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卿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望向她:“任小姐,过来坐,坐到我身边来,你站的那么远,说话太模糊,我耳朵不大好,听不清楚的。”
他语气之中满是戏谑,这意思太过明显,在座的人都听得懂。
这是要再侮辱她一次么?
任言攥紧拳头,素白手指骨节分明,用力过猛指甲快要嵌进掌心。
忍下屈辱,毕竟是她有求在先,低着头快走过去坐落在傅少卿身侧,傅少卿顺势将手环上她的肩头,余光却瞥向了坐在对面的祁瑾北。
肩头落上的修长的手指时,任言下意识的将身体朝后轻挪,想躲避时那大手却措不及防发力,将她紧紧按住,一时动弹不得,只好保持被搂住肩膀的姿势。
傅少卿眼里满是试探,玩味十足:“我这个人嘛,医者父母心那套放不在我身上,但若有所求,就得有所交换”,一边上下打量着身侧的任言,“任大小姐身材不错,前凸后翘,丰韵有致,不如今夜留下来陪我。”
傅少卿此话一出,倚坐在对面沙发的祁瑾北将杯中摇晃以久的拉菲一饮而尽,眼底的阴鸷略显浓重。
“咳咳……”董韵临捏捏了一时不适的喉咙,眼角一瞥朝傅少卿暗使眼色。
二人了然于心的默契,都深知方才的话让祁瑾北听着不顺耳了,傅少卿下意识收回按在任言肩头的手,下一刻便转了话锋。
“祁少爷毕竟是我兄弟,你下手这么狠,门面到砸了,作为兄弟总不能视若无睹吧。我看不如这样,由他来跟你提一个条件,你若能满足,你的条件我也就应了,你看如何?”
任言侧眸心想,祁瑾北手段狠辣,不知道此次借着这机会会向自己提出什么要求。但是为了妹妹,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拒绝,只好佯装镇定道:“好,祁先生请!”
在座的都没想到她会没有任何犹豫就爽快答应,傅少卿与董韵临余光交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经看向祁瑾北,不知他会提出什么有趣的条件。
“做我的chuang伴,没有时间限制。”祁瑾北眼眸似静谧深沉的湖水,一眼望不到底。
“什么?”任言登时浑身一怔,床伴?一夜不够是要让她沦为他的情女彐吗?
这对一向性子傲居,刁蛮骄纵的任言来说,无疑是想剥夺她所有的尊严!
“你有权利拒绝,没有人强迫你。”他紧抿薄唇,眼底渐浓的阴鸷越发深沉,英俊的脸面无表情,仿若被冰山冻结了,此话顷刻冰冻了对面的任言。
呵……
有权利拒绝?
是,祁瑾北一边给她拒绝的权利,一边却完全吃死她,知道她根本不能拒绝!
任言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除了傅家,国内外目前还没有人有超越国医圣手世家的医术。
心下一狠,开口道:“成交!”
她笑得妩媚而张扬,“那么,傅少请一定履行你的承诺。”话音刚落,任言起身挺直脊背离开了傅家。
就在任言转身那一瞬,她没有看到祁瑾北眼底稍纵即逝的错愕。
祁瑾北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噙起一抹笑容,满是不屑。
任言啊任言,你也不过是个能将身体随性付诸出去的女人罢了,倘若她言辞拒绝,兴许他还能对她稍有抬举。
离开傅宅的任言,脸上妩媚张扬的笑容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眸深处一片茫然,仿若灵魂都被掏空。此刻的她犹如行尸走肉般漫步在西郊别墅区空旷的林荫道上。
她脑海里满是文南和煦阳光般的笑容,一边是翩翩公子温如玉,一边是堕落无尽深渊的自己,如何相配呢?
呵,不能相配了。
想到这里,心脏愣生绞在一起,痛得呼吸停滞在胸口处,低头见月光下一闪一闪的钻戒,任言用力从手指上摘下,瞬间瘫软在地上,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不禁失声痛哭起来。
任言不知道,此刻傅家墙角落里,祁瑾北黯然掐灭了指尖星点的火光,一口闷了手中的红酒,眼眸里云海翻滚,情绪如同暴风雨将他吞噬。