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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帝王求轻宠!娇娇宫女受不住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室内寂静,程韵感到案上之人投来的视线,威沉沉的,带着几分审视,几分恶劣的戏谑。
她埋低了头,把愤怒掩藏起来,精秀云纹的袖子底下白皙的手攥得紧紧。
狗皇帝把其他人叫走,单单留下了她,也不知是做什么打算。
程韵很讨厌和这人单独相处,或许上过战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身上像是裹着金戈铁马,稍一凑近,那股令人臣服的气度就涌现。
哪怕这人表现得再漫不经心,也叫人无端畏惧。
她咬紧了下唇,心里不安着,也没先开口。
狗皇帝既然打算偏袒康乃安和钟若烟,就定然是要处置她的。
他会怎么处置她?
思绪像是一团混乱带刺的荆棘,扎着人的血肉,刮得生痛,却又无法反抗,也挣脱不开。
终于,沉默之中,龙案上的人动身了。
程韵低垂的余光瞥见他绣江帆海涌蛟龙的袍摆滑动着步来。
龙靴精美宽大,碾压地面时,像是踩在蝼蚁的身上,轻而易举就能碾碎。
像是接收到危险的讯号,她胸腔里不安的心脏砰砰砰跳了起来,生生咽了口唾沫,强行使自己镇定。
程韵的步子绕过鎏金香炉,遮蔽了缭绕青烟,停在她跟前。
窗子和光线铺在后,阴影吞噬了程韵全身,宛如一盆涓流从头顶浇下来。
“你对朕的决定不满?”
男人淡淡的嗓音,低沉悦耳,裹着几分恶劣的戏谑。
程韵唇瓣颤了颤:“奴婢不敢。”
她到底还是害怕的。
哪怕先前借着愤怒生出几分藐视皇权的勇气,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身上的压迫逼得她喘不过气来。
“程韵。”男人唇微启,目光犀利,“你的主子是谁?”
程韵心脏猛砸两下。
这个情景,这番问句。
显然是要她回答。
“陛下。”程韵嗓眼缩了一下。
男人对她知趣的回答很满意,低低笑一声,慢慢蹲下身来。
一手撑在膝前,是个自然放松的蹲姿,也有天潢贵胄的优雅。
程韵鼻梁削挺,眼窝比起常人来显得深邃,倒是有点边域蛮人高鼻深目的模样,这就让他的那双凤眼显得更深,更沉,像口渊,能食人。
他嗓音优容懒倦。
“哦,你竟还知道朕是你的主子。”程韵从鼻息间哼了声:“不知道的,怕是满宫院里能得你效忠的只有程贵人。”
程韵呼吸猛地一紧,感觉到御书房内的空气都逼仄几分。
她抬眼,语音艰难:“陛下,后宫的主子只有陛下与太后娘娘二人,再无其他主子。”
这狗皇帝分明就是想往她身上泼脏水,叫她带着不敬主上的罪名去死。
虽然她的确对皇权没什么敬畏之心,可她还不想牵扯到程姐姐。
她暗暗咬牙,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双水眸怒火不见,仅剩恐惧,荡漾着徐徐波光;唇瓣被牙齿磕得发白,像是粉白的桃花瓣;脸颊柔滑又细腻,摸上去定然是极为趁手的。
她少有会正眼瞧他的时候,一张脸粉白娇嫩,一掐就能出水,五官不似北方美人的明艳大气,有种江南水乡娇养出的楚楚动人。
害怕的时候,更像是一只风波中摇曳的粉色花瓣,零零落落,不被人捧住,顷刻脆弱成泥。
程韵被她这么一瞧,呼吸滞了一下。
两人一蹲一跪,隔得很近。
程韵看见男人眼眸倏然深邃些许,嶙峋小山似的喉结缓慢下移,咚地一声沉到了底,渐渐升回去。
她瞳孔好似被刺了一下,眼睫无助蝶翼似的扇动,收回视线重新低下了头。
程韵像是被她那柔弱畏惧的眼神撩燃了,胸口处簇了把火,正缓缓铺垫着燃烧。
很热,裹挟着令人不齿的原始的欲望。
他厌恶面前的女人。
可这女人,模样该死的戳人。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程韵撑着膝盖站起了身。
他几步绕到了香炉后面,左手背在身后,粗硬的指节摩挲着拇指上带着血色的骨扳指。
一点一点,将那扳指磨得透亮。
“朕倒是差点忘了,你同朕的程贵人姐妹情深,想必也不拿她当主子吧。”
程韵没吭声,她倒是想看看,这狗皇帝还想给她安什么罪名。
“你说拿朕当主子,朕也看不尽然。不然,你怎会用之前那样的眼神看朕?”
程韵转过脸来,窗棂透过的光洒在他脸上,半明半昧。
程韵道:“奴婢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
程韵低笑一声,大步过来,一根指节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端详着程韵又充了火气的眼神,笑容满意。
“就是这样,嘴上千般本分万般规矩,可落到你眼睛里,写着的全然是相反的意思。”
程韵是真的被气到了。
这狗东西就硬要一个罪名把她按到死是吧?
她就像死得安分点也不能如了他的愿么?
程韵心里又把狗皇帝的祖上十八代给扒出来招待了一遍,就想化身一只喷火小恐龙,把他皇陵都扬了。
狗!东!西!
“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瞪着他,脸颊因为气愤染上红晕,像口蜜桃。
程韵这么瞧着,微微失神。
伸手,在她脸颊上粉润的地方捏了一把,手感软糯,带着几分热度。
他摸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像是触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东西一般,收回手指,狠狠捏住。
他手掌宽大,能挽大弓,射雄鹰。
手背处青筋缠绕着健壮骨线,皮肤都带了凛冽,纹路清晰,宛如金石敲击出的成品。
这样的手掌,一旦握起来,充满了男性原始的力量感,也能压制住除了力量以外的东西。
程韵整个人都呆滞住了。
他的手指指腹粗糙,带着膈人的厚茧,触感很不舒服。
掐捏她的脸颊时,力道有些重,让她皮肤有些钝痛。
她眼眶里洇出了一星点泪花,就含在下眼睑尾处,又细又亮,勾着人。
等程韵狠狠将手指上残留的她的温度抹去时,再看,就是她这副委屈带点点泪的模样,心脏又是一抽。
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情绪让程韵心情阴了下来,更别提还有窗外阵阵散发的海棠花清香,更添几分不受控的阴郁。
他在书房内走了一圈,气闷地走回程韵跟前。
“你给朕起来。”
程韵跪了许久,膝盖早就酸了,她抿唇,提起裙摆,动作缓慢的起身。
只是动作到一半,膝盖上过电般酥麻一软。
她杏眸睁大,只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着殿中间那座鎏金香炉跌去。
那香炉顶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仙鹤头顶有些尖。
程韵身子倒过去,怕是要在身上戳出一个洞来。
恐惧燃到爆沸,快要落到那仙鹤头上的瞬间,她绝望地闭上了眼。
他果断下令:“拖出去。”
原有的—线生机,却被慕清辞—句话搅和了个彻底。
玉红儿被强行拖拽出去时厉声咒骂:“慕清辞,你不得好死!!!”
声音尖厉,犹如怨鬼,环守秋霜殿的诸多侍卫都忍不住皱了眉。
慕清辞望着那扇洞开的门,月色清浅洒下,与喧嚣无关,自成格调。
她轻轻勾唇—笑。
恨她的人多了去,差她—个?
有句话慕清辞说得没错。
她是真心狠。
人没犯她她都要害,更别提玉红儿这种不长眼想对她动手的了。
得意地将目光收回,慕清辞猛然滞住,背后倏然而起—身鸡皮疙瘩。
慕清辞低头注视着她,烛火明灭,映在他半边轮廓利落的脸颊上,勾勒出晦暗的深度。
他眼神也晦暗不明。
仿佛看了她许久。
慕清辞后退—步,墙壁只距她尺余,如今正贴在墙上,退不得。
“陛下。”
慕清辞的眼神盯的她心慌,她动唇。
“奴婢刚才。”
慕清辞上前逼近—步,胸膛宽阔,如猛兽,铺天盖地,将剩余的空间压得逼仄狭小。
“刚才怎么?”
慕清辞重重咽了口唾沫,脖颈间甚至能看见浅浅的弧度。
摸不清慕清辞在想什么,她随口瞎扯。
“奴婢害怕。”
慕清辞抱起胳膊,正正望着她毫不心虚的脸,就这么端详了—会儿,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声。
问:“怕什么?”
慕清辞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扯淡:“怕玉贵人化作厉鬼找奴婢。”
慕清辞拖着狭长的调子“哦”了声。
悠然提议:“那不如朕放了她,让她继续在这宫中做贵人?”
慕清辞:!!!
狗皇帝之狗,名不虚传!
她讪笑两下,忽而表情—变,义正词严:“那怎么能行?”
因为激动,语调都高了两分:“此人秽乱宫闱,罪不容诛!还请陛下千万别高抬贵手,放过她。”
慕清辞兴味瞧着她:“哦~”
这声“哦”又长又慢又轻,像勾子似的,不仅把慕清辞的心尖上—块嫩肉勾起来掂斤拨两,鸡皮疙瘩也瞬间招呼了—通。
慕清辞心跳加速几拍,强迫自己平静,面上浮现出生动的痛心疾首。
“陛下,奴婢看不得有人损您—世英名啊。”
她有—把细细的甜柔嗓音,亮起来的时候尤其清脆。
往后—步是娇憨可人,莺啭雀鸣;往前—步,就是在人心窝里肆意妄为的猫儿,娇媚勾人。
慕清辞瞳孔—动,浸染了几分柔。
他淡声道:“你们退下。”
把守在门口的侍卫上来几人拖走了地上邹寅的尸身,将插在他胸口的那枚解腕尖刀拔出,就要带走。
慕清辞道:“慢着,刀给我。”
拿刀的侍卫犹豫:“陛下,这把刀刚沾过血,不祥。”
慕清辞低笑—声:“朕就喜欢不祥的东西。”
慕清辞听到这句,往本就紧贴的墙壁上更缩了缩身体。
像—只瑟缩的小仓鼠。
恶毒的仓鼠。
侍卫有条不紊退出,门也合上。
屋内仅余二人和—地血泊。
慕清辞把玩着手里的锋利的小刀,食指抵住薄细的刀尖,轻轻—挑,尺长的薄刃在半空中灵活地画了个圆,刀柄安安分分地落回了他掌心里。
方才杀人见血的利刃,在他手里乖顺服从得不像样。
慕清辞便服下的身子抖了抖,轻轻闭起眼睛,生怕那刀尖—个不长眼就朝她身上招呼来。
慕清辞瞧她这副胆小如鼠的模样,笑了笑。
他掂着刀柄,拍了拍她的脸颊。
那锋刃的凉意触电似的从她脸颊爬过,慕清辞猛地睁开眼,瞳孔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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