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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全局

一颗水晶葡萄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实力派作家“一颗水晶葡萄”又一新作《官途》,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张元庆林翠柔,小说简介:领导病逝许多天了,他依旧恍如隔世。从进入官场那天起,他就被领导赏识,提拔,甚至每次惹下小麻烦,领导也没怪过他。如今,他却只能在领导的葬礼上沉默……夫人:“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夫人,节哀。”他明白,夫人这是让他避嫌呢,可这官场上的种种联系,岂是避嫌就能躲掉的?他本以为,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此了,甚至被调到更远的地方。可谁知,在他求官的这条路上,又出现了新的贵人……而领导的夫人,竟然隐藏着惊天秘密!...

主角:张元庆林翠柔   更新:2024-12-09 1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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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元庆林翠柔的现代都市小说《官途全局》,由网络作家“一颗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实力派作家“一颗水晶葡萄”又一新作《官途》,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张元庆林翠柔,小说简介:领导病逝许多天了,他依旧恍如隔世。从进入官场那天起,他就被领导赏识,提拔,甚至每次惹下小麻烦,领导也没怪过他。如今,他却只能在领导的葬礼上沉默……夫人:“回去吧,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夫人,节哀。”他明白,夫人这是让他避嫌呢,可这官场上的种种联系,岂是避嫌就能躲掉的?他本以为,这辈子可能就止步于此了,甚至被调到更远的地方。可谁知,在他求官的这条路上,又出现了新的贵人……而领导的夫人,竟然隐藏着惊天秘密!...

《官途全局》精彩片段


关水峰瞟了张元庆一眼,淡淡笑着:“张秘书抽不抽烟?”

“谢谢领导,我不抽。”张元庆面无表情说道。

一般领导问你抽不抽,那不管抽还是不抽,都说不抽。人家要是真跟你客气,肯定会说,张秘书来一支。

从这一点看,关水峰根本看不上张元庆。两人之间的身份,隔着天差地别,更何况关水峰觉得自己如果进入周强斌的圈子,身份地位也远远超过张元庆。

他是想要成为周强斌的盟友,而张元庆只是周强斌的手下而已,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张元庆也不能表现什么,否则只怕周强斌这一次会直接教训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两人正在吞云吐雾之时,车正经过郊外,周强斌突然开口:“小张,你之前调研的殡仪馆就在附近吧。”

提到这个殡仪馆,关水峰的话一顿,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大概是猜不到周强斌的意思。

张元庆愣了一下,他随后回应:“是的,就在前面不远处。”

“那就过去看看。”周强斌仍然保持着笑容,不过这个笑容让人看不出情绪了。

关水峰赶忙笑着劝解:“周市长,那个地方,不适合您去,实在晦气。”

“晦气么?我看不见得。”周强斌的笑容变淡,在他吩咐之下,乔强开车直接去了殡仪馆。

关水峰也没有办法,立刻打电话给了叶山秋等人。

这个点,叶山秋等人刚刚吃完饭,还没有休息。

于是叶山秋、张大强、苏力都赶到了门口迎接。

当他们从周强斌的车里看到张元庆走下来的时候,的确是又惊又喜。

不过他们不敢在周强斌面前表现,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他们都不敢靠近。

别说是他了,就连关水峰他们看到之后,都点头哈腰。民政局的一把手,是他们平时都接触不到的。

关水峰在他们面前,不由找到了一把手该有的傲气。点了点头,都没有跟他们握手。

却没有想到,周强斌却主动和他们一一握手,真诚的看着他们:“你们都是为了全市市民而服务的,正因为有了你们,才有了全体市民最后的尊严的,我代表市政府感谢你们。”

这番话,说得三人都有些感动。

苏力更是一失控,胡言乱语了起来:“感谢周市长来调研,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领导还是活的。”

张元庆真是想笑又不敢笑,毕竟苏力说得是实话。他在火化车间,什么领导没有见过,就算再大的领导,他都见过。

不过活着的,的确见得不多。

“你怎么说话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关水峰听了这话,立刻呵斥道。

苏力知道自己说错了,立刻讪讪退到了旁边。

周强斌却摆了摆手:“这位同志说得是实话,平时政府这边对你们的关怀少了。趁着我还有口气,以后多来转转,让大家能够多见一些鲜活的领导。”

一番话不仅解嘲,也在最快时间拉近了与在场所有人的关系。

就算向来死人脸的叶山秋,也多了一些笑容。

关水峰在一边拍着马屁:“以后我们局会贯彻周市长的讲话精神,多关注殡仪馆工作,搞好服务。”

周强斌却不冷不热提了一句:“听关局长的话,平时应该是不怎么来吧。”

关水峰闻言,赶忙解释:“虽然殡仪馆是民政局的下设机构,但是我们局班子还是非常关心的,逢年过节都会过来慰问,平日里也加强沟通联系。”



中午的酒桌上,除了叶山秋之外,还有一个分管殡丧咨询室、殡丧业务接洽处的张大强以及一个负责党工办的以及火化车间的部长苏力。

党工办兼火化车间,张元庆笑着主动和他握手:“苏部长是党建、生产两手抓两促进啊。”

苏力有些诧异,官场上的人,听说他是管火化的,都是避之不及。这个来调研的小伙子,倒是没有这个忌讳。

叶山秋眼神动了动,脸上也多了一点笑容。

“张科长看着面生,之前是在哪个单位?”张大强对这个年轻人有些好感,主动询问他的来处。

张元庆也不避讳,说自己之前是市委办公室的。

三人闻言都流露出惋惜的神情,市委办公室都是领导身边的人,就算同样是副科,在市委办公室和到民政局就大不一样了。

更不要说,挂个三级主任科员,然后发配到殡仪馆了。

沾了这个晦气,想要在官场上再有进步,几乎不可能。试想,哪位领导会用一个在殡仪馆出来的人做秘书?

看到三人沉默,张元庆却微微一笑:“来,喝酒。”

叶山秋等人看他故作坚强,纷纷举杯和他共饮。一顿酒喝下来,基本上都熟了。

苏力喝大了,拍着张元庆的肩膀说道:“张科长,你虽然是来调研的,但是等于一起共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火化车间那里,我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张元庆哑然,我找你到火化车间帮什么忙?

叶山秋等人哈哈大笑,赶忙替苏力赔罪:“这家伙以前是跑业务的,就是因为讲话不注意给投诉好几次,现在管火化了。”

苏力喝大了,来了个“现场直播”,趴在桌子边就吐了。

张大强嘿嘿笑着:“这家伙,不能喝但是天天喝,别没熬退休,自己把自己业务做了。不过这家伙火化,身上都是酒精,比较省燃料。”

张元庆倒是大开眼界,这边人开玩笑,还真是什么都敢开。

叶山秋却摆了摆手:“早晚都是这一遭,人生不过二两酒……都是黄泉路上人……”

这番话,说得倒是很有水平。听说这叶馆长以前还帮忙给人写悼词,文字功底应该不错。

……

喝完酒之后,张元庆独自一人出来吹风。殡仪馆附近就是一片田野,远处是正在修的马路。

走着走着,有一个小型的人工湖,这里较为僻静。

张元庆点了一支烟,看着微风中波光粼粼的水面。心中难得平静了下来。

想到叶山秋等人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人生在世,怎么能一点追求都没有。正因为光阴苦短,所以更要作出一番事业。

回忆起靳书记,想到与他一起上山下乡,摸爬滚打在基层,试图要为江北市深化改革、转型升级摸出一条路。

这一年令他无比充实,只可惜,靳书记英年早逝了。

正当张元庆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一个女人正在湖边摄影,女人背着双肩包,穿着宽松的工装裤,戴着鸭舌帽,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认真拍着。

因为中午天热,她将外套脱下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紧身背心。这女人有着三十多岁女人的风韵,又有着二十岁女孩的青春活力。

皮肤白皙,而且看起来很有胸怀。当她将外套系在腰间的时候,顿时附近的风景都像是活了起来。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你。

张元庆不由觉得赏心悦目,多看了她两眼。

女人应该爱好摄影,拍了不少照片,从姿势看非常专业,而且身体弹性很好。

等了一会,张元庆看了一下时间,准备回去睡觉了。

刚刚转身没有走几步,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

他连忙回身看去,那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掉到湖里面去了。这种小型人工湖挖的很不规则,旁边都是淤泥。

一旦掉进去,很有可能双脚被陷住,想要抽身却做不到。

张元庆从小在农村长大,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看到女人已经呛水了,他将外套一脱就跳了进去。

好容易把这个女人捞了上来,对方已经昏迷了。

张元庆怀疑水已经进入她肺部,试图拍出来,却发现于事无补。

他当机立断,立刻扛起女人就往殡仪馆停车场方向跑。

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苏力和张大强在门口说话。两人看到张元庆扛着一个人往这里跑,都吓了一跳。

“张科长,你这是干啥……往哪个科室送啊?要不要办手续?”苏力还没缓过劲,愣愣的说到。

张元庆没好气道:“人还活着,我往医院送!”

说完也不废话,将自己车门打开,把人扔到了后座。

开车的时候,还在想苏力这说话风格,这要在外面,给人打死都有可能。

将车子开到了医院,张元庆赶忙把人送去急救。好在抢救及时,没有多大的问题,就是要住院。

张元庆把包丢在旁边,然后帮忙缴费离开。

收费的那人看到张元庆都有些纳闷:“这位先生,你家里人怎么三天两头进抢救室?”

张元庆感觉这个收费员跟苏力有的一拼,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我家里人,我是碰到别人出现意外,帮忙送到医院而已。”

“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就是你救了一个老妇人。那位老妇人后来专门来问你名字。她丈夫更是让我们看到你留意一下,问你哪个单位的,要给你送锦旗。”

因为是昨天的事情,收费员还记得他的相貌。

而且那位老妇人的丈夫看起来就不简单,找到院长还查了监控,说是一定要找到这个小伙子表示感谢。

张元庆摆了摆手:“还是别了,人家听到我单位,估计觉得晦气。”

张元庆交了费就离开了,也没有留下名字。

别等到人家来殡仪馆感谢自己,送个锦旗“见义勇为,救人一命”。到时候这锦旗挂在殡仪馆,估计谁看都古怪。

知道的,了解自己是在外面救得人。不知道的,还认为自己在火炉子里面救人呢。

不过张元庆离开不久,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住院部门口,保安看到车牌号码尾号“006”立马闪开。

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急匆匆下来,国字脸一脸威严。司机也跳下车,紧随其后。

两人进入医院,所到的病房,正是那位摄影少妇所待的病房。

而在他们到达的同时,医院的院长以及科室主任也都急忙赶到,动静不小。



张元庆回到家也没有休息好,做了一个梦,自己还在扫停尸房。结果扫着扫着,有个老人家突然爬起来了,让自己给他搓澡。

反正大半夜的,被这种梦吓醒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张元庆眼睛周围还有浅浅的黑眼圈。

走进政府大院之后,一个人从旁边突然出现,让他差点受惊。

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秦林宇,他看到张元庆,立刻就走了过来:“元庆同志,早饭有没有吃?”

对于这个阴了自己的家伙,张元庆没有一点好脾气,他不冷不淡地回应:“多谢秦副主任的关心,我早上吃过了。”

在官场之上,很少在官职前面加副字。以前还有一个笑话,正部长姓付,副部长姓郑,请问怎么称呼他们?

有一种做法是,哪怕姓付都不能喊付部长,应该要把名字加上。例如部长叫付二狗,那你就要喊二狗部长,亲热一点的就要喊狗部……

总之加副字很令人忌讳,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偏偏张元庆要把副字加上,就是表明自己不爽的态度。

秦林宇听了也是牙齿一咬,他这几年一直想办法往上一步,想要把副字抹掉。所以对这一块更加敏感,听到副字就不爽。

换做别人,他肯定没有好脸色。但是张元庆不行,他如果只是从殡仪馆到了市政府办公室就算了。

昨天晚上张元庆跟着周强斌去了饭局,而且还搀扶大领导出来。

秦林宇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都在琢磨这个张元庆究竟是什么背景。所以早上,假装偶遇就过来了。

尽管被张元庆刺了一句,秦林宇假装没有听出来,笑着说到:“虽然你不在市委办公室了,不过大家还在大院里面,低头不见抬头见,同志相互关心是应该的。其实那次跟你说举报信的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被定义为子虚乌有,已经在纪委报备过了。”

听到这件事,张元庆脸色方才转缓。其实这件事就算秦林宇等人不弄,自己也要找裴碌把这件事给平了,不然多少也是定时炸弹。

对方提前把事情做了,大概是昨天看到自己陪着大领导,心里发虚,主动结了。

其实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事,张元庆只要回到家反应过来,那封举报信内容就会不攻自破。如此做,说不清是帮助张元庆,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小尾巴。

张元庆皮笑肉不笑地:“谢谢秦副主任,有机会,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客气客气,张秘书以后多交流交流。”秦林宇说这个话,就是想要看看张元庆的反应。

张元庆根本不搭理的他客气,直接走了。

看对方这个样子,秦林宇心里觉得只怕自己猜对了。这小子能回来,肯定是有依仗的。

所以秦林宇假装不在意的离开,不过转身之后,脸上就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他哪里知道,张元庆根本不是心里有底,只是单纯看他不爽。虽然周强斌的教训还在耳边,让他有傲骨不能有傲气。

可是对这种小人,张元庆就是忍不住。用靳书记的话来说,爱憎分明。

回到了办公室,看到陈强和钟颖忙碌的状态,他就明白,办公室主任任潜学回来了。

张元庆赶忙过去敲门,昨天任潜学不在办公室,自己没有报道。现在回来了,应该要过去打个招呼。

张元庆进去的时候,任潜学拿着一份省报正在看头版。

直到张元庆进来站稳了,他这才缓缓抬头,看向对方。

张元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昨天报道的时候,和周强斌对视过。第一次见面,周强斌的眼神充满了威压,若没有主政一方的经验,是学不来的。

任潜学的动作就显得刻意,大概是长期在领导身边,在某些场合的时候,有些行为习惯不由自主会模仿。

给人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张元庆却没有表现自己的想法,看到领导茶杯只有一半水,赶忙上前把茶水续到八成。这才主动介绍:“任主任,我是张元庆,昨天来报道的,您不在。周市长让我在秘书科先适应适应,希望您多多鞭策。”

任潜学五十来岁,头上只有一些绒毛倔强的生存着,戴着一副老式的眼镜,脸是圆圆的,显得有些说不出的滑稽。

不过此刻,他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哦,的确是听周市长说了,他还特意说要让我关照关照。咱们这个秘书科,说白了也是一个卖苦力的地方,以你和周市长的关系,有点受委屈了。”

张元庆一愣,自己和周强斌能有什么关系?

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没想到周强斌会专门为自己打关照,难道这位大领导对自己真的很关心?

任潜学看到张元庆莫名其妙的神情,心中一动,微笑着继续说到:“昨天周市长跟你交代了很多吧,对自己今后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个……周市长只是让我来秘书科,没有交代什么别的。”

张元庆可不敢随便冒充,毕竟传出去,给领导知道,肯定要说自己不知好歹,甚至会受到严重批评。

任潜学作为官场老油子,这么一听,几乎可以断定张元庆和周强斌没有什么关系。如果要有关系,肯定不会只交代一句话的。

新人来了,领导交代事情这个环节很关键。交代的事情越多,交代的越具体,甚至有时候会故意严苛的说很多话,带点教育形式的。旁人一听,就明白这是领导的人。

毕竟领导的时间有限,他能闲着多说你两句,那就说明关注你,对你有期待。

张元庆就得到一句话,基本上可以说明,周市长对他没有什么关注。

如此想来,任潜学的笑容就有些微妙了:“嗯,秘书科简单来说就是杂务科,先来适应适应是对的。我知道你文笔不错,不能在这里荒废了,要加加担子。适应几天,转到调研科去,那里能够更好的发挥你的专长。”

面对领导的安排,张元庆也没有办法拒绝。尽管他也知道,跟秘书科相比,调研科才是真正的跑腿单位,一年都接触不到几次领导。

按照他的预期,任潜学这边应该有可能把他安排到二科。市政府二科主要就是为常务副市长服务的。自己是周强斌挖来的,如果去二科服务,自然就成了他的秘书。

而且按照任潜学的说法,周市长都关照了,他不应该把自己分配到调研科才对。

偏偏任潜学一副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什么底细。

感谢了领导栽培之后,一头雾水的张元庆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位置坐下。此刻,回到政府大院的兴奋,无形之中降低了一些。

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了,钟颖一句话,才让他明白,任潜学安排的真正含义。


张元庆想到这里,只觉得到了周强斌这个级别,果真都是胸怀沟壑的人物。

普通人看,就是—篇新闻,而在各方看来,是—场角力。

香烟快要抽完时,周强斌点评了—句:“勉强及格。”

张元庆不由松了—口气,能够达到及格,已经很了不起了。

“周市长,我们现在去哪?”张元庆赶忙询问周强斌的行程。

周强斌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去我家吃个饭吧。我老婆,早就想要见你了。”

啊?张元庆—愣,周市长的老婆想要见自己?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难道这位周市长跟老牛还有什么关系么,怎么说话—点都不注意影响。

唯有开车的乔强神色淡然,立刻驾车前往周市长的家。

周市长的家比想象中的要朴素—些,好在是统—政务小区,而且独门独院。

车子直接开进了院子,张元庆和乔强—起下了车。

跟着周强斌进了家,客厅里面—个相貌平平中年妇女正在打扫卫生。听到动静就过来,将拖鞋准备好。

张元庆险些就要上去喊夫人了,不过看到乔强毫无反应,他没有随便乱说。

果然中年妇女说道:“周市长,夫人自己在厨房里面烧菜,您先坐—会。”

这个中年妇女,其实是保姆。

“依依在家么?”周强斌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多了—丝温柔的笑意。这个依依,应该是他女儿。

“在写作业。”

“嗯,写完让她下来。”周强斌说完之后,

周强斌带着张元庆和乔强坐在沙发上,保姆立刻送来了茶水。

正在此时,厨房的门打开,—个身穿家居服的少妇走了出来。少妇应当三十多岁,不过保养得体,看起来像是三十不到。

身材修长,气质很好。

少妇走了过来,径直走到张元庆身前,伸出了手:“元庆是吧,我叫赵心怡,老周的老婆。”

张元庆赶忙起身,诧异的握了对方的手。对方的手纤细修长,像是经常握笔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周市长夫人直接和自己打招呼。

看到张元庆傻乎乎的样子,赵心怡露出了笑容:“看来你是—点都不记得了,—个星期前你在水里捞了—个人出来了。”

听到这里,张元庆顿时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而且近期发生的事情,—瞬间全部贯通了。

张元庆这才明白,为什么周强斌会突然启用自己,对自己关照非常明显。

原来是自己救了他的老婆,这么—想,他又有些尴尬。靠着这种运气,获得了领导的关照,终究不是正途。

所以张元庆只是干笑了—下,不知道说什么。

赵心怡看他这个情绪,还有些奇怪。

“心怡,去把菜烧了,然后再过来聊吧。”周强斌开口,赵心怡乖乖去烧菜了。

等到赵心怡离开之后,周强斌看着张元庆,露出了—抹笑容:“知道我是因为你救了我老婆而重用你,觉得有些不爽?”

乔强也好奇地打量着张元庆,这小子和其他人确实不—样。要是换—个人得知自己曾经救了领导家人,现在肯定欣喜若狂了。

偏偏这小子,怎么感觉很失落。

张元庆摇了摇头:“领导说笑了,只是我救人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获得什么。所以得知这些之后,只觉得受之有愧。当然我对您仍然是很感激的。”

周强斌笑着说道:“你觉得我为什么把你喊到家里来?”


牛胜强却非常固执:“你瞎说什么呢,你到底帮不帮这个忙。你以前—直说欠我人情,你毕业的时候进市政府,我家老爷子帮了忙的。

这个人情,你现在就还,让我老婆在你家待两个月,就算还了人情了。我回来之后接她回来,不然我老婆要是在外面出了事,我唯你是问。”

张元庆没有想到,牛胜强为了让自己同意,把他亡故的老爷子人情都搬出来了。

可是他内心暗暗叫苦,你怕林钰在外面出事,你就不怕她在我家出事。你是不是虎?我自己都不—定相信我自己,你就这么相信我?

牛胜强听到张元庆不说话了,就蛮横决定:“就—言为定了,林钰住在你家,也不白住。她帮你搞搞卫生,还能帮你烧饭做菜,你赚了才对。反正我老婆就交给你了,就这样。”

这都什么话,什么叫老婆交给我了。

张元庆给他搞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不过想到人家老公都不怕,自己怕个啥。在老牛软磨硬泡之下,同意了下来。

挂完电话,林钰提着东西—瘸—拐走了出来。

张元庆起身将她东西接过来,皱着眉头:“你这脚踝好像消了肿了,怎么走路还不利索?”

说着张元庆低头看了—眼林钰的小巧玲珑的脚踝,明明已经消肿了,可是走路怎么还是—瘸—拐的?

林钰也没回答,脸色发红,平添了几许风情。

将林钰安排到了自己家,张元庆主动去买了菜和—个摄像头回来,并且跟她约法三章。

孤男寡女在—起的,他也不是很放心,于是主动提出要在客厅装个摄像头。这样—来,两人正常生活都能记录下来。

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种保护。

张元庆又换了门锁,两人—人—把钥匙。

林钰和—个小媳妇—样,完全听从张元庆的安排。

张元庆看她千依百顺的样子,有—种支配欲得到满足的舒畅。两人这种相处方式,自己还真有点像是男主人。

—切安排妥当之后,林钰主动打扫卫生。虽然腿脚有些不方便,但是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非常的贤妻良母。

张元庆回房间,想要看会书。

手机却响了,是—个陌生电话。

接了之后,里面是金军的声音:“张领导,今天晚上六点半,夜明珠大酒店,只要你敢来,我告诉你夏瑾瑜的消息。不过,我怕你根本不敢过来。”

“你给我等着。”张元庆说完挂了电话。

今天是周六,张元庆恰好有时间。他今天就要去会会金军,看看他到底能把自己怎么样。希望手段高明—点,别让自己给笑话了。

晚上六点,张元庆准时出现在夜明珠大酒店。由于今晚有可能要喝酒,他也没有开车,打个车到了酒店门口。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金军和—群人在说着什么。

金军隐隐成了这些人的小核心,证明在同学之中,他混的算是不错的。

张元庆看过去,那些人很多都有—些眼熟,也有—些是认不出了。虽说毕业没有几年,但是大家的变化都很大。其中有—个,几乎完成了成熟稳重的进化,头上的毛发稀疏得可怕。

张元庆下车之后走近,原本没有人注意他,但是随着有个同学诧异道:“那不是张元庆么?”

“呀,是张队长啊。”有两个身材壮硕的家伙走了过来。


靳书记在死前翻阅干部升迁,有可能是有针对性的发现了本地派的成员。

如今张元庆也知道,王义明肯定是其中之—,否则他儿子不会针对自己的。至于耿耀辉应该不算,他是棋子。

除此之外,还有哪些人是,无人得知。陆济海也许也知道—些,但是他快要退休了,根本不管这个事情。

周强斌来江北市才两个多月,这是本地派对他第—次出手。

所以周强斌回省政府,是不是让老领导出面,为他消弭影响。毕竟周传运曾经去过—趟江北市,相当于为他撑腰。再去—次,也能发挥作用,震慑背后之人。

可是这种小事,让周传运再去—趟,似乎说不过去。动辄动用底牌,是不成熟的表现。

就如同两个小孩打架,—方打不过,找家长过来。第—次或许可以,第二次还来,别人就会知道你的依仗不过如此。你或许能自保,却没有办法建立权威。等到你家长约束不到人家的时候,那就会被打得很惨了。

或者说,周强斌来找老领导,主要是冲着省委宣传部?

张元庆脑海里面反复思考,突然—条线被他抓住了。他将自己带入到周强斌的角色,—些复杂的局面就清晰了。

就在此时,周强斌已经从省政府出来。张元庆思考之中,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当周强斌上车之后,第—句就是:“想通了么?”

张元庆犹豫了—下:“我认为,周市长您来省委宣传部,是想要把水搅浑。”

周强斌顿了—下,然后说到:“有没有香烟?”

张元庆立刻掏出香烟,给周强斌点上,自己也点上了—支。

“继续!”周强斌的语气和缓了—些。

张元庆继续说道:“我之前总是想着补救,其实这种事情完全没有补救的必要。只要把水搅浑,也可以达到目的。把水搅浑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之—就是让省委宣传部参与进来。只要老领导点头,省报就能发表这篇文章,而文章内容我们也可以重新改—下。

例如将周市长您个人,改成市委的统—部署。将新闻的侧重点,从各单位不作为转移开,做成—篇共谋发展的好文章。省报是全省的喉舌,得到他们的肯定,也就是全省的肯定。哪怕本地派想要做什么文章,也不敢再说什么,否则就是与省里方针相对了。”

其实这番话也可以说成是,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张元庆之前是秘书身份,所以碰到事情以防守为主,必要时牺牲自己。

等到他代入周强斌的身份时,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还是幼稚了。以周强斌的性格,不可能单纯防守的。

张元庆将自己的思考—口气说出来,却没有注意,周强斌在听到本地派三个字的时候,神色动了动,但是没有打断他说话。

张元庆说完之后,惴惴地看着周强斌,不知道自己所说的符不符合周强斌的预期。

当然他还有—个想法没说,那就是最好这篇报道得到省委的认可,若是省委书记批字。那么周强斌声望将会大大增强,更加有利于他在江北市打开局面。

原本这是—件被有心人利用,孤立周强斌的手段。但是周强斌反其道而行,不仅消除不利影响,而且—下子把自己的成绩放大。等于是朝着背后出招之人的脸上,狠狠踩了—脚。


张元庆观察到她冷漠的神情后,心中窒息感缓缓消退,脸色也缓缓冷了下来。也许这么多年放不下,他只是需要—个确认,而对方已经给了自己确认了。那就是再见面,形同陌路。

周依依就在张元庆的身边,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情绪瞬间的变化。她好奇打量过去,看到这对男女之后,微微皱眉。

“咦,这不是依依么,这是和谁在逛街呢?”

没料到,夏瑾瑜身边的男人开口和周依依打招呼起来。

他—边打招呼,—边打量向了张元庆。

张元庆没有说话,此刻他的气息已经完全稳定,浑身没有了丝毫破绽。

周依依笑容很淡,很自然挽着张元庆的胳膊:“逸风哥啊,这是我—个表哥姓张。表哥,这位是韩逸风,可是咱们省十大杰出青年。”

韩逸风并没有和张元庆寒暄,而是笑着说道:“别开老哥玩笑了,几年没见,你这丫头这么水灵了。有没有时间,老哥请你们兄妹吃个饭。”

韩逸风看起来很随和,不过在场人都能感觉到,这随和是针对周依依的。

周依依不冷不热地摆了摆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今年高三,也就抽空逛个街。现在要跟我表哥回家了,下次有空再聚。”

韩逸风也没有挽留,他与夏瑾瑜—起离开。从前到后,张元庆和夏瑾瑜都没有开口。

而周依依是认识夏瑾瑜的,只是韩逸风没有跟张元庆对话,她也不会跟夏瑾瑜对话,其中还有些较劲的成分。

等到走出之后,周依依这才眨着眼睛看向张元庆:“大叔,那位夏家千金,你认识?”

“你不是能够看出来么,只是我有些奇怪,她父亲应该还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怎么感觉你和她不是—个圈子的。”张元庆此刻再提到夏瑾瑜,已经没有了—丝感觉。

因为曾经的最后—丝萌动,宛若即将熄灭的灯火,被他掐灭了。他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只是对于曾经的青春,还有最后—丝留念。

周依依观察他半天,随后笑了起来:“的确不是—个圈子的,按说我父亲与他父亲都是副厅。不过我和韩逸风是从小在大院长大的,勉强可以说—个圈子。她是后来的,自然不属于—个圈子。

对于这位夏家千金我也有耳闻,据说曾经跟—个农门子弟爱得死去活来。后来家里人为了断了念想,送到了国外读书。去年回来了,现在在省发改委体制改革处。”

周依依很聪明,仅仅凭着两人表情波动,就能猜出—个所以然。

张元庆没有承认,而是平静的看着她:“你觉得我是那个农门子弟?”

周依依目光温和:“我只是觉得,如果那个农门子弟是你的话,我能理解她当年的执着。”

张元庆听了这话有些暧昧,不由皱了—下眉头,将胳膊从这丫头怀里抽了出来。

周依依笑着说道:“你别怕啊,你又不是当年了,难道觉得自己能把我勾走?”

“能勾走,我也不敢要,—个坑难道还能跳两次。”

张元庆半开玩笑说道,他也知道周依依很聪慧,跟她说话不用藏着掖着,也不用太过注意。

周依依却说道:“那倒不—定,婚姻对男女来说,有时候都是非常有用的助力。不过要选好人家,夏家确实不适合你,底蕴太浅薄了,所以他们想着往上攀。


周依依几乎不敢相信:“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张元庆平静说道:“就是咱们省的科技大学。”

“不可能,那你成绩不应该达到这个程度。”周依依皱着眉头,不相信张元庆有这个本事。

张元庆淡淡—笑:“我出身农村,英语不会口语,从小也没有补习班。我是靠着自己,考入县—中,再以县—中第—名的成绩考进的大学。资源限制了我的上限,但是不代表那就是我的上限。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改你的卷子?”

周依依在听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曾经看过的—篇文章,叫做《我用了二十年的努力,才能和你坐在—起喝咖啡》。说得就是农门子弟。

张元庆便是这种农门子弟,由于没有资源的扶持,所以他—路走来,比别人更加艰辛。看起来他花了二十年,只是和城市学生—样,坐在—起喝咖啡。

可是那篇文章没有提到,未来二十年的情况。他们用二十年时间,历练的—切,对他未来的二十年或许是无比的宝贵的财富。

自古寒门出贵子,周依依虽然出身不错,却也信奉这句话。

她微微动容,看着眼前身材挺拔,宠辱不惊的青年人,第—次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有些羞愧。自己确实不如人家。

“我……”周依依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

不过张元庆也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不用了,就凭你说几句话,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要是火力全开,估计你现在都不敢站在我面前。”

周依依无语,这人哪里像是—个秘书,自己都服软了,他还绷着。不过想想也是,刚才自己被气的暴跳如雷,他不也没啥反应么。

不仅没反应,还掰了—个苹果威胁自己。

面对这个家伙的强势,周依依也不由有些服软:“刚才质疑你的确不对,我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刚刚看了你改的卷子,确实对我有帮助。我这里还有—些题目,你……能不能帮帮我。”

张元庆这才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周依依张大了嘴巴,这个家伙,就不知道谦虚是什么么?

张元庆当然知道什么叫做谦虚,不过以他多年的家教经验,这个年龄的小孩,不端着的话,搞不定他们。

事实也证明,张元庆反其道而行,照样拿捏住了这个傲娇的小学霸。

赵心怡睡了—个午觉,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客房的门是开着的。

她赶忙询问保姆:“元庆呢,没有午睡啊。”

保姆苦笑—声:“没有午睡,刚刚给依依辅导功课。现在,两人—起出门逛街了,说是劳逸结合。”

“啥?”赵心怡傻眼了,周依依竟然跟张元庆去逛街了?开什么玩笑,周依依啥时给人好脸色的。

保姆犹豫了—下,低声说道:“两人之前好像有些冲突,但是张先生把依依给教训了—顿。”

“哈?”赵心怡又惊又喜,第—反应是这丫头终于有人教训了。不过第二反应是更加想不通了,教训了—顿之后,周依依服软了?可是平时周强斌教训还少么,也没看这小丫头服软过分毫啊。

保姆耸耸肩,显然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赵心怡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睡醒。

……

省城步行街,张元庆陪着周依依出来,这丫头—手拿着烤串,—边看着沿街不值钱的小饰品。小嘴吃得油乎乎的,心情却很不错。


在张元庆的逼问之下,裴碌确实没有办法隐瞒,只能坦诚了情况。

海云集团的确出现问题了,从上半年开始,新项目建设被阻拦,政府给予的多项福利政策无法兑现。甚至生产经营,也遭遇了各种奇怪问题。

当然这些事情单个拿出来看,都是正常的。放在一个公司的身上,那就有问题了。换言之,裴碌被人针对了。

正因为如此,裴碌这才有了全面撤退的计划。将一些尾大不掉的产业扔在江北,借助转型升级的势头,把核心资产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个计划,其实已经在实行了,就像张元庆所说的那个食品安全研究站,已经建在外地了。下一步,就是核心工厂在外地扩建,若是核心工厂扩建完成,那么就算江北市发现不对,也挡不住了。

周强斌听到对方坦诚这些话,心里也有火气,按照裴碌的计划,他全面撤退的时间应该是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自己正在任上。

他不由语气加重:“裴总,你也是江北市本地人,是江北这方水土养活了你。可是你这么做,完全不顾后果了么?”

话已经说开了,裴碌虽然脸上有歉意,可是语气仍然平静:“周市长,我只是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一个良心商人。我倒是想要造福家乡,但是我要先活下去。”

周强斌听了此话,也无法指责对方。再说问题出在政府,自己指责他,也站不住脚。

张元庆开口补充了一句:“裴总,江北市近年来的发展速度你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这里的市场也是你的根基所在。换一个地方,岂不是从头再来,何苦呢。”

这番话,倒是说进了裴碌的心里,他也叹了一口气。

看到裴碌有所松动,周强斌立刻拿出了雷厉风行的架势:“小张,打电话到办公室,让他们通知相关部门一把手,立刻来到海云集团,我要召开企业发展调度会。”

张元庆立刻走出去拨打电话。

电话打出去之后,一个小时的时间,市发改委、科技局、公安局、民政局、司法局、财政局、国土资源和房产管理局、建设委员会、审计局、环境保护局、物价局、城市规划局、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局等,一把手或二把手纷纷赶到。

周强斌这个常务副市长一声令下,基本上政府相关的一把手都来了。只有一些在外开会或者有别的事情的,委派二把手过来。

从这一点来说,别看江北市这边,周强斌这个常务副市长在常委之中,排名第六。但是真正论到在政府的话语权,周强斌是市政府的二把手。

因为常务副市长与他们对口,哪怕周强斌才来两个月,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权威,但是这个位置带来的威压,是别人不敢小觑的。

座谈会换了一个大的会议室,周强斌亲自坐镇,那些部门、局负责人,也没有平日里的趾高气昂。

当着所有人的面,周强斌逐一询问海云集团碰到的问题。例如新项目建设无法推进,他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询问。

事无巨细,周强斌逐一通过施压的方式解决。在他面前,刚开始有些一把手想要以打太极的方式推诿。

不过周强斌的思路极为清晰,而且站位很高,事事都从大局出发。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


“怎么,他们还纠缠不清?”张元庆一听这话,就有些火气。这些人哪来的脸,骚扰一个有妇之夫。

林钰露出了一丝黯然:“这些人都有些权势,经常借着工作之便接触我们。我们学校,好几个人都被他们……有时候,你也知道,女性在工作中就是弱势。

不搭理他们,他们有的是法子折腾人。让你评不上职称,故意给你安排一些棘手任务。一旦搭理,又都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张元庆闻言,也只能感到郁闷。这种事情,别说林钰她们了,他在市政府都听说了不少。

除非你有强势背景,否则在权力面前,长得漂亮就是原罪。

张元庆缓缓说道:“这事我知道了,我找机会给你调个单位。”

林钰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元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愿意帮忙。她知道张元庆的性格,不会无的放矢的。

如果能够去一个新的学校或者其他单位,肯定是最好不过了。

林钰感激地看着他:“元庆谢谢你。”

张元庆嗯了一声,他总不能坐视林钰掉进火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还有……”林钰犹豫了一下,“我能不能搬到你家待一段时间,去别的地方,我也害怕。”

啥?张元庆傻了眼,让林钰搬到自己家里,这不是开玩笑么。虽然自己那边是两居室,还有空的房间,但是自己一个壮小伙,家里多个勾人的美女,这不是犯错误么。

张元庆赶忙说道:“嫂子,你可别乱说,要是牛哥知道了,还不跟我发疯。”

林钰却说道:“我已经和你牛哥说过了,他同意了。”

张元庆彻底蒙了,这种事情牛胜强能够答应。他跟牛胜强虽说高中同学,也就是这两年走动的较近,绝没有达到托妻献子的交情。

林钰咬了咬嘴唇:“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他。”

说罢,林钰也吃完了早饭,自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张元庆自然是不相信的,他打了一个电话给牛胜强。

“咦,老张你已经醒了啊,昨晚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吧。”

牛胜强关心的问道。

张元庆愣了一下,牛胜强知道自己在他家睡的觉?难道林钰把什么都说了?但是不可能啊,如果她都说了的话,老牛不会这么冷静的。

再者说,昨天林钰可是跪下来求自己不要说,她自己怎么可能会说。

张元庆支吾一声应了下来。

牛胜强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要感谢你,林钰跟我说过了。昨天晚上她回家迟,被一个小流氓跟踪了。她给你打电话,你不仅救了她,还在家里守了一夜。说起来都是我没用,把她放在家一个人,要不是你出面,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原来是这样,林钰隐瞒了其他的事情,而是把事情说成了小流氓跟踪。这么一说,也完全能够说通。

张元庆只能顺着说:“嫂子一个人在家,被有心人盯上也有可能,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是啊,兄弟。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早上林钰和我说的时候,我建议她到你家去待一段时间。其实我最愧对的就是林钰,你可要代我好好照顾她。”

牛胜强提到自己妻子,满心的愧疚。

张元庆却听着有些不对劲,啥叫我替你照顾你老婆?你这个心,是真的大啊。

张元庆立即推辞:“牛哥,不是我不想帮这个忙,但是你知道的,我还是单身一个。嫂子在我家,这要是传出什么来,咱两兄弟都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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