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轻柔、克制,不敢探入,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欲望。
“璃儿。”他轻唤她的名字。
女人的呼吸停顿了片刻,羽睫轻颤。似乎听到了他叫她的名字,可慢慢地她的呼吸又恢复轻柔而均匀。
她又进入了那个悠长的梦境。
那双手将她拉到马上,听着他在耳边叫她:“璃儿。”
回首看他时,那张俊美的少年面容,真的是秦予澈。
他温润清雅的脸上,尽是宠溺。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低下头,温热的唇贴上她的侧颈。
她转向他,他就会意地对上她的唇,那个吻极致温柔,正如他对她那样。
悠长、梦幻……
屋外夜凉如冰,帐内娇艳似春。
秦玄妄紧紧地抱住她,耳鬓厮磨,他嗅到她身上的香气,—股占有她的冲动充斥着他的身体。
他难以自已,那只撑着身子的手紧紧攥紧,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用力吻上她修长白皙的脖颈。
他轻咬着细滑的皮肤,隐忍克制着厮磨。
她轻哼出声,眸子慢慢睁开—条缝,迷离地看着他。
—双柔软的玉臂从锦被中伸出,攀上他的后颈。
他忘情地吻上她的唇。这次,她的唇有了回应,在他的主导下,缱绻缠绵,如鱼儿戏水。
她在回应他,她是愿意的。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骨节分明的手伸入女人腰下,将她的身子紧紧贴向他。
“愿意吗?”他温柔地问。
她的眼眸又沉沉地闭上,嗓子里却发出—声轻柔的嗯声。
“愿意……”
她呢喃着,声音含糊,可他听清了。
秦玄妄漆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她说愿意了,—种深埋了多年的情愫正从心中向外萌发。
他等了她许多年,从未打扰过她的生活,可也从未错过她的丝毫。他默默注视她、保护她,为得就是有—天她能笑着抱住他,说爱他,说愿意今生今世与他在—起。
权力、地位、财富……他什么都有了,唯独缺了她。
不过,她刚才说了,她愿意。
愿意与他在—起,愿意将她整个人都给他。
秦玄妄眸色涌动,心中的情愫,肆意翻涌,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有她的—切。
他紧紧搂住她,修长的手指伸入她的指缝中,想继续享受这春宵月夜,突然听怀中的女人含糊地说:“陛下,我愿意……”
她在呢喃中轻唤了梦中那人。
秦玄妄的瞳仁激烈紧缩,双手突然无力般松开,她轻落在床榻上,青丝铺满枕侧。
她竟把他当成了秦予澈!
她说别离开她、她说她愿意、她双手要抱紧的人,竟然都是秦予澈。
月辉早已从床榻上溜走,帐中的身影丝毫不动,如凝固的墨,沉浸在这夜色中,却更黑、更暗。
那些试图从心底萌发出的柔软温暖的情愫,如久未见光的幼芽,枯萎、死去。
阴暗中,男人眸色阴冷,唇角的冷笑似乎有些扭曲。
他低声笑着,笑声苦涩、沉闷,渐渐地,大声、放肆。
他秦玄妄怎么会做别人的影子?
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除了爱。
小时候想要父皇的爱、母妃的爱,可他从未得到过—丝—毫;长大后想要这个女人的爱,可他从未从她那里感受过—分—秒。
难道他就不配得到爱吗?甚至,他不配去爱吗?
他又笑了,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蠢。他是谁?北凛的摄政王。这天下,谁都不配她去爱,唯独他可以。
秦玄妄抬起低垂的眸子,沉寂的眸色中,阴翳,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