求过她的不知凡几,宋茹知晓自己命短,活不了多久,即便遇上再心动的人也能狠心拒绝,元煦并不能成为那个意外。
老板娘亲自端着糕点进来,这是个四五十的中年妇人,面善的很,脸上带着憨厚的笑,“阿续又来吃糕点了?这位是?还是瞧见阿续第一次带别人来。”
元煦便道:“这是我的……爱妾。”
老板娘目光在宋茹身上打量,啧啧赞叹:“阿续好眼光,胸大屁股圆,是个好生养的命。”
元煦轻哼一声:“是么。”
“我看人不会错,没想到阿续如今也纳妾了,不知不觉都长这么大了。”老板娘感叹了一句。
她将桃酥放在桌上,对宋茹道:“夫人慢用,夫人喜欢什么尽管跟我说,以后来这七宝斋,我们家的东西随便夫人吃,不收钱。”
宋茹应了一声:“多谢。”
待人离开雅间后,
见这老板娘对元煦态度如此自如,她问:“她不知道您是陛下吗?”
元煦笑着答:“不知道,若是知道,对我也就不是这态度了。”
宋茹了然,所以在面对这老板娘时,他态度才会如此放松自如,一点也没有宫里的架子。
元煦道:“她看人极准,她说我的爱妃好生养,以后定能给我生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姑娘小子。”
宋茹:“……”
想得到挺美。
元煦又故作忧愁道:“只是怎的半年了还没动静呢,定然是我不够努力,待回去后,我得加倍努力才行。”
宋茹:“……”
你还想怎么努力?一晚上都不够你发挥?再努力她这身体也就别想要了。
宋茹懒得答话。
“尝尝看,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桃酥,也是我记事后,吃过的第一个好东西,到现在都忘不了那味道。”
元煦拿起一块桃酥,递到宋茹嘴边,亲密的喂着她。
宋茹问:“陛下小时候这么好满足的么?一块桃酥都觉得是好东西。”
“没办法,我不像卿卿,是世家子弟。我小时候过的穷苦,我娘姓李,给我起名李续,是继续的那个续,我娘没读过几本书,给我起这个名字是指望我能够延续李家血脉,我娘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更别提还带着我这么个小拖油瓶,小时候想要吃的就得自己努力,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吃上桃酥时,有多开心,平日里连顿饱饭都很难吃到的人,尝了桃酥后觉得人间美味不过如此。”
微笑的宋茹,脸黑的元煦,懵逼的叶欢。
一时之间画面竟显得有些诡异。
叶欢率先打破了这沉默,只见她满脸认真道:“还请陛下恕罪,保家卫国是民女毕生所求,民女愿留在军营里,贡献自己的一身本事,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听到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还敢拒绝自己,元煦的脸再次一黑。
元煦语气微冷,说道:“你可想清楚了,留在宫里可比呆在军营吃苦好,若你这次拒绝了朕,下回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你错过的极有可能是荣华富贵、华服加身。”
叶欢没有犹豫,直言道:“回陛下,与民女的前程比起来,民女更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想那些遭受饥荒的普通百姓能吃上饭,想那些被大水冲了家园的人能够重建家园,想那些屠杀边境城池的游牧民族遭到应有的报应!”
叶欢说出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毫不露怯,即便她面对的是一位喜怒无常的帝王,也勇敢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宋茹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带着赞叹。
她怕元煦再为难欢娘,便道:“好了好了,陛下,您就莫要再吓唬她了,宫里什么样的高手没有?陛下也不缺她这一个。”
元煦目光沉沉,这个名叫叶欢的女子的确很特别,与他往常所见的那些女人一点也不一样。
元煦本也没真想让她进宫。
但宋茹处处为她说话让他着实不爽利,他便道:“爱妃说的不错,朕身边的确不缺高手,可爱妃忘了,朕身边缺美人,如今朕的身边只有爱妃这一个女人,着实少了些,朕觉得叶欢很不错,配留在朕身边,爱妃觉得呢?”
宋茹无声的与元煦对视。
元煦看上欢娘,并且不愿放手,宋茹为欢娘感到不值,若真让他进宫,才是埋没了她,如欢娘这样的女子就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喜欢自己喜欢的人。
宋茹想为她争取自由的权利,宋茹便道:“陛下若是这般缺女人,可将选秀提前,臣妾会为陛下安排,到时候比叶欢还美的女子比比皆是,陛下又何必强人所难?”
见宋茹为着叶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自己,元煦发出一声轻嗤,语气也跟着冷厉了起来:“强人所难?朕是帝王,九州之下四海之内,吾眼所过之处莫非王土,莫说区区一个叶欢了,只要朕愿意,整个京城乃是整个天下的美人都是朕的。”
“可陛下,强迫一个人又有何意思?她的身属于您了,可她的心永远不在您这儿。”
元煦立即反驳道:“你又怎知不会日久生情?”
叶欢后知后觉,贵妃娘娘和陛下似乎因为自己吵起来了。
叶欢连忙道:“陛下,娘娘,是民女的不是,是民女不知好歹,陛下莫要怪罪娘娘,娘娘也莫要因为民女顶撞了陛下,都是民女的错。”
元煦登时横了她一眼:“这儿哪有你插嘴的地?给朕闭嘴。”
宋茹却将她拉到了身后,对元煦道:“你什么也没做错,是陛下不讲道理。”
元煦登时气笑了,对宋茹道:“宋茹,你敢这样跟朕说话,是朕把你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还是宋茹第一次与他发生口舌之争。
她性子温和,从前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她都会好生哄着他安慰他。
如今就为了一个女人,这样跟他说话,还三番两次顶撞自己,这要换成旁人,元煦早一剑捅过去,也就是宋茹,他压着自己的火气,没彻底爆发。
宋茹抿了抿唇,她知她不该,可她更不能让欢娘入宫受磋磨。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若是欢娘想进宫也就罢了,可她志不在此,宋茹绝不会先妥协。
元煦这个老色批,欢娘比她还小,在他们那个世界,十六岁的欢娘都还没成年,元煦他敢糟蹋未成年试试!
“陛下这样做,和强抢民女的地痞流氓有何异?”
元煦脸色铁青:“你拿朕和地痞流氓比?”
宋茹只得好声好气道:“若不是陛下想强抢人入宫,臣妾自也不会拿陛下和地痞流氓比,从前臣妾觉得陛下心胸宽广,是能辨是非善恶之人,纵使现在,陛下在臣妾心里也依旧如此。”
元煦却打断她,道:“宋茹,你不必给朕戴高帽子了,朕从来就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朕心眼小偏执成性,朕还心狠手辣嗜杀暴虐。”
宋茹一句“你还知道啊”差点就要脱口而出!
宋茹忍了忍,她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陛下近半个月没杀任何人。”
“朕月头刚杀了浣衣局的宫女,所以不过强抢民女罢了,在朕这里算得了什么?能被朕看上,是她的福气。”
“这福气太大,只怕叶姑娘承受不起。”
“承不承受的起不是你宋茹说了算,她不进宫试一试,怎就知道不喜欢那样的日子呢?还是说,爱妃,你吃醋了?所以故意和朕抬杠?死活不肯她入宫?”元煦眯了眯眼。
宋茹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没错,臣妾就是吃醋了怎么了?陛下对一个刚见过一面的女子感兴趣,还说要带她进宫给她位份,臣妾就不能吃醋么?”
这话落,宋茹眼眶瞬间红了,默默垂泪,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道:“当初臣妾第一次见着陛下的时候,陛下满脸嫌恶甚至对臣妾恶言恶语,如今只见了叶姑娘一面就要收入后宫,臣妾心里难受……”
吃醋?原来如此!
他就说她怎么可能真的不在意?原来都憋在心里!
这一瞬间,心头的怒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看着她湿红的眼角,元煦心底产生怜意,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哄。
元煦憋着笑,嘴角绷紧,道:“宋茹,你不要污蔑朕,朕何时说过要给她位份?就不能是让她进宫做女官或者做朕的暗卫吗?也不听朕把话说完。”
宋茹:“?”
你TM。
好像确实,打从一开始元煦就没说过要让叶欢进宫为妃。
所以说是她误会了?
宋茹目光呆滞了一瞬。
这样的宋茹让元煦唇角止不住上扬。
她醋了,她亲口说的,她超在乎他的好吗?
他拿出那种无可奈何的语气对宋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醋劲儿这么大,之前还一个劲让朕选秀,朕若是真的选了一堆女人入后宫,以后这后宫还不得被醋淹了?”
“因为吃醋,就与朕大吵大闹,宋茹,你不懂事了,不过无碍,朕宽容大度不与你计较,谁让你是朕的爱妃呢。”
元煦一阵暗爽,眼中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
宝珍安抚道:“别慌,娘娘定还有后手,娘娘出宫前可有嘱咐过什么?”
倘若被人发现宋茹离宫,整个瑶华宫都要跟着陪葬。
“对了,娘娘给过我一个锦囊,命我发生意外时再打开。”宝珠匆匆忙忙的将那锦囊拿出来。
听到这话,宝珍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宋茹一向走一步算十步,她不信娘娘没有算到陛下会来看她这个可能。
宝珠打开锦囊,里面留有一张纸条。
躺上去。
躺上去?
宝珠宝珍二人面面相觑,好在能跟着宋茹进宫的,都是顶顶聪明的人。
宝珍道:“娘娘是让我们代替她躺上床,暂时蒙混过去?”
“可……”宝珠仍有顾忌,如陛下那般疑心深重的人,真的不会发现吗?
“照着娘娘说的做,娘娘既留了这个锦囊,必是已经想好了法子。”
宝珍身形与宋茹相似,便由宝珍穿着宋茹的衣服躺上了床。
不多会,元煦便抵达了瑶华宫。
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在地上。
宝珍压低声音道:“陛下,娘娘刚歇下去没多久。”
元煦道:“朕看看就走,莫要惊动她。”
“是。”
入了寝殿,元煦朝床上看去,那娇人儿背对着他躺着。
元煦来瑶华宫不过是心血来潮,此刻站到这里,才恍然意识到他这举动太过冲动,她惹了他不快,他却巴巴的跑来看她,就像是他先低头了一般。
一碗鸡汤就哄好他,未免想的也太美,起码十碗,元煦看着床上的人想到。
他情不自禁伸手,欲抚上她的小脸。
而床上的宝珍,在帝王这般深情的注视下,险些要绷不住,冷汗直冒。
就在男人掌心即将碰上的那一刻,行舟走进屋,半跪在地上,声音不徐不缓道:“陛下,您让汪公公办的事有眉目了,他现下正在御书房外等您。”
元煦手一顿,他转过身,望向这面嫩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是汪福手底下的人,元煦曾见过几次。
他回头看了“宋茹”一眼,对行舟道:“走罢。”
“对了,朕来瑶华宫一事,莫要告诉你们娘娘。”他对宝珠道。
正在吵架中,他还没有原谅她,今日就当他没来过,否则被她知晓,恐又要得意了,那这架吵的还有什么用?
“是,奴婢明白。”
送走了元煦这尊大佛,宝珍满头冷汗的从床上起身,“好在娘娘事先有安排。”
……
两个时辰后,宋茹离开茶庄。
坐马车回程的路上,前面的路被人给堵住了,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一起,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宋茹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眼,语气淡淡的冲着车夫说了句:“绕路。”
“是。”
正欲收回手的刹那,宋茹瞧见了那被围在人群中央的少女。
原作中描写女主集世间美好于一身,眉心一点鲜红欲滴的朱砂痣……
而那少女眉心也有一颗红痣。
元煦上位后,便抄了女主满家,女主本是要被送去教坊司沦为官妓的,然中途被她逃了出来,一直隐藏在西区的难民营里。
宋茹眸光微动,道:“慢着,停车。”
与女主结个善缘,未尝不可。
“是。”
宋茹下了马车,不堪入耳的谩骂声传来。
“你这小贱人,偷了我店里的包子还想抵赖!”
红缨哭着开口:“我没有偷!”
她一张小脸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沾满灰尘,像街边的小乞丐。
“你这小贱人在我家店附近徘徊了好几日,周围人可都瞧见了!”
“就是,这小乞丐最近总在这一带流连,没想到是要偷东西!”
“我真的没有偷。”红缨流着泪解释。
可周遭没有人信她,她只是一个住在难民营的脏东西,比不了这群金贵老爷们。
“这样吧,我也不把你送去官府了,你把你脖子上的这块玉抵给我,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了。”那店主满脸贪婪的盯着那块玉。
红缨霎时白了脸,双手捂着玉佩,道:“不行,不可以!”
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既不愿拿玉抵债,你偷了我店里十个包子,共计三十文钱!现在便一并付清!”
红缨当然没有钱。
“不是我偷的,是你扔掉的馊了的不要了的!你扔了我才捡回去吃!”红缨咬着唇解释道。
店主凶神恶煞道:“谁说那是我扔掉不要的?住难民营的贱种,今日你若拿不出这三十文包子钱,我决计不会让你离开,大不了就报官!让官府来做主!”
听到报官二字,红缨脸色煞白,害怕的哆嗦了一下,她是在逃的逃犯,若是被官府抓住必定小命不保。
“知道怕了吧,把这玉给我,我们就一笔勾销!”
然,他话刚落,一旁伸出一只素白的手,宋茹将碎银扔给店老板,道:“我帮她付,不用找了。”
店主转过头,见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身姿婀娜,头上带着帷帽,观她穿着,不似寻常人。
店主咬了下碎银,只好道:“哼,小贱种还真是运气好,这都能遇上贵人,这次就算了。”
店主离开后,周围人群也跟着散了。
红缨看着面前这天仙似的人儿,不由得自惭形秽,将脏兮兮的小手往身后藏了藏,她倔强开口:“我真的没有偷他的包子,你、你不必给他钱的,我没欠他。”
宋茹拿出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她道:“嗯,我知道。”
红缨不可置信道:“你信我?”
宋茹失笑,问:“为何不信?”
红缨攥紧了衣摆,道:“我……我住难民营,他们都骂我是小偷骗子,我不是……我没有偷过东西,也没有骗过人……”
“我知道。”
原著里,女主就是个小天使,三年后女主不会再像如今这般狼狈,那时她古灵精怪,沐浴在阳光下,满身都是朝气,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治愈元煦这个阴暗疯批。
听到宋茹的话,红缨泪珠子止不住的往下落,滴在了宋茹手背上,她哽咽道:“你、你是仙子吧。”
只有仙子才会这般好,帮她付了包子钱,还无条件的相信她。
“他、他们都是为了我的玉佩,那些包子都是他倒掉的馊包子,我实在太饿了,才捡去吃了,我、我不偷东西的,我从不偷人东西……”她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
“我信你。”
一句我信你,让红缨所受的所有委屈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她哭的更凶了。
宋茹掏出自己的荷包,递给她,道:“今日我们也算有缘,这里面的银钱你藏好,别被人发现,以后馊的东西不要再吃了,对身子不好。”
红缨却将那荷包推了回去,她摇着头,道:“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有手有脚,我可以自己挣钱,姐姐,今日你帮我出头花的那些钱,我以后都会还你的,你是个好人,我不占好人的便宜。”
真是个小天使,可就是这样的小天使,三年后被元煦纳入后宫,上演虐恋情深。
宋茹也没有强求,她道:“你若遇到困难,便去西山茶庄,那儿会有人帮你。”她一会儿便差人送封信过去,和荣叔打个招呼。
她比红缨高,红缨抬头仰视着她,她觉得她今日是真的遇到仙子了,仙子穿的不染纤尘,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当真是个美好的人物。
“你这玉佩……这玉佩很值钱,以后藏起来,莫要再轻易被人瞧见了,知道吗?”今日之事便是因那店主贪图女主这块玉佩而起。
这可不是一般玉佩。
这是以后男女主的定情信物。
红缨重重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姐姐,我叫红缨,你叫什么名字?”
宋茹笑了笑,她想起后续剧情女主还因为她吃了男主许久的醋,一度将她当成情敌,处处针她,她还是不要知道她的名字比较好。
“萍水相逢,名字不重要,若是有缘,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
宋茹便将手上的帕子赠与了她,转身离开。
红缨低下头,闻着帕子,香香的,是那种浅淡的鹅梨香,闻着叫人心头泛起丝丝甜意。
宋茹上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而去,她今日帮了女主,只望日后她离宫时,女主莫要成为她的阻碍。
车夫犹豫着开口:“主子……”
“怎么了?”
“那小丫头……”
车夫还未说完,宋茹心脏处忽的一跳,她下意识掀开车帘,只见马车后,红缨喘着粗气朝她追来,一边追一边叫道:“姐姐,姐姐等等我,等等我呀!”
宋茹赶忙道:“停车!”
她下马车,红缨立马朝她扑了过来,见自己的小手在她雪白的衣摆上印下两个脏兮兮的小手印,红缨懊恼又自责。
她喘着粗气道:“姐姐,弄脏你的衣服了,对不起,我以后一并赔你,我会给你买更好看的。”
宋茹不在意,她将红缨垂下的额发拨到一旁去,她家里也有妹妹,她那妹妹娇气又高傲,可仍旧在她病重被推进抢救室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整层楼的人都听到了。
盯着红缨倔强的小脸,宋茹不免想到了另个世界的妹妹,连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宋茹笑着开口:“傻不傻?追车作甚?”
红缨却一脸郑重的解下了脖颈上的玉佩,她将玉佩塞进宋茹手心,道:“姐姐,这个送你,你不要嫌弃,这是我身上目前最值钱的东西了。”
坏了,男女主定情信物到她手上了。
看宋茹依旧这副敢怒不敢言的包子样,即便身居贵妃之位,也不敢出口反驳她一句,宋蔷目露不屑。
她眯了眯眸,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妹妹当时若实在喜欢的话,和我说一声就是了,都是姐妹,送你又何妨?”
宋蔷看到围在她身边以她为首的秀女们,颇为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哎呀,瞧我这嘴,说起这些旧事来便停不下来了,入宫后倒是苦了妹妹了,在宫里受的委屈想必要比在家里时多得多吧?不过妹妹莫要担心,以后姐姐会护着你,只要有姐姐一口饭吃便断然不会饿着妹妹。”
门外的元煦听不下去了。
他记得宋茹在宋家时被养的面黄肌瘦,所以他第一眼才没看上,进了宫后被他养的白白嫩嫩,到底是谁饿着宋茹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比他还厉害!宋茹这都能忍得住不给她一巴掌?
宋茹能忍,他却是忍不下去了!
被她养的娇滴滴的小贵妃,每回起了争执气了两天他便舔着脸回去哄她,他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凭什么在外面要受旁人欺负!
另一边,红缨听到这话,拳头也跟着硬了,阴冷的目光落在宋蔷身上,她忍不了了!
红缨脑子转的快手也动的快,她端起一旁刚倒的热茶,二话不说,直接朝宋蔷脸上泼了过去。
宋蔷脸上精致的妆容登时被晕开了。
她本沉浸在打压宋茹的快意中,这突如其来的茶让她瞬间发出一声惊叫!
“谁泼的?谁泼的?”
红缨是顶替别人入的宫,按理说不该如此冲动,以免招人怀疑,可宋茹受辱,要比她自己受辱难受的多。
红缨手上还拿着空杯子,秀女们纷纷转过头,震惊的望向她。
宋蔷松开宋茹,怒气冲冲的朝红缨走去,骂道:“贱人,是你!你敢拿热茶泼我!”
红缨咧嘴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听宋大娘子说故事听的太入迷,手抖了下,不小心洒大娘子身上去了。”
红缨离她那么远,骗鬼呢!
“你是哪家的秀女,如此不懂规矩!你这样的也配留在宫里吗?来人,将她赶出这储秀宫!”宋蔷完全将皇宫当做了自己家里。
这是她第一次进宫,便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怎能不怒!
红缨身边秀女,皆默默远离了她。
以宋蔷为首的秀女率先开口:“这是哪个穷乡僻壤来的?你可知道宋大娘子是什么身份?敢如此对她?人家上面可有个做贵妃的妹妹!识相的还不滚出储秀宫,最好以后也别入宫了,以免大娘子看见你嫌晦气!”
“就是,贵妃娘娘在此你也敢如此放肆!不要命了吧!便是大娘子让人将你处死也是情有可原!”
元煦默默收回了本打算进储秀宫的脚,冷冷看着这一幕,目光落在了帮宋茹出气的小矮子身上。
这小矮子谁?怎么把他想做的事抢了?当真可恶!
元煦打算看看宋茹要怎么应对,是帮她嫡姐呢?还是帮那小矮子。
红缨脆生生的声音传来:“宋大娘子张口闭口嫡出庶出!嫡出如何庶出又如何?贵妃娘娘即便是庶出那也是金贵命,如您这般没有家教之人就算嫡出也只能和我们这些秀女一般等待被选!且大娘子莫要忘了,咱们当今圣上也是庶出!劝大娘子莫要再将嫡庶那一套挂在嘴上!”
为此,他亦可舍下自己的脸面,宋茹又不是外人,在内人面前丢脸,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闺房乐趣罢了。
他哄着宋茹,压低声音,眉眼柔和,语气也带着一股黏糊劲儿,道:“卿卿,朕错了,朕不......
元煦脚底下已经躺了七八具尸体,血顺着台面浸入到泥地里,被大雨冲刷,宋茹松了口气,里面没有她认识的。
元煦眉目阴沉,一只手抵着额,道:“现在供出是谁通风报信透露了朕的行程还来得及,否则的话……”
元煦身前跪着两个守备和一个副统领。
他阴恻恻道:“便从你们副统领杀起吧!”
副统领李书忘在军中人脉极高,是仅次于尉迟野的人。
宋茹毫不怀疑,若是查不出刺杀主谋,元煦会连着尉迟野一起杀!
为什么元煦刚登基,手上没几个能用的人,原因就在这里了,当初助元煦登基的那些功臣们,元煦皆容不下,死的死杀的杀。
以至于如今,朝堂虽成了元煦的一言堂,却也不剩几个能用的人了。
他气量太小,疑心太重,不能放心用的人索性杀了了事。
他这样的性子本不适合做皇帝,可他偏又贪心,恨极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不择手段登上这高位。
宋茹厉斥一声:“住手!”
隔着雨幕,宋茹这声厉喝,如一道惊雷,霎时传入了元煦耳中。
看到宋茹的一瞬间,元煦身体僵了一下,心底竟生出一丝心虚来,随即很快敛神,他心虚什么,他是在帮她抓刺客。
雷云滚滚,闪电噼里啪啦的落在军营周边。
谁也没料到贵妃会突然出现,大伙都知道今日皇帝之所以大开杀戒,是因为遭到了刺杀,贵妃娘娘重伤。
如今这孱弱的女人冒雨前来,身上的外衣被鲜血浸湿,雷电照亮了她那张病态苍白的脸,身上裹着一袭雪白的狐裘,身姿羸弱,风一吹便能倒。
元煦连忙起身,脸上的戾气有所收敛,他上前,关怀备至道:“你重伤在身,来这里做什么?”
轰隆!
又是一道响亮的炸雷,在宋茹耳边炸响。
宋茹看着地上的尸体,她道:“陛下,为何要牵连无辜?”
元煦脸色微冷,道:“爱妃,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你回去好生歇着,朕定会抓到那刺客,宝珠,送你们娘娘回去!”
元煦态度强硬。
元煦一直都知道宋茹不喜欢他杀人,每回他起杀意时宋茹都会过来阻拦,上次在浣衣局时是,这一次也是。
她就是太过妇人之仁,心地善良软弱,可在宫里,软弱是大忌,如她这样的人日后定会吃亏受辱。
宝珠刚要应声,宋茹一把抓住元煦的手,她死死盯着元煦,苍白的唇动了动,道:“陛下就是太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树敌太多,才会遭受刺杀。”
元煦与她对视,他道:“宋茹,你今日差点丢掉小命,你就不恨吗?”
“臣妾恨,恨不得将那刺客碎尸万段,可这都是那刺客的错,与旁人何干?陛下何至于牵连无辜?”
阴雨连绵,贵妃娘娘的一声又一声质问传入镇北军的耳中。
他们有的人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死的那几个人或是他们的亲属,或是他们的朋友。
元煦的嗜杀之名谁没听过?就连尉迟将军都不敢在这个关头触陛下霉头,而这娇弱的女人却带着伤冒雨而来,所为不过是还他们镇北军一个公道。
“且陛下你仔细想想!若是刺客真与镇北军有关,他真的会蠢到用镇北军的箭刺杀您吗?”
“刺客不一定是镇北军的人,但镇北军里定混入了刺客的内应,否则如何能那般清楚朕的行踪?今日朕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宋茹没有谋权篡位的野心,当皇帝多没意思,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恶心元煦。
原著里,五年后,远在沂南的肃亲王揭竿而起,元煦和女主红缨下江南时被人截杀,红缨拖着元煦一路逃亡,也正是这次逃亡,让元煦对红缨彻底动了心。
元煦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来。
显然对宋茹的话不以为意。
“主子,锦衣卫追来了。”一旁的江寰提醒她。
宋茹一脚将元煦踹开,说道:“真没意思,游戏结束了,小皇帝,等你下回出宫时,我们接着再叙。”
元煦红着双目,眼睁睁看着那白衣女子从他的视线消失。
他双手用力扣入了地面中,“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女子白衣上余留下来的鹅梨香,甜的令人发腻。
鹅梨香不是什么稀奇的香,京中大多数女儿家都爱用。
元煦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奇耻大辱!
魏士忠带着锦衣卫匆匆赶到,见陛下身形狼狈的跌坐在地上,双目赤红,一副仿佛被人糟蹋了的样儿。
魏士忠赶忙跪在地上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责罚!”
元煦阴沉沉道:“你怎么不等朕死了再来。”
魏士忠哑口无言。
“一群废物!”
元煦强撑着身子起身,他目光阴鸷的望向魏士忠,道:“回去自领一百棍。”
“是,陛下。”
“给朕彻查张明玉,再查查这品茗斋是谁的产业,另,近日皇城戒严,想办法把那些黑衣人都给朕揪出来!揪不出来,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属下遵命。”
元煦气的发抖,深吸了一口气,回想方才那女子说过的话。
简直荒谬!
小小女子竟还妄图谋权篡位!呵,等抓到她,元煦要送她去暗室里陪他父皇!有美人相伴,想必父皇会很高兴!
宋茹和江寰甩开人,惊险的回到西山别居。
江寰道:“主子,方才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那狗皇帝下毒毒死他或者控制住他。”
“没有用。”宋茹答。
刚穿来那会,宋茹也曾嫌麻烦,想要下毒直接控制元煦,可每当她做出要伤害元煦的举动,便会天降紫雷。
所谓天命之子说的便是元煦了,做坏事了报应到别人身上,最后还抱得美人归,江山美人全都得到。
宋茹越想越气的牙痒痒。
“那张明玉呢?主子当真要送他离京?”江寰又问。
“当然不,待我确定那百万两纹银的所在地后,便解决了他,江寰,到时你便带着那百万两向朝廷投诚。”
江寰问:“我突然带人投诚,皇帝会不会怀疑我?”
“你只需听本宫的命令行事,到时会有一场地动,让那百万两银子意外现世,元煦会信的。”在拿捏元煦一事上,没有人比宋茹更擅长了。
元煦到底才十九岁,年少气盛,虽心机深,然阅历终究太浅,如宋茹这般与他朝夕相对之人,很容易便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江寰,这几日你带人去银子的所在地踩踩点,若张明玉所言属实便传信于我。”
“是。”
宋茹该回宫了,这次在宫外与元煦相遇实属意外。
元煦在宫外吃了这么大一个瘪,兴许会来她这个温柔乡寻求安慰。
……
果然,一个时辰后,元煦便来了瑶华宫。
元煦只简单沐浴更衣了一番,给伤口上了药,便来找宋茹了。
而此时,宋茹正站在廊下逗着鹦鹉,她穿着藕色春衫,外面披着狐裘大氅。
这一瞬,元煦不知怎的,竟将宋茹的身影与宫外遇到的那毒妇重叠。
元煦轻嗤一声,摇了摇头,他到底在想什么。
宋茹大病未愈,怎可能突然出现在宫外?且她是那样一个温柔恭顺的女子,与那嚣张跋扈的毒妇毫无相似之处,那毒妇怎配与宋茹比?
“爱妃今日气色好多了。”元煦走到她身边道。
“陛下。”
宋茹扔下逗鸟棒,笑着朝元煦看去,她道:“陛下今日不是忙么?怎有空来瑶华宫了?”
今早元煦亲口跟她说今天忙来不了。
元煦脸色不大不好看,板着一张脸,没说话。
宋茹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内心笑的想死,只面上仍旧作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问:“怎么了?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元煦猛地抱住宋茹,将人按在怀里。
他将头搁在宋茹肩膀上,低声问道:“爱妃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问出这话时他语气低落极了。
宋茹讶异的望向他,她语调柔软,说出的话也暖人心房,他道:“陛下是个有雄才大略之人,陛下待臣妾极好,在臣妾眼里,陛下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陛下聪慧过人,十九岁便登基,便是历朝历代,如陛下这般年轻有为的帝王也是极为少见的,若是让臣妾来细数陛下的优点,臣妾恐怕要说不过来了。”
方才在宫外时,那女人说他恶毒,骂他狗东西,说他是垃圾。
可宋茹却说他很好,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郎君。
于是元煦便道:“说说看,朕有哪些优点。”
宋茹:“……”
这真是太为难人了。
宋茹随口道:“陛下长得英俊非凡,如陛下这般英俊的人世间少有。”
元煦懒洋洋开口:“嗯,还有呢?”
宋茹又道:“陛下宽容大度,心胸宽广。”
元煦被她这句话惹笑了,他对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他道:“大度?你确定你说的是朕吗?”
他最小气了,也不能容人。
宋茹瞥了他一眼,眸光轻飘飘的,恬静而又美好,她道:“臣妾之前惹了陛下生气,陛下转头就原谅了臣妾,这还不算大度吗?在臣妾眼里,满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陛下大度。”
元煦承认,他被宋茹这番话哄的开心极了,心底的郁气也散了些。
男人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宋茹的唇,问:“还有呢?”
宋茹实在想不出来了,他真的有优点吗?除了这张脸外,没有了吧?
宋茹脸色羞红,将小脸埋在元煦胸口处,道:“陛下这是故意让臣妾夸您呢,臣妾不说了。”
元煦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道:“我喜欢听你说这些。”
“宋茹,你是第一个说我好的人,也是第一个说我宽容大度的人,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我吗?他们说我是暴君,说我喜怒无常,说我恶毒……”
他话未说完,宋茹食指猛地抵在他唇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她目露心疼,说道:“那是因为外面的人不了解陛下,陛下莫要说这些话了,臣妾听不得,一想到有人诋毁陛下,臣妾心里就好难受。”
元煦一把托着宋茹的屁股将她抱起,他抓着她的小手,覆在他心脏处,道:“朕心里也难受,爱妃能不能多疼我些。”
元煦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殷红的血便渗了出来。
宋茹一惊:“陛下怎的受伤了?”
她神色一派严肃:“是何人胆敢伤陛下的龙体。”
元煦抱着宋茹进屋,他将宋茹放在榻上,随后倾身,将头埋在她胸口处,他道:“卿卿,朕好痛啊。”
宋茹摸着他脸,温声安慰:“叫太医来看看好不好?”
元煦摇了摇头。
元煦捉住她的小手,舔着她的指尖,看向她时目光极具侵略性,他道:“朕今日在宫外遇到一个女子,她说朕像青楼楚馆的小倌,朕像吗?”
宋茹立即反驳:“胡言乱语,何人竟敢如此羞辱陛下!”
她故作生气的看着元煦,“陛下平日里对臣妾强势凶狠,怎的对上其他女子,就任由辱骂了?”
“她还说她要窃朕的国,宋茹,你觉得女子会有那能耐吗?”元煦声音嘶哑,像饱含了委屈般,双目眨也不眨的望着宋茹。
宋茹登时皱眉,道:“好大的口气,遇到这种口出狂言之人,陛下就该狠狠惩治一顿,以儆效尤。”
“哦,那女子还说要让朕做她的男宠。”
宋茹:“?”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明明说的是做男宠都不配。
真狗。
宋茹摸着他的头哄道:“陛下,这些狂徒不值得您生气,而且陛下确定要在臣妾的榻上讨论其他女人吗?臣妾也是女人,臣妾会吃醋的。”
元煦抓着她的手往下,道:“卿卿,我们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行房了,我想……”
宋茹:“……”
他伤口还流着血呢!
狗东西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情了,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
可她不想!
宋茹道:“太医说臣妾身子还未痊愈,恐不宜侍寝。”
元煦咬着她的耳朵,故意吹了口气,轻声道:“用腿帮我,好不好?”
“卿卿之前还说要让朕日日都高高兴兴的,难道卿卿要出尔反尔了吗?朕今日心情不好,你哄哄朕。”
元煦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理直气壮的耍流氓,理直气壮的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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