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很厚,不比女生的单薄,被他抱住的时候,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有力力量。
安全踏实。
贺舒宜很少和苏祺年拥抱,但每次苏祺年抱她的时候,都会抱得很紧,腰腹贴合,脖颈曲线也贴合。
他的拥抱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和氛围,是纯粹而有实感的。
苏祺年将贺舒宜抱到沙发下面的软毯上,他背靠沙发,长腿敞开,贺舒宜坐在他怀里,被圈住,动弹不得。
“不合适。”
他现在才回答贺舒宜刚才那个问题。
贺舒宜扬起脖子注视他,秀眉拧起。
苏祺年把玩着她的手,贺舒宜视线也跟着被吸引下去。
他的指甲修剪的很干净,月白和指甲的圆弧看上去让人赏心悦目。
贺舒宜没忍住也低头玩起了他的手指。
而此刻,苏祺年的声音从她头顶传下,
“......都分手了,我拿什么身份和你睡一块儿。”
贺舒宜玩他手指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抿着唇瓣,一言不发的盯着苏祺年。
这是她生气的预兆。
苏祺年知道自己惹毛了她,又开始摸她头给她顺毛,嗓音低低却足够清晰,
“......对不起。”
贺舒宜心里五味杂陈,因为他的举动和卑微道歉默默酝酿着自己的情绪。
“你觉得我在意你是什么身份吗?”
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分手了妨碍你和我住一块了?阻止你继续亲我的权利了?还是说改变我们亲密的关系了?”
什么都没有。
没有妨碍,没有阻止,更没有改变。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在一起时一样,照样亲吻,照样拥抱,照样嘘寒问暖。
“要是我真介意,当初就不会救你,更不会收留一个陌生男人住我家里。”
贺舒宜越说越平静,语气也淡,
“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恪守本分了?趁我午休不也偷偷亲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她突然心情就有些烦躁了,
“当时也没见你有多矜持。”
苏祺年感觉不妙,她现在就像是浑身长出了玫瑰茎上的刺一样,他靠近不得半步。
“贺了了,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他想伸手去搂她,却被她掸开,并且想起身要走,
“烦死了,跟你分手是对的!”
苏祺年一时心急,赶忙双手扼住她的腰,稳稳将她按坐在他怀里。
他耐心哄她,
“不对不对,一点都不对,我们都当作没提过好不好?”
但此刻贺舒宜就跟一只炸毛的小猫无异,苏祺年越是摸她的头她就脾气越炸,
“不好!”
倔强撇开的头被苏祺年扳回,正对着自己,他目光沉沉,贺舒宜竖毛顺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你,心里有点忽然发怂。
天才刚亮没多久,他双眼疲惫,像是没睡好,但面对贺舒宜的闹腾依然没有生气,还是温和的样子。
贺舒宜觉得自己闹太过了,身体也被他禁锢着,扭了半天也没挣脱开,干脆就不动了。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让他一次的时候,苏祺年俯头而下。
贺舒宜蓦的睁大双眼。
她忘记了抵抗,大脑瞬间空白,只知道他朝自己靠过来了,冷隽的五官被放大,惹的她心脏怦怦跳。
没错,跟他在一起后,她依然会对苏祺年心动。
唇瓣被他吻得湿润,轻轻的含合又松开。
他动作温柔无比,没有像之前那样凶猛又着急。
也许是他终于听进她的话了,也有可能是在用吻安抚她炸毛的情绪。
但贺舒宜认为是后者。
脆弱的脖颈被苏祺年一只手掌住,缓而慢的摩挲,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就被磨出一片红。
苏祺年松开她的唇,吻向他处,贺舒宜得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小口的喘息着。
细碎的吻从嘴巴移到唇角,移到鼻尖,脸颊,眼睛。
苏祺年接吻不闭眼,贺舒宜一直都知道,也正因如此,当他亲到她眼睛的时候,他停了一下。
贺舒宜半睁着眼,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又一下,像振翅欲飞的蝶。
等他再次靠近的时候,她又闭上了眼,小心翼翼的吻轻而柔的落下,一下又一下。
“还生气吗?”
苏祺年又移到她耳畔,在她耳边低语。
吐息喷洒在她耳廓,贺舒宜又特别敏感,身体都抖了一下。
她和苏祺年挨得近,苏祺年自然也感受到了,却变本加厉,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他咬了下她耳朵,对她下蛊般,
“了了,原谅我好不好?”
“……嗯。”
贺舒宜受不了他这样,他以前可不会这样逗她。
苏祺年显然被她这声嗯给取悦到了,唇又游移到她唇上,压过,碾过,流连忘返般与她唇舌纠.缠。
在贺舒宜身体软下去的时候,苏祺年放开了她,整个人捞起抱在身上,坐到沙发上,
“现在时间还早,那在我怀里睡会儿行不行?”
“现在几点?”
贺舒宜每回和苏祺年亲热完声音就会软乎乎的,整个人也跟水一样柔绵绵。
“七点半。”苏祺年看了眼手机说。
“嗯……”
贺舒宜自己从他身上下来,麻溜的爬到沙发上补觉。
她刚躺下,苏祺年就去厨房关了灯,拉好客厅的窗帘,后面才返回走到沙发上躺下。
沙发不算小,但苏祺年身躯大且长,完全是曲着腿睡的。
贺舒宜被他滚烫的胸膛贴着后背,挤在里面有些不舒服。
她不停的扭动,嘴里喃喃,“我想睡外面。”
苏祺年不得已又起身将她抱到外面,自己睡里面,一手枕着她,一手环抱着她不让她掉下去。
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贺舒宜突然想到什么,问他,
“苏祺年,你几点要去公司啊?”
他才回来不久,应该要去早些才可以吧。
“晚些去也没关系。”苏祺年闭眼和她躺在一块,嗓音也有些低哑,“快睡吧。”
“噢。”
贺舒宜一躺他怀里就容易犯困,就算睡足了也是忍不住眼皮打架,很快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