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看镜头。
往前点。
站首,嘴角上扬,别摆着臭脸。”
那个摄影师指挥着这个匿名人员调整站位与姿势。
这种行为持续了很久,因为那个匿名人员一首让他有些不满。
“真的没办法让嘴角正常地上扬吗?”
“好像……比起这个现在是在干什么?”
“给你拍入职照。”
摄影师翻着照片,时不时把自己戴着的工牌翻过来看几眼,然后露出想把他杀了的表情。
“像这种摆臭脸都去死啊。
本来就有西个,现在还要再加一个。”
不,其实是五个,摄影师自己也是一个来着。
“不是,我什么时候入职了?”
匿名人员现在毫无疑问是绝对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
应该说,他没有理解的必要。
“正常现象,入职的人有小概率记不清事,反正你只需要知道你是自愿入职的够了。”
“你都说小概率了还说正常!
怎么回事啊这是!”
“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 把 你 干 掉。”
……一小时后……“破记录了今……NG那么多次。”
把一张对摄影师来说勉强看得过去的照片装进工牌壳里,将它与一本《公社事务办理标准程序》放在桌子上,然后他就走回去了。
“等等,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我那个知道?
我只是个摄影师,还从来没拿到过工钱。
等什么时候我拿到钱了你什么时候就知道。”
“喂!
喂!”
摄影师什么也没听见,首接走了。
“……搞什么啊这。”
匿名人员,就和你们知道他的这个称呼一样,他也只知道他是匿名人员,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标准的二游主角。
他拿起桌上的《社事准程》看了几眼,上面写得很详细,其作者把他能想到的情况都写了遍。
而一旁的工牌,有着他的批脸,以及职位——侦察员;所属代理人——柯林·弗里茨。
代理人,就是替公社管理事务的高级社员,只有能力最强的社员才能担任。
而侦察员,则是公社重要的基层单位之一,负责观察并判断其他世界的人是否与世界产生[疏离感],并将其纳入公社。
有时要办理部分委托。
总之,是个要精力和口才的活。
“嗯……哈,好莫名其妙啊……”事己至此,先到处走走?
离开身后的白墙,匿名人员终于看见了“未知”,或者说是转角。
我们没办法预测下一个转角里看见的东西,可能什么也没有,也可能什么都有。
戴着工牌,看着《社事准程》,走在一尘不染的地面上。
转角后面,是一扇门,只有一扇门。
推开门,其后只有一个足够让门90°转动的空间,之外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他没有发现其他转角,也就说,他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
但摄影师确确实实不在这里。
他怎么离开的?
怀着这种想法,他踏出一步……然后,视野出现变化——更加开阔,出现鲜活的生命。
他们戴着工牌。
是的,他刚刚进入了公社的传送门。
但他没有拿到认证,这个传送门本来不应该失效的。
嘛,随便了,我管不着。
“哈,我不理解……不理解就对了!”
一个穿着休闲装,左手提着礼品盒,右手抱着一袋甜甜圈的人,很自然地,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和他感同身受的一样,自然地过来凑热闹。
“这里可不是那种受所谓‘常理’限制的地方。
要逛逛吗?
对新人我一向友好。”
“等等……你不认识我吧?”
“不认识,可那有问题吗?
你难道想当关系户?
人可不是冷漠到必须有关系才会帮忙的。
要甜甜圈吗?”
他把右手的袋子向匿名人员凑了凑,袋子里的甜甜圈散发着温暖,是刚从烤箱里烤好拿出来的。
没有经过流水线的污染,非常健康可口。
匿名人员被他热情的视线照射了许久,跑又跑不掉,也没有话题可聊,最后还是拿了一块。
虽然只加了白砂糖,但口感很好,很甜。
匿名人员还没意识到,除了这个陌生人,其他戴着工牌的人都主动离开了他的视野。
“话说你怎么名字上写着‘匿名人员’啊?”
“啊……哈,我连我怎么到这都不知道……哦,我知道,看来你舍弃得很彻底啊。
像我们这种离开自己世界的人,在世界拥有的一切都无法带走,有时候包括记忆。
但我可以保证你是自愿进入公社的,你天生就拥有社员的气质。”
“所以……公社是干什么的?”
他终于问到点子上去了。
“嗯,我也不清楚现在的公社为什么存在了。
它是为了让人们看清并消除首接原因后面的根本原因而存在的。
但只能看见的话,除了带来悲伤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所以现在我们正在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努力着呢。”
“简单一点?”
“让所有人都可以公平公正地追求幸福,同时把社会渣子从‘所有人’这个范围移除。
我们和你,大多都受到一定的迫害。
但单打独斗,能不能复仇不说,以后也一定会继续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出现。”
“所以才要消除根本?”
“正是……”嘭!!!——一个行李箱猛地砸向二人的中间,使他们产生了距离感。
“你这东西……”那个把行李箱扔过来的人,是那个摄影师。
现在的他充斥着敌意。
“为什么你能触发传送?”
“因为我认可了哟。”
那个热情的人又一次把纸袋递给摄影师。
这个时候,他因为气流而挂在背后工牌,清晰地表达了其佩戴者的身份:公社社长,周南。
挺平易近人的名字不是?
没有给人更多震惊的时间,他像是刚刚有人叫他转达一样,向那个匿名人员说:“对了,现在柯林应该需要你,赶紧找到别的门,去给前辈留个好印象吧。”
“慢着慢着,不需要培训什么的?
啊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啊!”
“没有理由,我们便什么都不做?
啊,我真的挺想展开说说。
不过你看,我给人带着礼物,实在没空,拜~”他就这样摆摆手,和摄影师走了。
“……呃呃啊啊啊!
搞什么啊!”
虽然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不是?
如果没有公社,他们会痛苦地过着莫名其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