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冥一伸手,掌心落在她的膝盖上。
他指尖轻轻拨弄着她的裙角:“那你觉得,夫妻间应当是什么样?”
唐楚宁整个人好似被点了穴,半天不敢动弹。
“不合胃口吗?”顾九冥声音淡淡。
唐楚宁急忙低下头,干巴巴地吃完了一碗饭,食不知味的感觉,她算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倒酒!”顾九冥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来。
唐楚宁抬手取了酒壶,给顾九冥倒了一杯酒,再搁下酒壶。
顾九冥迟迟不动,反倒是凝眸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不是你要喝酒?”
顾九冥手撑着脑袋,不紧不慢地望着他,眼神充满邪魅:“喂我!”
唐楚宁:“……”
好!好!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她忍就是了!
唐楚宁举起酒杯,给顾九冥喂下。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拉坐到了腿上,低头吻住她的唇。
浓烈的酒灌入喉咙,带着一股子辛辣。
唐楚宁猛地推开顾九冥,一双眼睛像是受了伤的兔子。
她捂住嘴,愤愤地注视着他:“顾九冥,你有病啊?”
可他根本不管她的反抗,一只手便钳制住了她躁动不安的双手,低头再度覆上她的樱唇。
唐楚宁分不清楚是不是酒水的缘故,又或者是被他吻的呼吸困难,只觉得头晕乎乎的。
“呜……顾九冥,你快放开我,我头疼!”唐楚宁缩在他的怀里,声音闷闷地说道。
顾九冥眼底闪过一丝错乱,随即眸光渐渐变得清明。
他冷冷推开了唐楚宁。
唐楚宁得了自由,一下子摔倒在地。
她拿起桌上的酒水泼在了男人的脸上:“无耻!”
说完,她气愤地摔了手里的茶杯,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唐楚宁去了书房,春意和秋情急急跟上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们听见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姑娘是不是和姑爷吵架了?”
唐楚宁脸颊好似火烧一般,心里无比的烦乱。
田嬷嬷见状也急忙跟了过来,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唐楚宁异常通红的面色,心里便有了猜测。
“你二人快回屋收拾一下,别怠慢了姑爷。”田嬷嬷催促了一句。
唐楚宁没说话,春意和秋情便先行退下了。
田嬷嬷走到唐楚宁身边,温声劝说道:“夫人,咱们三爷从小脾气古怪,但对身边人向来不错,就算有什么得罪之处,想必也不是他的本意。”
“夫人何不试着与他沟通一二?”
唐楚宁轻轻吐了口气,沉声道:“你们三爷那样的人,谁敢与他交心?”
“正是因为这样,老夫人才更希望三爷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
唐楚宁愣了一下,可惜……这个人不会是她,因为她在侯府待不了多久。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同旁人说的。
“夫人,看的出来,三爷心中是有您的,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在屋里等您用晚膳了。”
唐楚宁腹诽,他那哪是等她用晚膳?分明是想折磨她。
“田嬷嬷,你是来当他的说客的吧!”
“老奴不也是想着您和三爷好嘛,咱们这三房啊……自从三夫人嫁过来以后,院子里总算是有了人气了,老奴可不得巴着您好?”
“田嬷嬷的好意,我明白的。”
田嬷嬷劝说了一番,唐楚宁的怒意倒也消下去不少,不过她暂时不想和顾九冥见面,免得见上面就吵,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实在是没这个必要。
她吩咐田嬷嬷去给她拿来几床被子,当晚她便在书房过夜了。
只是这一夜,唐楚宁心烦意乱的,睡也睡不沉,脑子里全是顾九冥强吻她的画面。
这个男人的心思,她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次日一早,唐楚宁盯着顾九冥离开沉渊阁,这才自己回了房间。
唐楚宁回到床榻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顾九冥身上独有的檀香。
大约是昨儿一夜没睡好,这会儿唐楚宁抱着枕头便睡沉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春意来唤她起床。
“姑娘,您忘了您今日还约了万小姐的。”春意提醒道。
唐楚宁这才从睡梦中惊醒:“是啊,我约了芳如的!”
“都怪顾九冥,每次都坏我正事!”
唐楚宁急急忙忙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洗漱穿戴了一番,便出了门去。
两人约在了乐食居用午膳。
万芳如看到唐楚宁脸色不太好,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便有些担忧地问道:“楚宁,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看上去蔫蔫的?”
唐楚宁回过神来,温声道:“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我。”
不管怎么说她和顾九冥的事,是侯府的内宅私事,实在不便与万芳如说。
“倒是你,最近怎么样?”唐楚宁关切道。
她差点忘了,自己今天来,是为了开导万芳如的,却差点被顾九冥的事给搅合忘了。
万芳如抿了抿唇,眼底闪过一丝伤感:“没怎么,母亲最近见了不少京城的贵夫人,想为我重新谈一门亲事。”
唐楚宁有些感慨:“那你是如何想的?”
“若她再逼我,我便真去庵堂里做尼姑。”万芳如一脸坚定地说道。
唐楚宁心里很是触动,万芳如就是太重感情了,不然原著里她也不会因为得罪唐楚柔而落得那样的结果。
可她的重感情,注定会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
“芳如,你不能一辈子活在过去,还是得向前看。”唐楚宁缓声劝说道。
万芳如摇了摇头,倔强道:“楚宁你不懂,我和你兄长这么多年的感情,又岂能说丢就丢?”
唐楚宁闻言,却是自嘲:“我岂会不懂?我对顾燃不也是许多年的感情?”
万芳如微微一愣,有些心疼地望着她:“楚宁,你当真放下他了吗?”
唐楚宁苦笑,一脸畅然:“摔得狠了,自然就放下了。”
“这个顾燃太没良心了,你为他习医多年,好不容易治好了他的顽疾,到头来他居然爱上你的庶妹。”万芳如又是气愤又是惋惜。
两人说了些体己话,万芳如整个人也开朗不少。
午膳后,二人出了乐食居,走了没两步便见一道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顾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