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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广告

都给朕退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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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苏清月上官瑾   更新:2024-10-25 0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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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的现代都市小说《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广告》,由网络作家“都给朕退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小说推荐,代表人物分别是苏清月上官瑾,作者“都给朕退下”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王妃远去镇守边关的摄政王夫君,在两年后终于回京。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绩,他还带回来了有芙蓉之貌,千娇百媚的一名女子。自回来后,他百般呵护地牵着女子的手,毫不避讳地回了摄政王府。让独守空房、等了他足足两年时间的摄政王妃一时成了满城人家的笑料……...

《宠妾灭妻?摄政王妃她不干了广告》精彩片段


是啊,昭云国最年轻有为,又勤政爱民的摄政王,还生得俊雅翩然、琼林玉树,恐没有哪个女儿家不喜欢吧。

不然这门亲事只要苏清月不愿意,她有的是办法全身而退,而不是像一个笑柄一样在这王府守了两年的活寡。

如今那上官瑾堂而皇之的带着别的女人回来,对他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不闻不问。

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好受......

夙祈虽然戴着面具,但他浑身无不透着冷峻。

他的声音更是像流淌的清泉,虽好听却没有任何感情。

“上官瑾既然早就心仪自己的救命恩人,为何还要接受两年前您和他的赐婚?以他当年的地位和声望,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他。”

他的嗓音莫名低沉了几许,“更何况他们叔侄关系还非比寻常......”

帘子被人缓缓掀开,女子嬿婉如春的脸庞一帧帧映入夙祈的眼中。

夙祈眸光顿了一下,低下头不再看她。

苏清月瞥了一眼虽低着头但身子依旧高大挺拔到挡住半壁光线的男人。

她嗓音媚懒,又似带着醉意,“是凤红雪叫你这么说的?”

夙祈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确实是凤姑娘说的。”

苏清月莫名笑了一声,语调意味悠长,“凤姑娘?”

夙祈不得不佩服苏清月的敏锐力,不过一个称呼的改变,她就能感受到这其中的不同。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夙祈。”

女子嗓音带着丝沙哑,莫名让人听起来深情。

但所有与她打过交道的人都清楚,“深情”两个字,绝对与榻上的人毫无关系。

凤红雪说得对,苏清月这个人看起来是极精明的,实际上归根结底,她就是个疯子。

她做事从不按常理,在她还将他留在身边这件事上,这个说法很显而易见。

“属下在。”他微沉眉回她。

女子很轻的声音随后传入他的耳中。

“连你也看出我的心思了......”

夙祈依旧低垂着头,并未回她的话。

像是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那道声音还在自顾地继续,“你们看到的,只不过是我和上官瑾两个人的婚姻。而拨开这层外衣,其实里面本质是皇权的较量和争夺。”

“你也说了,以上官瑾当年的地位和声望,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的了他。而作为刚亲政的新帝上官錾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亲政后的第一道圣旨便是给声望、权威都胜过自己的上官瑾赐婚。一是为了试探他这位皇叔的忠诚,二是想通过上官瑾来树立自己帝王的威望。”

“上官瑾向来不遗余力地扶持自己的这位皇侄,又是正值上官錾刚刚亲政时期,他自然不可能会拒绝这门婚事。”

她静了一瞬,声音极缓地说:“至于他带回来的人......”

“我曾以为......”她顿了一下,“我曾以为,我总有一天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总有一天可以和自己心仪的人长相厮守......”

“果然......这些都是我不配想的。或许,师父他,说的是对的......”

四周再次陷入了安静......

夙祈从未见过如此消沉的她。

她向来是古灵精怪、高深莫测的。

今日的她大约是真醉了,不然也不会展露心迹,同他讲这么多。

“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夙祈不由盯着她既堕落又冷艳的脸庞。

苏清月捏了捏发胀的鬓角,“这件事,我还在盘算。”

夙祈知道,以她的本事,随时都可以离开。到如今还在盘算,应是在忌惮什么。

他问:“您是在顾忌颜老夫人么?”

苏清月并未反驳。

她可以假死,也可以不声不响地失踪,但是她终归活着,事情总有败露的一天。

这世间她并无什么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外祖母了。

虽然她在颜家并未生活多久,也差点几次死在几个舅舅的暗算下,但外祖母是真心的疼爱她。

如果她这边行差踏错,必会牵连外祖母一家......

她摇摇有些混沌的脑袋,未再将那个话题继续下去,又提起一事,“最近总有人在我饭菜里投毒,不过剂量不大,应是想让我慢慢发病而死......”

夙祈似乎并不担心,也不惊讶,淡声问,“需要属下去调查是谁主使的吗?”

苏清月盯着他冷峻认真的脸,莫名升起一股荒唐感。

荒唐到她不由想笑,便也笑盈盈道:“若不是为了凤老板,夙祈你是不是也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嗯?”

又听她长长叹了口气,仰起脸说:“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多人盼着我死啊?”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夙祈僵怔在原地。

但他并未反驳她的话,而是微微偏开了头,不去看她。

夙祈是个不善说谎的人。

苏清月对这一点倒是很清楚。

她杀了夙祈的大哥,但是凤红雪又曾经救过他们兄弟两个的命。

而凤红雪又是她的手下......

若不是看在凤红雪的救命之恩上,像夙祈这么厉害的人物又怎会继续屈居在她跟前。

怕早就将她杀之而后快,为他大哥报仇了。

空气凝结,窗外的狂风呼啸,有着摧枯拉朽的架势。

不知是不是因为变天的缘故,房间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

女子的声音率先打破宁静,“你去查吧,我总要知道自己要死在谁的手里不是。”

夙祈低头:“是。”

窗外闷雷巨响,风渐渐停歇。

“江南的生意让凤老板好生盯着。这几年太液国也不太安稳,搞不好会有战事发生,让她处理好各商会的关系。”

“还有,眼下正是入夏,这下旬指不定又要闹洪闹旱的,让她现在开始减少对各地粮食的出货,将粮先囤起来。”

她似乎又想起什么,顺道提了一嘴,“还有适量减少对京都城绸缎以及蚕丝的进货。”

前面的话夙祈还能听懂,可最后的这句他没明白她的用意,但他也没多问,再次领命:“属下明白。”

大雨倾盆,初夏的第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

然而只平静了几天的光景再次被一声火急火燎的声音打破。

“王妃,不好了!”



段司音袖下的手轻轻攥起,默默看了他脸庞一瞬,浅声回:“是......”

虽然郁泠澈早就知道了,但是得到她的亲口承认,他那双温漠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震惊。

这段时间里,他叫人将整个京都城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没想到跟前就有这么一个人。

这难道真如月儿所说的,这个法子其实真正要寻的,就是一个能够救她的有缘人?

饶是这般,这个巧合还是令他觉太过匪夷所思。

若不是今早上管家提醒,说绛紫阁的这位因生辰不详当初才会被安排到她外祖母家去,他这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派人去容慧王府查问。

一问之下,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

“王爷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女子清冷的声音似深秋的夜,淡泊平静,将郁泠澈的思绪拉了回来。

男人美如冠玉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缓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不公平,但是也别无他法。”

他静静注视着她清绝的脸庞,“月儿的病需要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做药引才能解除,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又怕她听到这些话后被吓到,毕竟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个治病之法时也惊诧了许久,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深闺女子。

于是解释道:“你放心,也不是一下就要你三碗血。两个月才会取一次,月儿她医术高超,你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虽然这些话对她来说确实有些不公平,他们也确实都愧对于她。

但是眼下救人要紧,其余的事等以后再说也不迟。

反正他们时间还长,今后他对她再好些,总会慢慢弥补回来的。

不过以她跋扈残酷的性格,估计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定然会提出什么条件来做交换。

只要她的要求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答应。

但当然,如果她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来,他也不会迁就她。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女子清悦低缓的嗓音也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微微沉眉,“你说。”

“这三碗心头血我可以给。”那双清澈的眸直直看进他的眼,“但如果三碗血之后那位苏姑娘真的被解了毒,你答应与我和离。”

“什么?”郁泠澈被他惊得站起,桌上茶碗里的茶水漾起层层涟漪。

然而女子眼中却波澜不惊,“三碗心头血,换一纸和离书。王爷觉得怎么样?”

郁泠澈却只当她是在威胁自己,仗着他不会和离用此当挡箭牌。

“段司音,你不要诛求无己、得寸进尺!本王今日过来也只是知会你一声,并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

男人冷冷道:“只要你在摄政王府,只要你在昭云国,本王有的是办法取你的血!”

段司音也缓缓站起了身,身上带着冷漠又强势的气场,眼里也袭上丝认真和狷狂,“那妾身也有的是办法让王爷取不到这心头血。”

郁泠澈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段司音并不是在威胁他,而应该是真的想和离。

她眼里的决绝如有实质,这是他第一次看清她的情绪。

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位如同摆设的王妃,是多么想要脱离这里。

他的心里莫名起了逆反,道:“你休要拿和离做挡箭牌,我们的婚事是陛下赐婚,私下和离便是欺君之罪,你想让整个摄政王府都去送葬吗?”

段司音唇角微微勾起一丝笑,似讥似好笑,“怎么,王爷宁可我与苏姑娘同归于尽也不想和离,难不成是因为舍不得妾身?”

郁泠澈那双寒眸冷酷地朝她看过来,带着丝咬牙切齿,“段司音!”

而女子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出他的怒意,继续笑盈盈道:“王爷是何等身份,只要您去皇上跟前求求情,他想必也不会计较此事的。”

郁泠澈沉着眉看着她,似要将她看穿,“你当真非要这般无理取闹?”

女子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一字一句道:“只要能够和离,我死也愿意。”

郁泠澈凤眸微瞠,似是没料到她决心至此。

或许是被气糊涂了,他也不由冷笑,“呵,那就如你所愿!”

他继续补充道:“只要你的血能够救得了月儿,她毒解之日,便是我们和离之时!”

说罢便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开了。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段司音终于松开了手心。

她收回视线缓缓回座,看着茶杯里一下未动的茶水陷入了深思。

用心头血当药引来救人的事,就算她是鬼医的徒弟,也是闻所未闻。

然而巧就巧在......她身上虽然中着奇毒,可中此毒之人的血可解百毒。

也就是说,她的血确实有可能能解苏清月的毒。

这也是师父制毒的厉害之处。

亦是她毕生也无法达到的造诣。

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她的生辰,她的血,她都似早已冥冥之中被上天安排,等待救治苏清月的那个人。

呵,这如果便是她的命,那她段司音这一生可真是活得太精彩了。

她举杯浅浅呷了一口冷茶,一股冰冷带着苦涩划过她的喉间。

她垂眸淡淡笑了笑,但那笑意无论如何也压不下眼中蔓延开的苦涩。

她经历了那么多的苦,总以为上天会有开眼的那一天。

哪怕平平淡淡,她也十分知足。

可事实是,她一心期盼的将来,却是更加的不堪和窘迫......

她曾经奉在心里的那束光,如今也变成了一把杀她的刀,要用她的心头血,救他所喜爱的女子。

而这一切似乎都得到了上天的同意和应允。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说......

段司音,你所受的所有痛苦和磨难,都是你应受的。

你来这人世间一趟,就是来渡劫的,就是来痛不欲生的......

她捏着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着苍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松开了手,缓缓站了起来,看向门外的高耸的院墙。

不过好在,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里了......

......

两天后,摄政王在勤政殿为了请旨和离跪了一天一夜的事很快传的满城皆知。

最后皇帝终于“迫不得已”降旨,准许他们在第三碗心头血取出之后自觉自愿和离。

很快,摄政王妃再次成了昭云国的笑柄和谈资。

许多人并不知这其中内情,只当是摄政王为了给自己带回来的那名女子腾位置,才求旨与原配妻子和离。

圣旨刚下,郁泠澈陪同苏清月便出现在了绛紫阁里。

“段姑娘,今日只有对不住了。”

苏清月一身浅色衣裙,如清水出芙蓉般站在男人身侧。

段司音的视线转向郁泠澈,见他目光冰冷而低沉,浑身带着冷漠又不近人情的气场。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如清风朗月般的眉眼带着丝睥睨,声线清淡:“你来吧。”

随后转身进了屋。

看着一身墨色衣裙的女子这般淡然冷静,郁泠澈对她的恍惚更深。

那些关于她软弱可欺、才短思涩的传言在这一刻像是说的另有其人。

而他所见到的,是一个为了能够和离而不怕也不闹地进屋让人取心头血的女子。

是一个为了摆脱某种困境而不畏生死、不计代价的人。

这样一个人,若非不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便是城府太深......

一想到此处,郁泠澈的眉宇蹙得更深。

屋内,段司音主动解开了衣衫。

莹白如玉般的肩头暴露在视线之下,令苏清月的目光微微顿了一下。

因为她来的路上都在想怎么让段司音不反悔,怎么让她不吵不闹。

她甚至有想过,她若实在闹得凶,她就直接将她迷晕,再取她的心头血。

然而未曾料到她竟然能这般配合!

她不由对面前地这位绝色女子更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她到底低估了这个比她年龄还小的女子。

她想起前段时间她被那只黑猫抓伤了手,阿瑾折断面前女子的手时,她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她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苏清月并未急着动手,反而聊起天来,“段姑娘,这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一套刀具,一边缓声道:“我本想着等这次我病好之后,向王爷求求情,让你我二人将来一同打理这偌大的王府。但没想到阿瑾为了能够和你和离,竟在宫里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你们—口—个颜家,想来在你们心里颜府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家了。可真正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连做错事的丫鬟也不过只是逐出府而已,并不会发卖。敢问舅舅们,我当日又是做错了多大的事呢?”

她—身墨色衣裙如—朵盛开的黑曼陀罗,青丝轻舞,便冷艳的五官带着令人无法靠近的气场。

“六岁的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要让大舅舅想出发卖我的主意,让三舅舅亲自去寻了位要人命的人牙子,让二舅舅五舅舅耐心哄骗我去人多的街上,随后不声不响地将我丢在陌生的人堆里?”

颜家兄弟—个个面色铁青,但又无话可说。

好在今日只有他们颜家的人在场,并无外人,如果被人知道他们兄弟几人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那他们今后在思凰县都无法立足了!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这不还成了摄政王妃吗?若没有我们颜府当初的收留,你能有今天?”颜老三道。

“对!赶紧吧契书签了,少在这里拖延时间!”

“还以为谁还能救你不成?不要以为你现在是摄政王妃的身份我们就不敢动你!”

“我们早就是知道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摄政王殿下就会休了你!”

“可见你从小到大都是招人烦的人,别指望谁能救得了你!”

他们七嘴八舌地再次围了上来,眼见就要上手,就听男人冷沉的声音从竹林里传了出来。

“住手!”

颜老五已经捏住了段司音的手腕,本想强迫她就此签字,可不知为何指尖突然刺痛了—下,似针扎—般。

但在听到男人威严的声音后他被惊了—跳,立马将刚才那丝微痛置之脑后,慌忙跪在地上。

颜家诸人跪了—地,—个个又心虚又害怕。

颜老大率先战战兢兢开口:“不知王爷驾临,草民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他是想试探出郁泠澈是何时来这里的,他到底来了多久,又听了多少?

然而男人周身的气场冷酷而强大,不觉让人心生胆怯,“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见他这么问,想必是刚到,并未听到什么,颜家兄弟顿时心中—松。

颜老三忙道:“没做什么,没做什么!这不阿音这几天又要离开了,我们几个舅舅过来与她好好送送别......”

“对对对。”其他几兄弟赶忙附和,—面又用眼神暗戳戳威胁站在不远处的段司音,让她不要乱讲话。

他们的眼神段司音当然察觉,她只是微微勾唇笑了—下,果然只字未说。

见她三缄其口,郁泠澈不悦的情绪顿时达到了极点,他温漠的眼神看向她,问道:“是这样吗?”

女子却像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王爷不是都听到了吗?”

段司音看得出郁泠澈是想替她出头。

但她完全不需要。

在他眼里,她是个可怜、被人欺负的弱女子,可事实上她想对付眼前这几人,比捏死—只蚂蚁还要简单。

她眼下不想承他任何恩情,哪怕是小如芝麻的事。

郁泠澈看着她的脸庞顿了片刻,随后开口,“过来。”

看着他讳莫如深的眼,段司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最终还是走去了他身旁。

然而刚—到他身侧,她的腰就被人忽然用胳膊箍住,随后她就被揽进—个宽广有力的怀里。



夙祈带着血的指尖猛地顿了一下,随后就见他不温不火地点头,“好。”

或许是无聊吧,段司音忽然间起了好奇心,问道:“你的心思,红雪她知道吗?”

提及这个问题,一向冷峻的男人忽然红了耳朵,若不是戴着面具,大约脸上也是红的。

那道莫名温润的嗓音从喉间缓缓溢出两个字,“知道......”

段司音听后唇角弯起,不再是那不可捉摸的笑容,而是似欣慰、似高兴,似乎还有一点点羡慕的笑。

......

院门口,上官錾并未离开。

脚步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就见浅色衣裙的女子端着一个玉碗走了出来。

不同的是,那玉碗进去的时候是空的,如今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满满的装着一碗血。

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问道:“里面的人没事吧?”

苏清月没料到他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段司音,眼里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回道:“阿瑾,你还不相信我的技术吗?不过是一点皮外伤,而且我也把师父给我的创伤药给了她,能出什么事?”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冷漠语气,上官錾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曾经她可是救死扶伤、悬壶济世的人,现在有人因她受了伤,她却说出这么不以为然、浑不在意的话来。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呢?

看着男人眼里的落差感和复杂,苏清月这才似乎反应过来,又紧道:“这次还得多谢王妃她舍身相救,不然我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了......阿瑾,我们以后可要对她好一些。要不,你进宫求皇上撤回那道和离得圣旨吧。”

提到那份和离的圣旨,上官錾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

对房里之人的那丝愧疚也随之淡了许多,“月儿,圣旨岂是儿戏,是能说撤回就撤回的?”

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眸朝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莫名带了丝看不懂的情绪,“要对她好也不是只有这一种办法。而且......”

他转身,“这也是她该受的。”

男人的态度忽然发生了转变,从刚开始似乎还有些关心,再到此刻的那句“这是她该受的”,苏清月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但好在她看得出,上官錾自骨子里对段司音的不喜。

尤其是经历这次请旨和离的事后,上官錾更是对段司音心存芥蒂。

她清楚倒不是他舍不得与段司音合离,而是这种逼迫他的行为最是他所厌恶的,更何况他一堂堂摄政王在勤政殿前跪了一天一夜......

是的,苏清月知道和离是段司音主动提出了的,并不是她所说上官錾为了和她在一起才去求的旨。

她假装不知,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愧疚感。

毕竟上官錾是为了她,才做出了妥协。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在生死边缘时遇见了师父。

后来又遇见身前这个令自己深深迷恋的男人。

现在即将解了身上的毒,从今往后都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

想着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挂上了幸福的微笑。

“月儿,我们走吧。”

男人像清风拂过耳际的声音拉回了苏清月跑远的思绪。

她终于肯将手里的玉碗交给丫鬟,随后主动攀上他的胳膊,扬起脸笑道:“好。”

二人相依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层叠的竹林小道中。

......

皇宫。

一身明黄寝衣的男子正斜倚在龙榻上。

许是刚有妃嫔侍完寝的缘故,他胸前的衣襟半开,白皙健壮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慵懒,清俊的眉眼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上官錾懒懒开口:“皇叔府里可闹得凶?”

廖羽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上首,眼里也含着不可思议,据实回禀道:“并无什么动静。那苏氏安安静静地进去,取完血后又安安静静地出来。绛紫阁的人即没哭,也没闹,晚些连大夫都未请。”

“呵......”上首的人听后莫名笑了一声,声音意味深长,“这就奇了。”

那日进宫时明明一副胆小怯懦、头都不敢抬的模样,如今为了能够与皇叔和离,竟能够舍得自己的三碗心头血。

“你继续派人盯着,她若有什么反常,及时报给朕。”

廖羽:“是。那毒......”

上官錾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他还给人下着毒药呢,照这个时间,再继续下去应没有几天时间这段氏便要殒命了。

他摆摆手,“停了。她现在留着对皇叔还有用,等她替苏氏彻底解了毒再处理也不迟。”

按说段氏与皇叔和离后他便没必要再取她性命,可她竟然敢用此事威胁皇叔!

威胁皇室,就这一点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到底是皇叔仁慈,这要遇到他身上,不要说心头血,就是她的五脏六腑,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亲手奉上。

他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问道:“那雁老板可有下落了?”

廖羽不由低下头,声音也弱了几分,“回陛下,还、还没有消息......”

上官錾缓缓坐起了身子,肩头的墨发滑落肩头,带着瑰丽的威严,“朕都叫你们查了将近两年时间了,你们却连那人的一点踪迹也没有摸到,你说朕养你们有什么用,嗯?”

那个声“嗯”听似漫不经意,实则廖羽的腿早就软不可支!

对陛下没用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廖羽慌忙道:“但是属下查到这雁老板似乎与江南凤鸣钱庄的凤老板有关联......”

上官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重复:“似乎?”

廖羽脸上瞬间煞白,冷汗直流,急忙解释:“这雁老板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她手下产业无数,总要人出面打理,于是属下就派人一直监视着江南的商会。”

“就在前不久各商会在江南聚首时,其中一个商会老板提了一嘴这位凤老板,虽然只是不经意提及,但那人语里满是恭敬忌惮,属下便觉得此人不简单,于是派人顺藤摸瓜这才找到了凤鸣钱庄的凤老板。”



夙祈不明白她这么事事通透的一个人,怎么也会在自己感情的事上犯糊涂。

但凡她当日不报遐想,也不会进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家。

也不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现在她在王府的境地愈发尴尬紧促,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她虽能耐大,可对方毕竟是皇族,稍有不慎便会惹火烧身,带来灭顶之灾。

夙祈不由再次问道:“那接下来您该作何打算?”

猫儿应是睡够了,起身伸了个懒腰,一摇一摆地走开了。

段司音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说:“那日在藏经阁我遇见了上官錾。”

“什么?”夙祈今日已是第二次被震惊,“那、那后来呢?”

他做事向来稳重沉着,像刚才这般情绪外露的情形很少见。

可当事人却并未将他的反应放在心上。

用她惯用的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出令人惊心动魄的话来。

“后来我给他下了僵寒散,才顺利拿了《百毒经》脱身。”

夙祈目光凝重,“那他知道您的身份吗?”

段司音顿了一下,摇了摇头,“那天我戴了面具,他并未看见我的真容。”

也是,若上官錾知道那日盗书的人是身为摄政王妃的段司音,怎么可能都半个多月了都没有派人来抓她。

“这次他暗中下毒,应只是针对我这个王妃之位,并不是发现了什么。不过......”

段司音脸色终于有了一丝慎重,“他至今都未找出那个人,想来该查的人都已经查遍了,当日又只有我没有被查,他应对我已经起了疑心。”

夙祈脸上虽戴着面具,可也能察出他几分深思和忧虑,正当他准备开口时,就又听她的声音响起。

“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似乎有点好玩了不是么?”

看着她脸上莫名的兴致和戏谑,夙祈眉头紧锁。

他知道她又要发疯了。

不想继续听她的疯言疯语,夙祈便告退道:“属下还有很多事要去办,先退下了。”

段司音也未再留他,“你去吧。”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告诉凤红雪不要太过担心这边,我若能安然无虞的离开这摄政王府,自会去找她。”

夙祈点点头,“好。”

随后便转身拉开门消失在了夜幕里。

......

翌日。

凝黛阁里,苏清月掌着封书信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阿瑾,师父来信了!”

她朝着刚走进门口的男子兴高采烈道。

郁泠澈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锦袍,显得格外温文尔雅、俊美脱俗。

甫一进门便听见这个好消息,他紧接着问:“真的?你师父可是有办法了?”

“有......”苏清月喜悦中又透着些许为难,“师父说,我身中的是邪毒,需要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三碗心头血才能够解......”

郁泠澈的脸上明显划过惊震,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可以用人的心头血来治病救人的。

而且还必须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之人的心头血。

他对岐黄之术也略有涉及,可从未听过或看过有如此荒唐的治病之法。

他第一次对这位鬼医大弟子被传的神乎其神的本事产生的了怀疑。

见男人俊逸的脸上神色犹疑,苏清月解释道:“这个说法我曾经云游的时候也有所耳闻,其实寻得就是一个能解救自己的有缘人。师父他处事向来一丝不苟,从不做无把握的事。现在他这般交待,想来最少也是有九成的把握。”

郁泠澈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他眉宇紧皱,“月儿,就算你师父说的是对的,但此事关乎另一个人的性命,这样做.....恐不妥。”

苏清月却并没有他的担忧,反而笑道:“哪有你想的那么夸张,你忘了我是学医的了?取心头血只要刀的力道控制好,并没有生命危险的,只不过是受点小伤罢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语气太过轻松随意,郁泠澈心里莫名起了一丝不适感。

曾经那个救人于危难的人,为何在谈及别人的生死时这般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

察觉到他脸色的不对劲,苏清月笑意隐没,抿着唇重新坐了回去。

她微微背过身,不再说话了。

郁泠澈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为何会有这么莫名其妙的想法,隐隐的惭愧袭上心头。

苏清月她身中奇毒,好不容易有了解毒的机会,一时高兴说出这些话也情有可原。

此刻他也不应再顾忌什么,而是想办法先替她解了毒再说。

他忙低身去哄她,却见她杏眸红肿,脸上也挂着泪痕,他愈发愧疚,“我不该怀疑你师父的,我即刻命人寻找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将他带来为你解毒!”

苏清月拿着帕子抹了眼角的泪,声音里还带着委屈和担忧,“可师父说我的情况只能再坚持一个月......”

她仰起那被泪水打湿的脸庞,看向他,“阿瑾,如果我们找不到这样的人,该怎么办?”

郁泠澈听了她的话后,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留他他们的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而且还必须找到一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时辰哪怕偏差一点都有可能会出现差错。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找出这么一个人,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不管如何,还是先命人赶紧找人才对。

他朝门口命道:“林绍,你命户部五日内找出凡京都城阴年阴月出生的人,再从这些人中筛选看有无阴日阴时出生的人!”

五天时间,如果京都城没有符合条件的人,他也好再派人去外地查。

林绍拱手领命,“是!”

但这个任务着实让林绍头痛,京都城的人口数以几十万计,哪怕整个户部都行动起来,想要一个个查看筛选户籍恐怕也要十多天的时间。

还要从这些人里筛出阴日阴时出生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而且还只有五天时间,林绍不敢有一刻的耽搁,立马告退去了户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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