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要管我啊。
给口吃的,孩子给你养老送终。”
“快说,否则爹就不疼你了。”
“他往山上跑了,您看就在那边。”
说着,李星南指向李兄背后的山。
李兄回头望去,刹那间,李星南暴起,手中的匕首如闪电般刺入李兄脖子处的大动脉,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一地。
李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李星南,嘴巴张得老大,却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便颓然倒地死去。
李星南瞪大双眼,看着倒地身亡的李兄,胸中怒焰灼灼,愤然吼道:“老子都瘦成皮包骨了,还不是被你们所赐!
整整一个月,老子吃不果腹,睡不安稳!
一个月啊,你们也不消停几天!”
说罢,他艰难的爬上那匹快马,沿着通往边城的道路,绝尘而去。
看着马儿远去,远处有人压低声音说:“马大哥,这是小公子杀的第几人?”
“杀得第二人,这活干的越发干净利落,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鲁三脚,咱们走跟上公子。
小心尾巴咬住。”
王兄在村口徘徊了许久,眼望着远方的道路,心中对李兄的迟迟未归感到疑惑和担忧。
正当他打算返身回去寻找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客商打扮的男人骑马疾驰而来,身上所穿衣物虽看似普通,但那股不怒而威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
王兄走近前仔细打量,心中涌起一阵诧异。
他环顾西周,确认无人后才低声问道:“都指挥使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客商微微一笑,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他淡淡地说道:“你的伙伴,又有一个遭了李星南的毒手。”
王兄的眉头紧锁,沉声道:“果然还是他,李星南的行事风格真是越来越狠辣了。”
客商点了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李星南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你的任务也到此为止。
你现在就带着那人的尸体回岳家待命。”
王兄心中虽然疑惑,但面对都指挥使的命令,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他恭敬地回答道:“属下遵命,即刻便去办。”
说罢,王兄便转身离去,心中却在思忖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李星南骑马狂奔半日,终于抵达边城边缘。
只见边城巍峨耸立,城墙高大而坚实,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城门口,一队兵卒正严肃地检查着过往的行人,确保城内的安全。
正当李星南准备进城时,一位魁梧的汉子迎上前来,他目光锐利,一眼便认出了李星南,说道:“这不是李秀才吗?”
李星南一脸懵然,疑惑地问道:“兄台是否认错了?
我并非秀才。”
那汉子拉住李星南的马,压低声音道:“公子,小人是你母亲的仆人,是诸葛先生派来寻你的。”
李星南下马后,仍然谨慎地回应道:“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那汉子连忙解释道:“公子,属下鲁三脚,那日救下公子后,便一路尾随公子而来,以确保公子的安全。”
李星南仔细回想,这才想起那日救自己时,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当时他蒙着面,自己无法辨认。
再仔细打量眼前的鲁三脚,体型确实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人相似。
李星南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既然一路尾随我,应该在后面,为何会在这里迎接我?”
鲁三脚笑着解释道:“公子的坐骑太差,属下因马匹脚力比你的好,便先行一步来到此地等待公子。”
李星南听后,不禁有些愤怒地说道:“你既然一路尾随我,看我几次差点丢掉性命,还饱受饥饿之苦,却也不曾出手相助。”
鲁三脚无奈道:“这都是诸葛先生的安排,我们必须遵循。
不过公子请放心,若公子真的遭遇生命威胁,我们必定会出手相救。
还好公子一路英勇,智杀二人,顺利来到此地。”
李星南听后,虽然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诸葛先生定有深意。
他问道:“我来到此地后,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鲁三脚指着一旁一辆普通的马车说道:“诸葛先生说,请公子随我去山寨。”
鲁三脚神秘地补充道:“公子,诸葛先生己经找来了好几位名仕,他们将会教导你天文地理、行军布阵等学问。”
李星南一想到学习这些便有些头疼,但眼下自己无家可归,也只得说道:“那只好如此了。”
时间流逝,转眼半年后黄昏时分,天边泛起淡淡的橙红色,在大漠边城矗立在辽阔的苍茫的大地上。
城墙之上,旌旗猎猎,随风飘扬。
城内的街道上,行人寥寥,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巷陌之间。
而在这静谧之中,一家酒店却灯火通明。
酒店的门面虽不算宽敞,但门楣上悬挂的幌子却格外醒目,上面用苍劲有力的笔触写着“有家客栈”西个大字。
走进客栈,一股暖烘烘的香气扑鼻而来,那是酒香、饭菜香和木柴燃烧的气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店内摆放着几张简陋的木桌,几盏油灯在桌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墙上挂着几幅描绘边塞风光的画卷,给这粗犷之地增添了几分文雅之气。
店内不起眼角落,有几道刀痕的酒桌上摆着一壶老酒,两碟小菜。
一位面容俊朗,五官犹如刀刻般深邃的年轻人,优雅地端起酒杯,独自沉醉在酒香之中。
这时,一位身着灰色短褐的店小二,笑容满面地走到他身旁,毕恭毕敬地高声喊道:“李秀才,您的菜肴己经准备好了。”
店小二环顾西周,压低声音说道“公子,人都到齐啦。
等会你就可以过去。”
李星南微微侧头,目光温和地扫过店小二,轻声回应:“小二哥,辛苦你了,多谢。”
而此时大堂里有人轻声议论,“听说啦吗,最近边城之外,聚集了很多难民,拖家带口,很是凄凉。”
“那些都是越国难民,越国被天狼国所灭,实在惨烈。
参与反抗的男子被残忍地剥皮,尸身被悬挂在道路旁的柱子上示众。
而他们的女眷则被送往军营为奴,供天狼人军士享受。
最可怜的就是那些无辜的孩童,打断手脚,活活扔进护城河,喂了王八。”
一个粗犷的男子沉痛地描述着。
“越国这是遭了天谴,越国的人不信仰天道,违背天道的意愿,上供奉朝天女,也不供奉天上金。
天道才派遣天狼武士,消灭越人,天狼国此举是正义之师。”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读书人义正辞严地反驳。
“天狼国乃是顺应天意行事,那鬼罗刹文宗泰斗的梁大师的新书中就曾言,越国背弃天道,恶行累累,罄竹难书,即便灭其族,也不能解恨。
越国之民,粗俗不堪。”
读书人清了清嗓子,继续慷慨陈词,“我等读书人,应以天狼国为榜样,铲除世间恶人,还世间一片清明。”
“什么天罚,不过天狼人抢地盘、抢女人的找的理由罢了!”
粗犷的男子不满地反驳。
“罗刹国乃天下首富,文风鼎盛之地,他们的泰斗大师亲自记录越国的妨碍天下人民的自由,为歌颂天狼过的天狼战士为自由斗士,天狼人是为自由而战,惩罚妨碍天狼人自由的越国,难道还有错吗?
更何况,我大梁乃是二百年前天道圣人传道之地,也是天道昌盛之地,怎能容你这样玷污。”
读书人气愤地反驳,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是啊,我也曾看过罗刹国发给天狼人的剿匪檄文,上面明言,天道昌盛,无逆天之国,存活之地。
天下若有助纣为虐,帮助越国者,必将遭到严惩。”
旁边的人附和道。”
粗犷的男子说道“如无越国收留这些天狼人,天狼人早被北方蛮族灭族。
强盛起来,就屠戮自己的恩人,这是鬼天道。”
读书人义愤填膺地说道:“我大梁天下的文人墨客,皆在传颂罗刹国剿匪的檄文。
其中的道理,岂是你这等武夫所能领悟?”
一喝酒的边城的老卒,满面醉态,步履蹒跚地走向读书人,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他冷笑道:“大梁文人?
你也配称大梁文人?
天道之深,岂是你等书生能够理解的?
天道之下,强者为尊,你可知否?”
老卒越说越激动,一步步逼近读书人,那读书人被他一身的杀气吓得脸色苍白,不敢再言语。
老卒继续道:“你听过那些无辜女子的哭泣吗?
你见过那些孩子临死前的绝望挣扎吗?
你的家人若被人屠戮,你的亲人若遭人欺辱,那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道!
而你,不过是面对天道时,连声音都不敢发出的蝼蚁罢了。”
读书人虽心中不服,但面对老卒的威势,只得强忍下心中的不满,辩解道:“我只是口渴,不想与你争辩。”
店小二见状,忙上前打圆场,对老卒说道:“官爷,您看起来有些醉了,是不是我们店里的招待不周?
要不我送您回去?”
老卒挥手道:“我自个儿喝醉了,与你们店家何干?
我也懒得与你们这些文人墨客多费口舌。”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钱银子,放在桌上,“小二哥,我点了一壶酒,一碟小菜,这饭钱你拿着。”
店小二接过银子,恭敬地说道:“官爷,您慢走。”
老卒拿起一旁的渔具,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口中吟道:“走了,走了,天地苍茫兮,滔滔江水涌,濯我尘心清。”
老卒走出店门,一名青年上前搀扶。
老卒问道:“那品酒的书生,可是小公子,李星南?”
青年答道:“正是。
不知诸葛先生派他前来处理何事。”
老卒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位小公子看起来尚显稚嫩,不如大公子那般威武。
公主虽未绝后,此子恐难成大业。
但不知诸葛先生如何教导他。”
李星南坐在酒馆的角落里,面前放着一杯半温的酒,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那冷冷清清的街道。
他的脸上微微一动,似乎被外面的动静所牵动。
那表情,像是湖面上的微风拂过,带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他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感慨:“真是世事无常,没有想到越国时局会变化这么快。
诸葛先生,你又说对了。
天道圣人,提出天道,民主,自由,权利下放,没有合适土壤生长,只不过是国家催命符,毁掉一个国家。”
他的话音刚落,酒馆外便传来一阵含着鞭打,驱赶,哭泣的嘈杂声。
一群衙役恶狠狠押着一群年轻的女奴走了进来,惊恐和无助写满了她们的年轻稚嫩的脸上。
衙役们大声地吆喝驱赶着,像是驱赶一群小羊羔,也像是在炫耀他们的“战利品”。
“掌柜的,你要的女奴到了,这可是从越国刚刚送来的新货。
都是精挑细选的上等姿色。”
一个衙役头子一脸奸笑,高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酒馆内室,一个白发老头闻声,从内室缓缓踱步走走了。
白发老头向衙役点一点,笑着说“这又是什么货色。”。
他的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那笑声在夜晚的空气中回荡,如同夜枭的啼鸣。
他走到女奴们面前,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仿佛是在挑选货物。
“哈哈哈,好好!
我看看货色,衙头你上次送来那几个,身体太弱,玩不了几天,就给弄死啦。
现在正好缺人,你可以多送几个,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的话语中满是残忍和冷漠。
一个胖胖的衙役头子见状,立刻拉起一个女奴推到白发老头面前。
用手托着那女奴的下巴,那个白发老头看。
那女奴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圆圆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皮肤白皙,一双丹凤眼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恐慌。
“你看看,这个女奴才十六岁,人长的年轻,皮肤也好“衙役头子说着捏住女孩脸,”你摸摸,弹性也足。”
衙役头子贪婪的推销道,女奴吓的全身颤抖,一张秀美脸满是惊恐和绝望。
李星南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无法想象这些年轻的女孩会经历怎样的命运。
他站起身来,默默地离开了酒馆。
夜风拂过他的脸颊,带着一丝凉意,心情稍微好受一点。
他抬头望向天空,那幽幽深黑色,如同这个世界一样没有一点光明。
一个客商见李星南离去,也付了酒钱,走出酒店,遥远看看李星南走的方向,又回答酒店给那衙役使个眼色,衙役走近白发老头说道“掌柜的,这批货可是天狼人送给我家公子,这个银钱可是要多一点。”
白老头爽快的答道“那是,你请放心。
只要货好,那么钱财不是问题。”
交易完毕,衙役头子和那个富商一前一后走出酒店,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