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义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此匆忙,不禁怒喝:“你这逆子不好好在祠堂跪着反省,又要跑哪里去!”
李煦沉着一张脸从李忠义身旁快速越过,星星之火在眼底聚集。
“十万火急的大事,还望爹恕罪,儿子现在若是不去,您的儿媳就要没了。”
李忠义一听,脸色更难看了,指着李煦的背影连连跺脚。
“你这混账,你给我站住!让你好好习武你不听,让你入朝为官你又不肯。成天就知道围着那沈家丫头转,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能让他家儿子丧失理智的女子,除了沈家那丫头,他实在想不到第二人。
李煦脚下生风,步子又急又快,对李忠义那震耳欲聋的责骂声充耳不闻。
这可把李忠义给气坏了,他抄起身边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抬脚就要追上去。
孙芩见状连忙拉住他,“老爷消消气,我倒是觉得知意这孩子挺好,和咱们家煦儿般配的很,孩子们的事,我们就不要过多插手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些什么!”李忠义甩开孙芩的手,“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
喜欢又能如何,这小子与沈家丫头没有缘分。
李煦利落地翻身跃上马背,双腿一夹马腹,缰绳一抖,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只远远地丢下一句话:
“我若做了官,与知知更无可能。”
*
荷园这边正热闹。
十余名贵女各自用着午膳,完全忘记还有一位尚未到场。
宴席过半,贵女们小酌几杯后,发言也愈发大胆起来。
“都这个时辰了,沈知意不会是不来了吧?敢让殿下等她,真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谁让她娘死的早呢。去年殿下不过随口说了句喜欢天山寺的桃花,沈知意就跑去半山腰折花,还蠢到把腿给摔断了,哈哈哈...就是天塌下来了,沈知意也一定会赴约。”
“依我看,估计是忙着梳妆打扮取悦殿下呢,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会闹出什么笑话来。”
“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上一次在赏月楼,沈知意那身装扮真是丢死人了,换做是我不如跳河里淹死算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真不知道她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话落,引来一片哄堂大笑。
难听,刺耳。
赵衍板着张脸一言不发,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后,心里更烦了。
他挥手示意小厮出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袭白裙映入众人眼帘,不急不缓地走进屋内,嗓音清冷:
“臣女沈知意,见过太子殿下。”
屋内瞬间静下,所有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
沈知意一袭素净白衣,面上未施粉黛,姿容如玉,神韵脱俗,举手投足间大方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